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快的办法。
我不同。我没资格犯懒，也没资格用又快又轻松的办法。我只能一点点把我的根基打牢，走到士卒当中去，亲自去掌控兵力，这样，陇西才是我的陇西，而不是汪与李，共陇西。是吧？
李瑕说着，俯下身，认真看着汪忠臣的眼睛。
李瑕要杀他、要杀他的族人与姻亲、要摧毁汪家在陇西的根基……然后还问他愿不愿意帮忙？
绝不愿意！
良久，汪忠臣睁开眼，眼神里是无比的痛苦。
李瑕道： “你看你们这些人，不在乎国，不在乎民族，不在乎人命，也不在乎尊严……别急着反驳，你们一直说你们在乎，我听到了。但，这些都不是你们最在乎的。你们最在乎的就是你们家族。”
这一整夜，他抛下他的一切，跪在敌寇面前苦苦求饶，比死还痛苦，比受刑还折磨。
“金国强盛，你们仕金国。蒙古强盛，你们降蒙古。宋军来了，你现在亦可降。不重要，什么才是你们一切思虑与行为的根源？所以我来了，直奔巩昌，直扑这座总帅府。现在，你的家族在我手里，你会怎么选？”
~~
当着所有人的面，汪忠臣抬起手，指向了他的妻弟、妹夫、族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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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堂兄你……”
总帅府面前，仿佛成了一条血河。
李瑕就站在威远楼上看着，看了一整日。
然后，在消息传开之前，他要带着汪忠臣去到一个个州县，让汪忠臣招降各地将领，然后，如法炮制。
而李瑕的时间已经不多。
~~
廉希宪独坐在书房中，再次将几封信件看了良久。
目光看向地图，他随手将地图上祁山道处摆的兵棋扫开，又喃喃道： “轻视了李瑕……汪良臣已被全歼……”
指尖拈着红色的兵棋，犹豫了片刻，廉希宪将它摆在了巩昌的位置。
心算极快，很快他便开始标注。
这个时间线，对于廉希宪很重要。
直到将整件事的脉络推演清晰。
“由释放贾厚开始，他已谋划半年。我慢了他太多步……事机一失，万巧莫追……陇西难守矣，当先追回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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