他在幸福中睡去。
左汐在酒后的干渴中醒来,姑且不论,为什么她人一醒来回到了丽景华府,暂时只想要找一杯水。
凌峻之机敏地苏醒过来,温柔环住左汐,整个人贴在她柔软的肌肤上,英俊的脸上带着初醒的迷茫,嗓音喑哑,无比性感。
缱绻缠绵。
“老婆,想要什么?”他自顾自啄着左汐,从上到下,以近乎虔诚的姿态。
左汐被纠缠得大动肝火:“为什么明明都要离婚了,你还在这里对我动手动脚?”
“我做不到你这样一夜之间变了脸色,你放开我,我做不到!”
凭什么一夜之间,他说老婆她就要陪着,他说她不对,她就要受着?
左汐推开凌峻之,嗅到了外面飘来的香甜气息,突然有些反胃。
蹲在马桶边吐得昏天暗地。
凌峻之递来了一杯酸甜可口的水,左汐擦干因剧烈呕吐而滴落的泪珠,忽略洗手间门口的灼灼目光。
“老婆,我们不能离婚。”凌峻之牵着左汐的手,左汐大力甩开,他再牵住,不厌其烦。
“凭什么你说结婚就结婚,你说离婚就离婚?”
左汐快要被折磨疯掉,喝酒误事,她真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怎么总是记不住呢?
她拟定好的离婚协议,已经在崔明杰家的床头柜上,打印好了,却因为自己烂醉如泥,顾不上拿着协议找他,又被他带回了这里。
左汐抓着自己的头发,已经即将到了爆发的边缘。
而凌峻之却不疾不徐,仍旧保持着他从昨晚就挂在脸上的微笑。
老婆闹点脾气都没关系,一定是因为怀孕,才导致她的情绪不稳定。至于那些矛盾......只要孩子生下来,两个人就再也无法毫无牵绊地分开了。
日子还长,矛盾可以慢慢用时间愈合。
“是啊,我是你的男人,自然我可以说了算。”凌峻之笑容得意。
左汐看不惯他的得意,想要出言反击,可是他的话却像点了她的穴,让她震惊到动弹不得。
“而且,老婆你怀孕了,我们就要有孩子了。”凌峻之脸上挂着幸福的微笑。从养了小白开始,他就知道左汐很善良,而且很喜欢小动物和孩子。
现在知道两个人即将有了结晶,也一定会欣喜若狂吧。
左汐看到他脸上幸福的神情,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恐惧充满身体的时候,是不是大脑就无法支配?
左汐一直退后到自己的后腰抵上洗手台,她攥紧洗手台,无法接受他口中的事实。
怀孕?怀孕?!
就算过年期间的两个月他们腻在一起,那种事也是经常有,可是她每天都吃着避孕药,怎么会怀孕?
这个月的例假因为她还没有停药,暂时还没有来,可是无论怎么算,都不应该怀孕!
凌峻之的喜悦在看到左汐的反应以后,逐渐冷却。
他慌了。
为什么左汐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初为人母的喜悦?
为什么她在后退?为什么她在颤抖?
“你在害怕吗?为什么要害怕?”凌峻之贴紧左汐,他不知道除了感受她的身体,到底还有什么能填补他此时的慌乱和心痛。
左汐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你,不喜欢生我的孩子吗?说话!”凌峻之抓住左汐的肩膀,用力的摇晃,他想要她说话,可又害怕她说,不愿意给他生孩子。
“我没有怀孕,我不知道是谁和你讲的,我们离婚!我们都已经要离婚了,怎么可能还要再生孩子来束缚住彼此!”左汐摇着头,一口气把她最真实的想法吐了出来,她挣扎着,想要挣脱。
凌峻之没有听她的语言,扛着人去了医院。
结果,果然如同左汐所说。
左汐扔掉抽血点上的棉签,支撑着自己羸弱的身体,颤抖着想要离开医院。
从早上到现在,她除了吐掉胃里的液体,只是用那杯酸甜可口的水漱过口,到现在还水米未进。
只是她还没走出两步,又被他抓住,塞进了车里。
凌峻之粗鲁地替她系上安全带,他喘着粗气,也不知是生气还是在紧张。
车速严重超速,背后的座椅狠狠推着左汐,她下意识抓住把手,在车子里尽可能稳定住身形。
下了车,左汐像是被凌峻之捉鸡一样,提溜回了丽景华府。
“你放开我!”左汐挣扎,不想进电梯,也不想回到那个充满着自己的痕迹的地方。
第一次对一个男人敞开心扉,就做了彻头彻尾的小丑,他到底还要羞辱自己到什么时候!
“老婆,不用白费力气了,你逃不掉的。”
凌峻之把左汐推进电梯,困在他的臂弯里。
毫无预兆地封住她企图输出的小嘴。
如果接吻能堵住爱人说出让彼此都会受伤的语言,那即使两人的感情已经到了崩溃边缘,那个吻也仍旧在保质期内的吧。
他的心好乱。知道她没有怀孕的时候,心情却是意料之外的平静。
昨天的惊喜万分,本来就带着不真实感。带着她去化验的路上,欣喜的情绪逐渐冷却,等到结果真正出来的时候,竟然也被他欣然接受了
没有孩子又怎样?他们还在一起,想有就可以有。
他推开门,看到楼梯上的包边,心中泛起烦躁。那些胶质包边像是在嘲讽他的武断,可是那又怎样?总会用得上的。
只在心里鼓涌着想法而不付诸行动,这不是凌峻之的作风。
左汐的推着凌峻之企图挣脱,可是却怎么都无法成功,她心灰意冷,任他摆布。
为什么一个一个,都要限制她的自由?
疯子!真的是个疯子!
父亲左天齐也好,丈夫凌峻之也好,一个一个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一个一个,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或者一时快活,就要把她的自由,把她的尊严,全部架在火上烤,全部当作没用的垃圾,恣意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