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间,唯一不变的太阳与月亮起起落落,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
新来的护士轻轻推开一间病房的房门“诚诚呐,来,这是你家人给你送来的衣服”,捧起一叠衣物递给正在朝窗外望去的顾诚。
顾诚回过身笑着双手接下衣物,冲护士勾出一个笑“谢谢姐姐”。
“你快换上吧,今天就是你出院的日子,我在门口等你”护士嘱咐两句便退出房间,关上房门方便顾诚换衣服。
顾诚见门外没有动静之后,打开一旁柜子的抽屉,把玩着一个锈迹斑斑的耳钉,露出一个坏笑:“姐姐,如果是你的话,你应该会舍不得我走把”。
顾诚将耳钉放回,关上抽屉。黑暗的抽屉里一只干瘪的眼球与猩红的指甲正静静的待在角落。
半响后,褪下病服换上一身墨色的休闲服的顾诚从房间里出来。
纯白的内衬外套了一间黑色的外套,修上的腿配上类似西装的直筒裤。
等候在门口的护士见了也不得不惊呼一声“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
顾诚笑了笑打趣道“我以前不好看吗”,话语间还透着一点小委屈。
护士被这一打趣撩得有些脸红,急急忙忙解释:“没有没有,我的意思是穿这身衣服显得人很有精神”。
顾诚被嘴笨的护士逗的略带笑意的摇摇头。
“儿砸”远处一个身着华丽的女人站在不远处冲顾诚喊到。
顾诚抬头与远处的女人对视,顾诚视力极好,看着那女人虽然已入中年但依旧美丽的模样愣了愣。
顾诚再度低下头对护士浅浅告别后大步流星的走向女人。
顾诚大步向前,将女人整个拥入自己怀里“母亲啊,好久不见,您还是那样美丽。”
顾诚比母亲高一个头,母亲只好把双手搭在顾诚的腰上,欣慰的说道:“儿砸,我来接你回家了”。
如果忽略双方眼底一转而逝的古怪情绪,还真是一场母慈子孝的画面。
母亲牵着顾诚的手从病房外一路走到医院大门处,一路上有说有笑,一对美男靓女,引得一路上的护士们频频回头。
在医院门口处,院长与特殊部门的人早已等候多时,见顾诚出来,几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拦住了顾诚的去路。
顾诚转头疑惑的看向母亲,无辜的黑眸略显委屈。
“你好,我们是特殊部门的人,我们专门检测特殊人群是否能正常融入社会的,鉴于你属于特殊人群,所以还请停留一下”不远处提着手提箱的中年男人面带假笑说道。
顾诚的面色有些凝重,眼底隐隐有些怒火。
母亲见次情况从一旁捧起顾诚的脸用力揉搓了两下“儿砸乖乖哦”。
顾诚明白了这是母亲的安排,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于是脸色略有缓色,嘴角勾笑道:“当然,我会配合,那我需要做什么?”
中年男人示意几名工作人员让开,自己阔步走到顾诚的面前。
“咔哒”,中年男人将手中的箱子打开,介绍起箱子里如同腕表的东西“这是我们特殊部门最新研发的产品,它能实时定位,检测你的异常情绪与生理数值进行实时反馈,你一旦有什么过激行为或者想法的苗头就会发出警告,还会触发电流……”
顾诚抬手打断了中年男人的介绍,伸出左手示意道:“直接来吧,我想快点回家看看”。
中年男人略过顾诚看向他身后的女人,母亲点头示意。
中年男人也不在啰嗦,将仪器固定在顾诚手腕处。
当仪器启动时,顾诚突然感到手腕处传来刺痛感,几滴鲜血顺着缝隙流淌出来,眉毛皱了起来。
中年男人不慌不忙的解释道:“这是防止你自己把它拿下来,加以固定”。
中年男人看一切启动正常,跟远处的母亲点头示意后便带队离开了。
在一旁观察许久的院长终于插上空,抓住固定了仪器的左手手臂轻轻摩擦,一脸殷切的说道:“顾诚啊,以后可别忘了我这个院长啊”,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
顾诚眼眸里闪过一瞬危险的精光,也殷切的对院长说:“当然不会,我们有空还可以聚聚”,顾诚撇过头看向站立已久的母亲,面上带笑的说:“是吧,母亲”
母亲温婉一笑并未说些什么。
寒暄几次后,母亲告别了院长拉着顾诚去到车上。
坐上车之前,母亲揉了揉有些笑得发僵的脸蛋,换上冷漠的神情“这回该学乖了吧”
“母亲啊,你知道我的”顾诚揉搓着手腕上的仪器“我永远都学不乖,哪怕您做到这个地步”
顾诚冲母亲无奈一笑。
母亲咋舌“你跟你那死鬼老爹一个样”,言语间充满着嫌弃,但面上确实得意洋洋的神情。
顾诚从未见过母亲嘴里所谓的老爹,从他被母亲带走以来,一次也没有,家中也没有一点老爹的痕迹,以至于顾诚曾经怀疑过这所谓的老爹是否存在的可能性。
坐上车后,一路上再无言语,直到司机将车停在一座壮丽的庄园门口。
顾诚示意司机呆在车里,自己先一步下车,亲自将母亲从车上迎了下来。
顾诚绅士的伸出手,眼底笑意流转。
母亲便把手搭在顾诚的手上,任由着顾诚扶着自己。
两人保持着这样的姿势一步一步的走进庄园,庄园里的仆人与园丁都头戴黑纱遮住整张脸,在两人靠近时小心翼翼的退下。
顾诚带着母亲走到一处由无数红百合围绕的庭院“母亲还记得这里吗”
母亲松开手,优雅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眼深吸着略带腥气的花香“记得,你在这里第一次向我求爱”。
顾诚闻言笑了笑,单膝跪地在母亲的身侧,轻轻拉起母亲的手落下一个吻,用讨好的语气说:“夫人,再帮我一次好吗”
夫人就是顾诚的母亲,也是亲手将顾诚推进泥潭的人,一点一点用泥巴洗涤,直到完全被同化。
母亲垂眸对上顾诚满是侵略性的目光,放声大笑起来“好啊,我会帮你”,母亲将顾诚从地上扶起,抚摸着顾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