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雅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是她二十二岁的时候。”左天齐开始了回忆。
“你不知道那个时候,她有多漂亮,连左汐都只有她一半的美貌。”
左天齐毫不吝惜对于崇雅的赞美。
在提到左汐的时候,又自嘲地笑笑。“因为另外一半,左汐遗传了我。”
“那时,我还只是一个普通的销售员,在一个普通的地产公司任职。”
“崇雅想避开家族,买一套自己的公寓,就找上了我。”
“她向我俯视,就像一个天使,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像崇雅一样又高贵又平易近人的女子了。”
凌峻之皱了皱眉,他竟然有些不希望左天齐真的爱过崇雅。
越是真的深爱过,在伤害爱人的时候,就越可恶。在左汐眼中的左天齐,也越可憎。
就像他此刻。
从左汐第一次被陈芷月用刀子威胁生命、到第一次被左怡劫持、再到后来被林妙媛绑架,直到这次她......遇难......
每一次,他心中的体会都随着对左汐更爱以后,而产生巨变。
更爱,就更怕失去。
在失去以后,也更痛更痛。
左天齐和崇雅因为购房而相识,在左天齐周到的服务下,崇雅对左天齐青眼相待,左天齐也同样对崇雅坠入了爱河。
他开始了追求和努力,崇雅也在家族中力排众议,终于和说服家里人,同意她和左天齐结婚。
左天齐在原本的地产公司,蝉联销冠的那一年。
运气就眷顾到了孜孜不倦努力的他。
他某天带着客户看过房子,把客户和客户的孩子一起开车送回家中,在开车去和崇雅约会的路上,看到花店旁边的彩票店,一时兴起买了一张彩票。
开奖的时候,他也只是毫不在意地从口袋中拿出自己的凭证。
在数字一一对上的时候,剧烈的兴奋冲昏了他的大脑。
“三千万!!”左天齐抱紧了崇雅,激动地对崇雅又亲又啃。
“哈哈,天齐,恭喜你呀。”崇雅拍着怀中上蹿下跳的左天齐的肩膀,淡定地向左天齐道喜。
那时左天齐以为,崇雅反应那么平淡只是因为不知道三十年前的三千万是什么概念。
“小雅,有了这笔钱,你爸妈不会不同意的。”左天齐和崇雅深吻,得意地一遍一遍抚摸着手中的彩票。
崇雅轻轻地笑着,把一张储蓄卡悄悄收进自己的口袋里。卡里有一千万,那是她准备偷偷送给左天齐,用做让左天齐给崇家下聘的。
在左天齐成立地产公司的第二天,媒体就找上了他,一时间这个被命运选中的男人,通过地方电视台,在地方名声大噪。
也正好赶上了房地产腾飞的黄金时代。
左天齐靠着曾经做销售积累的人脉和情商,很快拿下了B市辖区属县城中心地段的地皮。
拍下地皮、安排好施工队、打通上下游供应链、施工、竣工、质检,开盘。
左天齐在工地跟着忙上忙下,每天晚上无论多晚、无论到底有没有应酬,他都会赶去崇雅的公寓,和她见面,和她讲一整天发生的全部新鲜事。
有时遇到工地上的人不符合安全生产规范,崇雅还会根据法律和很多因素考虑,帮左天齐出主意。
成了左天齐的军师。
直到两年后,卖出第一套房子以后,左天齐还有着不真实感,自己的人生在遇到崇雅以后像开了挂一样。
一期结束,回款百分之五十,紧接着开始下一期、开始竞拍下一块地皮......
左天齐的生意蒸蒸日上。
他高高兴兴提着各种财宝来崇家提亲。
他没日没夜地干了两年,终于到了能够实现目标,能够有实力向崇家提亲的时候了。
昨天起v对一切都踌躇满志,直到崇家父母,用几根手指就碾碎了他的自尊:
崇家父母对崇雅撕毁婚约的事大发雷霆。崇雅为了和左天齐在一起,在订婚仪式上,放了和她青梅竹马的阔少的鸽子。
即使崇雅和那个年轻阔少想法一致,都有各自喜欢的人,不愿为了家族妥协,可是严厉的崇家父母怎么都不肯就此作罢。
他们羞辱左天齐,让左天齐入赘。
因为他们想让崇雅明白:违抗父母之命的唯一下场,就是永远也得不到幸福。
从底层的销售摸爬滚打而来的左天齐,为了目标可以不顾一切,所以他跪在崇父崇母面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入赘。
那时的他相信着,以自己事业的发展速度,很快过几年就不再是入赘和下嫁,而是崇家的高攀。
两人的婚礼,崇家人一个都没有来。
崇雅在他的细心呵护和日夜企盼下生下了左汐。
左天齐对崇雅的女儿爱不释手,下班回家,他和崇雅一起看着崇雅小时候的相册,抱着襁褓中的左汐,两个人一起比对着左汐哪里像崇雅,哪里像左天齐。
日子平静也有盼头,虽然崇家拒绝给左天齐任何帮助,也拒绝让崇雅在以后拥有继承权。
直到左天齐的公司,受到了次贷危机影响的波及。次贷危机增强了政府对于金融市场和银行的监管,左天齐的公司难以和银行勾结让他们放贷条件偷偷放宽,左天齐难以吃到回扣,让左天齐盈利最多的灰色生意几乎直接被砍头。
他的捷径被堵死,资金周转速度减缓。
左天齐一筹莫展之际,看着崇雅每日只在家带左汐,终于产生了厌烦。
某一天。左天齐为生意的事再一次苦恼,在酒吧买醉被人送回家中。
崇雅看到被秘书带回来的左天齐烂醉如泥,抱着左汐,给他用毛巾擦了擦脸,换来的却是左天齐狼心狗肺地谩骂:
“你那个牛比的爹那么有钱,你怎么不跟我一样跪下求他,让他拿钱啊?”
崇雅当即抽了他一个大耳光,把他打醒。
左天齐说到这里,摇着头笑了笑:“我那时候真是个十足十的浑蛋,竟然对小雅说出这种话,她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