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从不因人的意愿而改变,现实总是充满了无奈,现实总是充满了残酷与冰冷,就在佟珏和佟瑶不安地向左岸求证,希望左岸说,他刚刚说的话都是骗人的,马车停了下来,凤府到了.
“左岸,帮我把人抱下去。”凤轻瑶出声打断佟珏、佟瑶和左岸的谈话,佟珏和佟瑶本就吓得不轻,听到凤轻瑶的声音,两人就像受惊的小兔,连忙缩到一边。
“佣金!”左岸跳下马车,撩起车帘,看着抱着孙思阳而坐的凤轻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凤轻瑶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听到左岸的话,很不客气地横了他一眼:“左岸,我们是朋友,开口闭口只谈钱,很伤感情,只是让你帮我抱思阳下去,这也要钱?”
“为什么不要,我左岸只为钱办事,从不为朋友办事,而且我们不是朋友,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变成朋友,我们只是雇佣关系,你付钱,我办事。”左岸摆明了不为友情所动。
在杀手的眼中,没有朋友这个词,朋友都是用来出卖的。
凤轻瑶气得不行,可左岸摆明了不为友情折腰,不过付钱能办成的事也是好事:“好,你帮我把思阳抱下去,再帮我做一件事,我付你一千两黄金。”
凤轻瑶眼眸微闪,她想到如何反击了,思阳的事情,不管谁对谁错,她带人劫狱就是不对,皇上真要治她的罪,光凭这一点就能诛她三族,不过现在天还没亮,她还有机会扳回这一局。
“你要我做什么事?”左岸不是笨蛋,一千两黄金很多,他平时杀十个人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同样,佣金越高,要做的事情也就越危险。
“左岸,我要你做的事情不难,只要你天亮前帮我去散布一些事情,但是你要做到人不知鬼不觉。”想悄无声息地办好这件事,只有左岸能办到。
“这么简单?”左岸明显不信,怎么会有人花这么多的钱就让他办一件简单的事?傻了?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让你去做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放心,我不会让你去杀人,我说过,我们是朋友,不管你怎么想,至少我把你当朋友。”凤轻瑶说这话并不全是哄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凤轻瑶自认对左岸有了初步了解,左岸是杀手不错,但他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在左岸眼中,杀人是一项工作,与他的生活无关,也与他的道德无关。
左岸在某些方面和她很像,他们都是身不由己地去杀人,但他们从不会清高地认为,自己还很圣洁,自己的双手还很干净。
他们不主动杀人,但真正要杀人时却不会心软,更不会产生什么不安与愧疚的心理,他们做了就是做了,从不掩饰自己阴暗的一面。
凤轻瑶的话让左岸一怔,怔忡过后,又是相同的冰冷:“你别以为这么说,我就会少你收银子,凤轻瑶我说过,我不会把你当朋友,我左岸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一千两黄金,一点都不能少。”
左岸说完这话,就伸手接过凤轻瑶手中的孙思阳,作为一个杀手,他很清楚人身体的要害,看似随意一抱,却避开了孙思阳的要害。
低头打量孙思阳的长相,饶是左岸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少年干净、乖巧,即使一身是伤,也掩不住他身上干净的气息。
真让人嫉妒!
他想,他或许能明白凤轻瑶为何对这个少年如此特别,这么干净的少年世间少见,只希望这次发生的事情,不要毁了这个干净的少年。
左岸看上去很消瘦,手上的力道却很稳,左岸抱着孙思阳,稳稳地走进凤府,凤轻瑶心中暗赞,这一千两黄金花得值。
佟珏和佟瑶连忙上前,引领左岸将孙思阳抱到后院的手术室,虽说左岸为人冷淡,可不知为何,佟珏与佟瑶却一点也不怕他,也许是在马车上说的那段话在起作用。
“佟瑶,你留下。”凤轻瑶没有跟左岸一同去手术室,而是留在前厅。
她也想去给思阳做检查,处理他身上的伤口,可是现在不行,她必须做好劫狱后的善后工作,不然不仅保不住思阳,
整个凤府都会遭殃。
“小姐。”佟瑶战战兢兢地立在凤轻瑶面前,左岸的话让佟瑶明白孙思阳所受的伤,远不是他们看到的那般。
佟瑶很清楚,让孙少爷受伤是他们的失职,小姐临走之前曾再三叮嘱她们,绝不能让孙少爷出事,也不知道这次小姐会如何惩罚她们
,佟瑶的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凤轻瑶看到了,却没有安慰的意思,思阳受伤,佟珏和佟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凤轻瑶冷冰冰地道:“你现在去王家找大公子,让他给我找一个讼师写一份状纸,内容就是顺宁侯府栽赃陷害、污陷好人,血衣卫滥用职权,收受贿赂,屈打成招,具体的让讼师写,言词越犀利越好,写好后你和那位讼师,天一亮就去大理寺告状,告血衣卫和顺宁侯府。”
凤轻瑶这是打算先下手为强。
九皇叔连夜被皇上招进宫,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就算没事九皇叔短时间内也无法出宫。
自从皇上得了符临的帮助后,一路顺风顺水,这一次,皇上在玄霄宫的事上栽了那么大的跟头,恐怕会气得吐血,就算不能拿九皇叔怎样,短时间内也不会给九皇叔自由。
九皇叔可以保她,但不一定会保凤府、保孙思阳,而她也不能一出事就找九皇叔,如果自己能解决,就尽力处理,解决不了再找九皇叔好了。
佟瑶不知道凤轻瑶这么做有什么用,却不敢多问,连忙应了下来,脚步匆匆地往外走。
今晚,整个凤府的人都别想睡。
佟瑶走后,凤轻瑶便把春绘、秋画、夏挽和冬晴招来:“你们四人去烧好热水,准备干净的布条,一会儿去手术室照顾孙少爷。”
“是。”虽说这个工作不重要,可却是照顾凤府仅次于凤轻瑶的人,春绘、秋画、夏挽和冬晴也无话可说。
把这四个人打发走后,凤轻瑶便对暗处的暗卫喊话,让他们出来一个。
“姑娘。”黑衣黑裤,整个人都被黑色包裹,比左岸还没有存在感,悄无声息地从凤府某个角落飘出来,跪在凤轻瑶的面前。
如果是平时,凤轻瑶说不定会被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