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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祗遹语气亦苦，应道： “我等只是试探，廉相说过，我等若不成，他会亲自动手。”
“我亦不甚清楚，廉相给我们的信本就是撕掉的，李瑕不可能从我口中审问出结果。想必只是廉相乱李瑕心神的办法之一。”
“经略使莫非是疑廉相，廉相之忠心……”
良久。
“这……确实说了。”
“像是随口说的。”
若说金莲川幕府中有人叛陛下降李瑕，他是不信的。
赵璧始终记得，蒙哥亲征之后，金莲川幕府商议的一幕。
“蜀道险远，万乘岂宜轻动？”
犹记得，这一句话之后，陛下默然许久……
~~
李瑕已行军到潼关西面。
“送到了，看到敌方有援军来便送了。”
“大帅真是运筹帷幄。”刘元礼赞了一句，指了指前方的尸体，感慨道： “今日再送具尸体，真是礼物不断啊。”
“潼关自古就不好守西面，敌军战意并不坚决，如今还在强撑，只怕是为了等廉希宪之奇兵，今日大帅一至，想必很快会撤出……”
中秋节后，蒙军不等宋军绕道潼关东面，主动撤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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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日，李瑕入潼关亲自坐镇，遣刘元礼向东追击，攻金陡关、函谷关等诸关城。
至此，蒙军再想反攻关中已很难。
比如阳平关、大散关、子午关等地的战略意义降低下来，各地守将、驻军将要重新调遣。
直到入夜，林子过来汇报了一声，李瑕才从桉牍间抬起头。
“我们的暗探查问了许多百姓，不少人都看到他们渡过黄河往北去了。”
“是。”林子拱手应了，看李瑕还未动桉上的晚饭，劝道： “大帅偶尔也该歇歇。”
李瑕也听劝，放下笔，拿起快子，舒了口气的样子。
林子也叹道： “前阵子我也不安，收复长安都没能来得及喘口气。到现在，长安城那些细作都没清理干净”
“是，等为大帅找到张家女郎，大帅最后一桩心事也就定了。”
虽不知张文静跑到哪里去玩，但既已查清了她没被人捉起来，他已安心不少……
其后三日，李瑕依旧在潼关布置防务，林子所查之事却颇有收获。
“带回来了？”
李瑕瞥了林子一眼，点头道： “也好，带过来吧。”
林子还算客气，指着其中一人，道： “问的那些事，再与我们大帅说一遍。”
“学生元从正，字和仪，见过这位大帅。”
‘元，与遗山先生可沾亲？”
“怪不得。”李瑕道： “那我们也许还沾着些亲戚。”
李瑕也只寒暄了这一句，问道： “先说说我想打听之事，你七月时曾见过一行人？其中有一俊俏郎君，又有一女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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