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级餐厅的包间,墨之南站在倒映着万千灯火的落地窗边,蹙着眉接听司机的电话。
等接完,挂断,男人回头朝着自己的助理沈凡招招手。
沈凡立刻小跑过来:“墨少。”
墨之南看一眼正在包间喝酒的外国客户,低声说:“我有事先走,你好好陪他。”
沈凡知道了:“好的,墨少。”
墨之南交待结束,看一眼落地窗外的夜色,迈开长腿走到客户乔纳森身旁,拿起桌上的酒杯,朝他自罚三杯,说了一句家里有急事,要先走。
乔纳森和国内的客户不一样,会斤斤计较这种突然离席的状况,觉得不够尊重他?
相反,乔纳森以为他家里人出什么事了,还关心了墨之南几句。
墨之南朝他感谢地笑笑,先走一步。
从高级餐厅下来,墨之南拿着手机给陈映书打电话,陈映书这会已经到了别墅,正坐在沙发上,让女佣阿姨给她膝盖伤口涂消毒水。
只是,消毒水药性强,渗透进皮肤后,就跟在破皮的血肉上洒了一把辣椒粉,疼的陈映书声音都抖了:“墨—少。”
墨之南靠在车座,俊逸的眉皱了下:“伤很重?”
“很疼吗?”
不然,她这声音都变了?
抽着气,像断裂的。
陈映书忍痛,不想他分心:“没事,没事。”
“你别担心。”
“怎么不担心,谁撞你的?看清楚车牌了吗?”墨之南压低黑眸问。
陈映书没记住车牌,那辆白色的大G撞来很快,她根本没时间看车子的车牌,加上车上的女孩子……好像有点残疾?
她就不好意思去计较了。
“没有,其实没事,就是膝盖破了点皮,你还在应酬吗?”陈映书咬着唇,看向自己的膝盖。
女佣阿姨已经帮她清理干净上面的血水。
这会伤口显露,白皙娇嫩的膝盖皮肤上清晰可见几道浅浅深深的血痕,看着有些狰狞。
“少奶奶,你忍忍,我去拿防水贴。”阿姨小心翼翼收起茶几上带血的纸巾和棉签,去找防水贴。
陈映书点头,握着手机,说:“墨少,你先忙吧。”
“我挂了。”
墨之南没挂,眸色沉沉:“车牌的事,我查查。”
“对方没有说什么吗?”
撞人了,就这么一走了之?
太不把他老婆放在眼里了吧?
他会生气的。
陈映书没想到他对自己的事这么上心,心尖微微晃了下说:“对方下车和我道歉了。”
“真没事,她不是故意的。”
“而且,她好像腿部有疾病,我觉得没必要计较什么了。”
“不过她给我一笔钱和一张名片。”
陈映书说着,从自己包里翻出乔晚宁给的名片,看一眼,微微就挑了下细眉,这女孩子这么厉害吗?
她还以为她只是普通人?
没想到是国际知名音乐团的首席小提琴家——乔晚宁。
看着,好厉害的样子?
墨之南:“说来听听,叫什么?”
他非要找她算账不可。
陈映书捏着名片说:“乔晚宁。”
“好像很厉害,是维也纳国际乐团的首席小提琴家。”
“所以,这个事就算了吧?”
陈映书说完,想等墨之南说点什么,结果电话那端的男人却突然沉默了,过了一会,陈映书喊他一声:“墨少?”
墨之南才回过神,眼底在昏暗的车内瞬间溢出一抹戾气满满又暗绸的浓色,声音也是不受控地冷厉了下来:“好,我过一会回来,你在家就行,哪里也不要去,知道吗?”
“嗯,我不出去,你先忙。”她膝盖都伤了,不可能在跑出去玩。
挂了电话。
把名片放到茶几上,靠在沙发抱枕上等着阿姨拿防水贴过来。
车流川流不息的内环路上,疾驰的宾利车内。
挂了电话的俊美男人,瞬间像被蜜蜂蛰了一下,浑身都散着令人望而生畏的戾气和暴怒。
手指狠狠拽掉衬衫上的黑色丝绸领带,再发怒似地丢在一旁,看一眼前面的车流,他拿出手机给之前那个越洋电话拨过去。
电话没有停机,是通的。
看起来,乔晚宁是故意回国后留着这个国外的电话短号。
就是等着墨之南上钩打来。
嘟嘟嘟,电话响了三声,乔晚宁那边懒洋洋地接起来:“南哥哥,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墨之南俊美的脸像泼了一层浓墨,暗的不行:“谁让你来动她了?”
“你他妈的怎么敢动我的人?”
乔晚宁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手指一下扣紧身旁的绒毛沙发,眼底阴森森:“南哥哥,别这么凶。”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墨之南太了解她了,之前他在高中的时候,收到了全校包括周边学校女孩子送来的几千封情书,没过多久。
他抽屉的情书都不见了,都是因为她,她不遗余力一个个去学校找这些追求他的女孩子下通牒。
他当时见了她真的又头疼又烦躁。
后面,乔家拜托他家老爷子带她一起出国,他想拒绝,被老爷子打了一巴掌,因为老爷子也知道他欠乔晚宁。
乔晚宁的腿疾是他造成的。
他拒绝不了。
幸好,她后面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又不跟他一起去米国了,他还松了口气。
现在看来,他松气松得太早了,高中酿造的苦果,他是躲不开,终究要还的。
“别他妈在我面前装。”墨之南磨着牙忍不住在她面前继续爆了粗口:“我告诉你乔晚宁,你来撞我都行,但是不能撞她。”
“今天这事,我记下了,下次你再敢碰她一下,我不会对你客气。”
乔晚宁安静听完,瞬间笑出来了:“南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