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
善阐城。
杨渊本打算回师大理城了，却收到一些奇怪的信报。
磨弥千户所有士卒来报，说是宋军把磨弥千户所打下来了。
另外，有许多寺庙被劫掳的消息传来，善阐城与磨弥千户所之间的法界寺、海会寺、古灵寺、龟龙寺……
有时候一天之内，竟接连有寺庙被打劫。
这日，又有十余个僧人由当地守军带着到善阐城来，杨渊不由眉头皱得更深。
“你是说，是也先将军带人来劫掳了寺庙？”
“是，也先将军还让贫僧到善阐来告诉杨将军，他要收集粮草，准备反攻乌撒部。”
“胡说八道！”杨渊喝道： “也先将军怎可能做这种事？！”
那些僧人面面相觑。
蒙古人洗劫寺庙，这有何稀奇的？
杨渊道： “你们说说，见到的也先将军相貌如何？”
“长得又高又壮，头发中间剃光，两边留着辩子，满脸络腮胡子，脸上有三道旧疤，眉毛很长，眼睛很细，看人的时候很凶，喜欢骂‘额秀特"……贫僧会画画，不如画一张吧？”
“你画。”
不一会儿，那僧人画好了肖像。杨渊眯着眼一看，暗想这人不是也先又是谁？
“这……”
他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如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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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与也先追宋军到了可渡河，他负责造浮桥，造好之后也先就领着骑兵追远了。他则带着步兵在后方。
这些日子，他留在善阐就是在等后续的消息。
阿术东征交趾，留也先镇守大理。有了这种变故，杨渊是解释不清楚的。
总不能说 “也先自己冲得太快，我有什么办法”，段实若在，还能由段实来承担，偏偏段实也没了。
他当然知道，这些寺庙不是也先主动抢的。
但 “也先将军被俘了，是宋人押着他抢你们的粮”这句话都到了喉咙里，杨渊却不知该不该说。
何况，跟一群僧人有何好说的。
宋军为何要这般做呢？
最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宋人要帮助高氏在乌撒部立足，于是到大理境内抢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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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来想去，他认为最好的办法还是击败宋军，把也先救出来。
如今他麾有还有近六千兵力……
善阐城与曲靖之间，
李瑕如今就驻扎在这里。
一开始，他带了八个百人队南下，再加上许魁又带了一个百人队过来，一共有九个百人队。
这种小伤亡，每两到三什人才替换掉一个新兵，相当于二三十人带一个新兵，并不太影响李瑕的指挥，倒也不需特地多说。
李瑕听了情报，想了一会儿，觉得比起段实和也先，反而是杨渊这种平平无奇的将军不好打。
杨渊不同，也不求功劳，每次都稳扎稳打，也不分兵、也不贸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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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李瑕似乎在培养鲍三的战略眼光，常问他的意见。
“你觉得从哪里绕比较好？”
“你觉得走北面，穿过罗婆部的地盘，如何？”
李瑕道： “但我们手里有也先。”
“罗婆部地处深山，不会那么快得到消息。反而是若等我们绕到南面，经过那么多部落，他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