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伫立窗前良久。
直到小白来蹭了他的裤腿角。
凌峻之才仿佛大梦初醒,他想到了前两次左汐被挟持。赶紧打电话给了保镖。
听到保镖确定的答复,左汐正在靠近繁华里商圈的地方漫步,在他们的保护之下,凌峻之松了一口气,
自己喝了酒不能开车,打电话叫季昭开车过来,出门打算接左汐回家。
那个在生日会上带走了红酒杯的男人,正在写字楼里精心擦拭着他偷来的红酒杯。
脸上的笑容里,藏着得意。
凌峻之,凌家,也会有一天和这只杯子一样,成为橱柜里他的收藏,不过,也可以挂在墙上。
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一个小小的红点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离他的距离不到五百米。
他赶紧放下擦拭好的杯子,走到窗帘的后面,从窗帘的缝隙向外看去。
夜晚的繁华里,仍旧灯火通明。
他看着远处的黑发的女人从一个小点点,渐渐走近,走近到他的楼下。
他穿上了自己准备好的奥特曼COS服。一米八四的个子,体态出众,身上的肌肉刚刚足矣撑起皮套,但又不至于过于臃肿。
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极致完美,迪迦的皮套像是特意为他定做的一样。
他甚至来不及等待电梯,从八楼走楼梯飞快地跑了下去。
还好,她还在这里。
左汐被一家瓷器手作店吸引。店门口支着一个摊子,上面摆着店主人手工制作的瓷器饰品和瓶瓶罐罐。
围了一些年轻的情侣。
从店门口向内望去,是一条白色的棉麻长布,上面用潇洒的墨迹写着几句诗,挡住了后面店主的柜台,店里摆放着更大件的陶瓷制品。
店主像是无所谓游人买与不买,独自躲在长布的后面,正一笔一笔在自己手中的素胚上作画。
左汐凑到近前,看着摊子上摆放着的手绘瓷片耳坠。她拿起一个来,放在自己的耳畔比量了一下。
很漂亮的瓷片,可惜她没有耳洞,左汐无奈地笑笑,放下了瓷片。
“迪迦”跟着左汐到了瓷器店。
他透过皮套露出的“眼睛”看着左汐,他有些兴奋,又有些心痛。
这一天,能和她近在咫尺的这天,他已经盼望了很久很久,可是今天的左汐却不快乐,可是现在的他,还只能躲在皮套的后面,不能摘下面具,和她交谈。
“哇焯!迪迦!”
“新的风暴已经出现!”
“我又相信光了!”
有一群年轻的coser爱好者发现了在人群中矗立着的“迪迦”,兴奋地尖叫着过来和他合影。
左汐被这边的骚动吸引了一刻注意力,她拿着手中的鲜花发夹,回头朝这边张望了一眼。“迪迦”怕和她对视,答应了那些年轻人的合影要求。
左汐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对着手中的发夹勉强地笑了一下。围在那边的年轻coser扮演的都是些经典的角色,让她想到了自己的童年,只是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
她结账付款,转过身去正欲离开之时,看到了那个今晚她不是很想见到的男人。
凌峻之捧着一束花,站在她的身后:“老婆,很晚了,我们回家吧。”
左汐伫立着,端详着眼前的男人。
一天过去,他的下巴上已经有了泛青的胡茬,展示着他荷尔蒙的旺盛。生日会上的礼服还没有脱下,衬衫微微有了一点褶皱,但整个人看起来仍旧风度翩翩。
其实今天的事情也不能完全怪他,他已经尽可能把柳玉瑶排除在两人的生活之外,也表明了对于那个女人态度的坚决。
左汐仰望着他,自己心里的怒气在独自散步的时候,已经散了大半。
现在和他回去也不是不行,两个人,总不能一直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介怀。
“迪迦”在人群中看到了左汐的踌躇,在心里祈祷着,不要回去!不要和他回去!
但他还是看到左汐娇笑着,一根一根手指地勾住凌峻之的手指,然后依偎在他身边,远去,直到消失在人海。
他讨厌的男人把他心爱的女人带走了。
嫉妒和气愤,可让他把造成今天左汐不开心的原因忘记了,也忘记了授意这一切发生的主人,恰恰是自己。
他把一切归咎在凌峻之头上,他握紧了拳头。
找他合影的年轻男女们已经结伴离开了,他还在盯着左汐离去的方向,感受着愤怒充斥在胸腔,直到膨胀到他再也忍受不住。
他站在人群中大喊了一声:
【你相信光吗?】
路人纷纷侧目,看着他的眼神,既有吃惊也有羡慕但更多的,还是一种看异类的嘲讽。
此时同样纠结和痛苦的,还有另一个人,她眼睛里的泪花积蓄起来,恣意滴落。
之后的一个月,左汐和凌峻之和解,继续着平静的生活。
左汐在探望保外就医的左怡的路上,遇到了左天齐。
“左汐,我们谈一谈。”左天齐一看到左汐,就赶忙拉住了她。
左汐对自己的父亲并没有任何信任,她挣开左天齐拉着自己的手,也阻止了左天齐试图把自己带到偏僻处的想法。
“有什么话,你在这里说也是一样的。”左汐冷眼看着左天齐。
这张已经历经岁月的脸上有了明显的皱纹,左汐再不愿意承认血缘,可是她的鼻子和嘴唇却是真的像极了左天齐,想到这个,左汐有点反胃。
她看着左天齐犹犹豫豫,左顾右盼,开始变得警惕。
“有话快说!不然我就走了!”
“左汐,我把你妈妈带回来了。林妙媛她不安好心,想害死小雅。”左天齐附耳在左汐身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说。
左汐狐疑地看向左天齐:“我凭什么相信你?”
左天齐表现得十分焦急:“林妙媛几乎疯了,她派人24小时监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对我下手,她知道你不会去争,我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