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
墨之南挂了电话不久,一只抱枕就重重砸在他俊美的脑袋,老爷子气得差点心梗犯了:“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不安分。”
“你才结婚几天,就想出去?”
“你让陈家人知道了,该怎么看我们?”
墨之南接住砸自己脸的抱枕,皱着眉说:“爷爷,我们说好的,我和她结婚只是完成两家人所谓的联姻。”
“实际……我们是没有爱情的。”
“有些事,你不必逼我和她,不然适得其反。”
老爷子:……
墨之南也不想说什么重话,惹老爷子生气,但陈映书和他想法是一致的,他们没有爱情,就这样客客气气维护这段无爱联姻就好。
“爷爷,您回去吧,太晚了。”墨之南叹口气,丢下抱枕,有些心累地揉揉俊逸的眉骨,不想让老爷子熬夜:“您放心,我不出去。”
老爷子本来还想训他几句,但是骂人的话到嘴边,他自觉愧疚,还是噎回去了。
有时候,他也不想逼他。
但是这个联姻确实是他和陈家那边都想促成的。
无奈地长长叹口气,老爷子不想盯着他了,确实……有些事如他所说,一直盯着,反而适得其反……
“好,我不多干涉,但是我希望你好好和她培养感情。”
“试试以下并不坏。”
“最后,过两天是映书回娘家的日子,你平时可以不关心,但是这个事,事关女孩子的尊严,你必须陪她回门,知道吗?”老爷子说完,手指重重捏了下拐杖,起身要走。
墨之南看向老爷子有些岣嵝的背,心脏仿佛像被什么刺了下,他沉默一下说:“我知道了,到时候我去学校接她,再陪她回娘家。”
老爷子听到他愿意,回头看他一眼,点点头:“可以,行了,上楼睡觉去。”
“随你睡哪。”
或许,他是不该逼的太紧。
沉凝几秒,老爷子没再多说什么,叹着气离开了。
老爷子一走,墨之南忽然有些莫名的焦躁从心底蔓延开来,抬眸看一眼熄灯的二楼。
他下意识,垂了眸,手指插入发丝,揉揉散乱的乌黑短发,仰头倒在沙发上,目光沉沉看着都是水晶灯倒影的天花板出神起来。
这个婚姻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其实,生在这样的家庭,他知道他们这种权贵子弟享受了祖辈造就的财富和地位,就该履行他们该有的权利,找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结婚。
很早之前,他就知道自己不会有爱情。
命运和财富通常是相辅相成。
他尝到了别人几辈子都得不到的优渥生活,就该付出点什么。
原本,他觉得这样没什么。
随便找个家世相当,能给他生孩子的女孩就行,只要她乖乖不吵不闹,安分在家相夫教子,他赚的钱全部给她都行,但是真的结婚了,看这种貌合神离的婚姻状况,他就觉得心里会莫名的空虚和恐慌不安。
这种空虚和恐慌,他知道是什么。
他其实……也是羡慕寒哥的。
羡慕,他能和喜欢的女孩在一起。
羡慕,他们的感情。
他……内心其实也想要爱情。
当权利和财富尝够的时候,人的欲望也会变大,他太自欺欺人了,一直灌输自己无爱也没事。
爱情就是没用的东西。
但越是不要什么,越是渴望,甚至,他发现自己其实比任何人都渴望‘爱情’这种情感。
因为,他活了二十多年。
一次都没有尝过情欲的滋味。
墨之南沉沉晕晕地陷入这种焦躁空虚的精神恍惚里,过了好一会,女佣见他躺在那边,怕他着凉,小声过来唤他。
他才回过神,起身时,漆黑狭长的眸底竟然有了一丝丝的红色。
朝着女佣挥挥手,让她熄灯。
他才拖着脚步上二楼。
陈映书已经在主卧睡着了,墨之南本能走到主卧门口,伸手想开门,想了想,最后他还是回了客卧。
等他找到真爱……他们就离婚吧。
第二天,天光放亮,孟洛柠今天不用拍节目的第二期,可以睡懒觉,靳沉寒要去公司,早起时,亲自给她煮了粥,放在锅里保温。
孟洛柠睡到十点半,晕沉沉被手机铃声吵醒,伸手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本能以为是她家寒宝的电话。
划开,嗓音软哝哝地:“寒宝……”
不过,电话那端不是靳沉寒,是盛哲:“孟洛柠,我是盛哲。”
孟洛柠挑眉,愣了几秒,瞬间清醒过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单手撑着额头说:“盛哲?”
“你打我电话干什么?”
盛哲声音有点嘶哑:“孟洛柠,我家贞贞呢?她把我拉黑了,我联系不到她。”
“去她家问,她爸妈说不知道。”
“应该也不想告诉我,她藏起来的事。”
“你和她关系最好,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孟洛柠听明白了,懒洋洋揉揉眉骨,下床,嗓音倦倦拖着刚起来的尾音:“我也不知道。”
盛哲不信,他家贞贞和孟洛柠关系好的就跟连体婴儿一样,走哪都要一起,她要藏起来,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孟洛柠,你别骗我,你肯定知道的。”
“你告诉我吧?我去找她。”
孟洛柠推开浴室的门,把手机放到盥洗台上,点开免提,开始刷牙洗脸:“唔?你也知道她藏起来了?你知道她为什么藏起来?”
盛哲知道:“我知道,我错了。”
“我不该凶她。”
孟洛柠咬着牙刷,嘴里泡沫太多,她说话有点含糊不清:“为什么凶她?”
“你给我说明白?”
盛哲叹口气,握着手机,发丝垂眼,眼底都是红血丝,他真的快要疯了,这是他第一次被季予贞拉黑,甚至,她还玩了失踪,他怎么找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