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发话,儿媳是很想给母亲排忧解难的,只是……”沈云舒叹了口气,“我的铺子田产地契都在母亲手里,我那些现银嫁妆本就不多,上次又被李嬷嬷拿走了两千两,儿媳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们沈家不是一向擅长做生意吗?空手套白狼的事怕是也做得不少,怎的现在让你做便说不行了?”苏老夫人把茶盏狠狠地往桌子上一放,“有办法最好,没办法你也得想出办法来!”
沈云舒没说话。
“你不是得了督主的青睐吗?把自己送过去他都不曾给你银子?你怎得这般没用。”苏老夫人语气嘲讽。
爬了床榻还要给她银子,这和青楼的妓子有何区别?
欺人太甚!
沈云舒克制着怒火,起身:“母亲这般说了,儿媳定然是要想办法的。”
想办法让你有苦说不出,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砸瘸了!
苏老夫人面露满意:“这就对了,母亲为何不让周氏去做这事要交给你呢?那是母亲看得起你。”
沈云舒真的没见过比苏老夫人脸皮更厚的老妖婆了,她起身行礼:“儿媳这就去给枫哥儿置办衣裳和文房四宝。”
“去吧。”
秋荷听了这些事后气得不行:“夫人,这老夫人欺人太甚!不行,奴婢这就和她理论去!”
“不必了,她不就是想我出钱置办吗?那就去置办好了。”沈云舒浮现起一丝冷笑。
真当她那么好欺负吗?
行到街上,经过回春堂时听到有人在药铺外乞求着:“掌柜的您行行好,先赊点药材给我吧,我娘就要不行了。”
回春堂的小二一盆水泼在那个人身上:“一边去,我们这是药铺,又不是施舍的!”
浇了一脸的水都流到他嘴里,可他还在卑微的求着,甚至都想下跪求饶了:“求求你们了,大夫说我娘只要几片人参吊着,够她熬过我施针就可以了,我给我娘施针十多年了。”
“我不是不给你们,我是先赊着,我也是进京来任职的,没想到刚进城我娘就旧病复发了,盘缠也在路上用完了。”
“几片人参?你说得倒是轻巧,你知道回春堂的几片人参就足够你这臭要饭的够吃喝一年了吧?”小二见他不走,就拿脚去踹。
“住手。”得了吩咐的秋荷连忙上前阻止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不救人就算了
,怎么还侮辱人呢?”
“姑娘你可别多事,这和你没关系。”小二阴恻恻地道。
“你娘呢?”沈云舒无视小二,只问那中年男子。
男人愣了下,连忙道:“在对面的客栈里住着。”
正因为离他住的客栈最近的医馆就是这家,所以才会求到这里来。
“夫人。”那男人哽咽着道,“若是可以,你就当是借我一些银子买点药材吧,做牛做马我都愿意。”
沈云舒丢了一锭银子给小二:“这银子够了吧?赶紧把他要的药材送过来。”
小二虽然不乐意,可这送上门的生意岂有不做之理?当即接了银子,去选了根最差的人参送了过来。
回春堂可真黑心。
沈云舒看着这干瘪的人参,把这人参递给男人:“你快拿着药回去吧。”
“可是这银子……”中年男人有些为难。
“先赶紧拿回去给你娘吃了好施针,你娘要紧。”沈云舒神色柔和,“人命哪有银子这些身外之物贵重,有缘自会再见。”
中年男人感激涕零的拿着人参赶紧回了客栈。
围观的百姓纷纷都夸沈云舒,但她只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这一切都落在了对面茶楼
雅间男人的眼里。
凌霄双手抱剑站在窗户边:“督主,苏夫人还真是菩萨心肠呢,出手这么大方给人买人参。”
顾知珩没说话。
“督主,苏夫人对你大方吗?”凌霄好奇地道。
“我何需她大方。”
“也是,督主的私房钱怕是都用不完。”凌霄道,“埋头苦干也不及时行乐,如今有苏夫人,督主还不舍得买些好东西送人,博得对方欢喜。”
“女子都喜欢收到礼物?”
“这谁不喜欢,就是卑职也喜欢啊。”凌霄道,“督主也没给卑职送过礼物,不如给卑职也送一份?”
顾知珩的手指却无意识的摩挲着茶盏,好像是从来没给她送过东西,也不知她喜欢什么?
“督主,苏夫人好像进奇珍阁了,她是不是去找督主了?”一直注意外面情况的凌霄道。
没听到回响,他一转头。
这雅间里哪还有顾知珩的影子?这是用飞的吧?
奇珍阁。
这是顾知珩的产业,昨日被凌霄点拨过的吕掌柜态度可比昨日要恭敬了不少。
“苏夫人,今日您来可是要买什么?”“可有好些的砚台?”
“有,这有一方前朝留下的端砚,您稍
等我去拿来。”
吕掌柜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的砚台确实看着不错,只是价格有些贵了。
“三千两?”沈云舒意外,确实是贵了点。
“如果夫人想要的话,可以给您优惠些。”
“您看可以给我多少呢?”沈云舒打量着砚台。
“三两。”这话说出来,吕掌柜自己都要咬自己的舌头了,可谁让东家在耳边传音,说是三两呢?
沈云舒诧异,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这肯定是因为顾知珩的缘故。
见沈云舒没说话,吕掌柜又道:“夫人若是觉得贵了,那给三文钱?”
吕掌柜也是猜不透东家的心思了,这三文钱是非要不可吗?直接送给眼前这位夫人不就好了。
沈云舒让秋荷递了三文铜钱过去:“多谢掌柜,这砚台我买了。还请掌柜的和你们东家说一声,我在府里等着你们东家来。”
“毕竟我这砚台是赊的。”
吕掌柜一头雾水,把这话转给顾知珩,不解的道:“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