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看了严云云一眼。
不多时，李瑕从外面回来，韩巧儿迎上去，笑道： “李哥哥回来了，我们在猜谜呢，好难。”
说来也怪，这屋堂不论真女儿假女儿，至少名义上还算亲戚，就他一个外人，但他一回来，气氛才真的融洽起来。
如此，确让李瑕感受到喜庆。
“也好……”
“嗯？怎么了？”他隔着门问道。
“好。”
他遂转回西厢，敲了敲门，道： “巧儿，来吃年夜饭了。”
李瑕听她声音不对，道： “我进来了？”
李瑕进了屋，见韩巧儿坐在那，脸色苍白，不由问道： “生病了？”
“我没事呢。”韩巧儿道： “过年真好啊，好热闹，要是爹爹也在、要是明月姐姐也在就好了。”
“李哥哥。”韩巧儿拉了拉他手衣襟，低声道： “能不能拿纸笔给我？”
“帮你记的好多事要写下来，不然你会忘的……”韩巧儿说到这里，忽然哭了出来， “因为我可能要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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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瑕一愣。
“得要找纸笔。”韩巧儿喃喃道。
“李哥哥，我好舍不得你们啊……呜呜……过了年我就十四了，只要再过两年就可以……就可以和你……呜呜……可是我要死掉了，我好不容易才遇上你……”
“不哭了，没事的，你不会死的。”
“没事的，我去打点热水给你，不怕了，你等一会。”
“真没事的。”李瑕拍了拍她的头，又安慰了几句，起身转了出去。
声音愈低。
“辛苦江夫人了。”
~~
韩巧儿脸色依旧苍白，眼神中却重新有了光彩，大概是知道自己不会死掉了。
当然，她还小，包括李瑕年纪也还小，也只是害羞而已……
……
江春举起酒杯，笑道： “今岁，诸君皆有亲朋远隔千山，未得团圆，幸而我与韩老各得一义女，于这异乡凑成一家人团年，亦是可喜之事。”
“这头一杯酒，先敬天地神灵，祈大宋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李瑕近来最常听到两个字就是 “过年”，这宋代的年，确也给他带来了极不同的感受。
李瑕也记住了韩巧儿自以为要死时、满心只想要为他多做一点事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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