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仲由？”钟希磬眯着眼，似乎感到有些疑惑，问道： “杀了他们？”
“来不及了。”
徐鹤行懊恼地摇了摇头，道： “李瑕是个虚招，引开了我们的注意力，来不及了。”
钟希磬目光看去，只见右相府的护卫已鱼贯而出，把李瑕与聂仲由包围了起来。
“把人撤回来吧。”徐鹤行叹道。
“该死。”钟希磬脚步匆匆，道： “我速去禀报……”
至于那牢头刘丙，自有人又将其带了下去。
小楼上，唯有徐鹤行还站在那。
他已看到有人将聂仲由、李瑕带进了右相府。
“有此能耐，怪不得……怪不得居然能活着从北面回来……”
~~
李瑕走过前庭，月色下只见庭院布局格调雅致，颇有宰相门邸的气派。
虽然是租的。
李瑕又想到，听说程元凤出身歙县书香门第，真要买临安城的宅院未必买不起……也许是因不知这宰相能当几年，何必花这冤枉钱呢？
聂仲由则是很熟悉右相府，脚步也有些急，走在了引路的护卫前面。
偏堂前，一名雍容老者迎了上来。
“仲由！”
“右相！”
“回来便好，回来便好……老夫很担心你……”
程元凤时七岁，属于宰执中的青壮人物，人如其名，称得上 “人中龙凤”，风仪着实是另人心折。
他本打算去上朝，刚整理了仪表，长须梳得整齐顺滑，在这深夜里也没有半点倦容，双目极有神彩，精神奕奕，但似因见到聂仲由而红了眼。
“劳右相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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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元凤双手在聂仲由肩上拍了拍，亲自扶着聂仲由。
“好，好，进去说。”
到此时，李瑕也没来得及与聂仲由叙旧，事实上聂仲由一回来，相府护卫们就围上去 “哥哥、哥哥”唤个不停。
聂仲由将路上诸事说了，直说到在宛丘县龙湖湖畔他重伤去引开追兵。
说到这里，聂仲由转头看向李瑕，道： “我一直很担心你们，没想到今夜才到相府门前就遇到你，太好了，其他人呢？”
程元凤见李瑕不说话，温言道： “具体是何情况？从头说，不必急。”
程元凤免不了赞叹几声，又夸了李瑕几句。
“有人埋伏？”
聂仲由问道： “可找到了其他人？”
于是，我赶来向右相禀报，但今夜，我才到附近，又发现有两批人
李瑕说完，看了程元凤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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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元凤道： “你不必担忧，既见到了老夫，必会保你平安，亦会救出其他人。”
一名亲随跑到门边，唤道： “阿郎，上朝要迟了。”
但，程元凤扫了李瑕一眼，似乎已将他这点心思看透了。
程元凤不急不躁地饮了口茶，向李瑕问道： “那份情报，你可确认过？”
若是换个人问，也许就是 “你们真的去了开封？莫不是直接逃回来骗我？”
“右相请看，我只记得这些了。”
“此事，老夫来查。”
程元凤这才扶着椅子站起身，又道： “可叹你等为社稷立功归来，却遭女干臣迫害。等救了人、找回情报，老夫亲自为你等奏功。”
程元凤抚须笑了笑，神情虽然平和，眼神中却有些欣赏之意，指着李瑕莞尔道： “虽不如刘武仲‘十二骁勇取信阳"之功，却也是少年英才，我大宋人才辈出啊。”
“听说你以往在家中读书，闭门造车读不出名堂，老夫举荐你去太学吧。”
程元凤本已向堂外走去，闻言停下脚步，又扫了李瑕一眼，道： “你还太年轻，此事依老夫，这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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