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宋芙心中冷笑。
想她了?
怕是她送的价值千金的徽墨用完了才想起她吧?!
宋家嫡长子宋琅,芝兰玉树,早几年是京城无数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如今已经成婚,膝下有两个嫡子。
“是吗?”宋芙笑了笑,“我也很想兄长与两个侄儿。”
说到这,她却不再说其他。
宋夫人忍不住拧眉,往日提及阿琅,宋芙总是会准备各种东西,从大到小,每个人都有份儿。
如今这是什么意思?
当真是因月儿的事跟她离了心了?
想到这,宋夫人的心沉了沉,有种宋芙即将脱离掌控的紧张感。
“阿芙。”宋夫人苦口婆心道:“我这辈子就阿芷一个女儿,你虽不是我亲生,却从小养在我膝下,在心里你与阿芷是一样的。”
“我心里从来都是为你打算,盼着你不要误会母亲才好。”
宋芙面上带着体面的微笑,“母亲的良苦用心,阿芙都明白。”
“若有机会,阿芙定会报答母亲。”
宋芙说的无比诚恳。
宋夫人微微放下了心,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
“你长姐临走前,将瑞儿和绾绾托付于你,此次瑞儿被白鹿洞书院除名,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宋夫人想到这一点也是头痛。
宋家家底不丰,宋父这几年能扶摇直上还是借了当年那人的风,宋琅虽名头响亮,到底年轻。
她娘家早些年显赫,自父亲过世之后也逐渐落寞,兄长又是撑不起来的。
永宁侯府是勋贵世家,三年前又失了势,一时间这奔前程的事竟是只能让宋芙去烦。
宋芙扯了扯唇角,笑着说:“母亲,我记得长嫂出身清流世家柳家,不如托付长嫂,将瑞儿送去柳家族学?”
“瑞儿被白鹿洞书院除名,如今已是举步维艰,如今我倒是只能想出这个主意了。”
宋夫人面色一僵。
柳氏能同意才怪!
当初阿芷还未出门时,便与柳氏闹的不愉快。
宋夫人沉下脸,说:“这如何好说?你兄长若求了你大嫂,往后在她面前还有什么脸面?”
“阿芙,这是你长姐的托付,你岂可假手于人?”
宋夫人对此有些不满,说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宋芙冷眼瞧着,只觉得宋夫人的演技当真算不得多好,只是她被“亲情”迷花了眼,看不清她的真面目。
“那母亲可有旁的主意?”宋芙问。
宋夫人一噎,她
哪还有别的主意?
“二姑娘,夫人也是关心您,说到底,这也是永宁侯府的事。”徐妈妈在旁边适时开口,说出宋夫人不方便说的话。
宋芙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母亲,这是永宁侯府的事。”
她就差没明说,宋夫人终究是个外人。
宋夫人却领会了这样的意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宋芙。
宋芙继续说:“母亲今日进门便指责我为难月姨娘,知情的当母亲是关心我,不知情的还以为母亲专程过来这一趟,只为了帮一个姨娘出气,训斥我这个女儿呢。”
如今整个永宁侯府,全京城,哪个不知道她这个永宁侯府的世子夫人没什么脸面可言?
她不怕!
她都死过一次了,还在意什么脸面不脸面的?
宋夫人被宋芙说中内心隐秘的想法,面色一僵,不可置信的看着宋芙,“你,你怎可这样误会我?”
“好好好,你如今是大了,也不需要我这个母亲了。”宋夫人说着,起身离去。
宋芙起身行礼,“母亲慢走。”
宋夫人脚步一顿,旋即加快了脚步,匆匆离去。
宋芙冷眼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有恨意闪过。
……
明月苑。
宋
芷正等着母亲为她出气,狠狠教训宋芙一顿,宋芙再来给她道歉呢。
毕竟小时候就是这样的。
可她等啊等,却等来了宋夫人离开永宁侯府的消息。
宋芷一下呆了。
她看着前来递消息的丫鬟金兰,“当真?母亲当真走了?”
金兰微垂的眸里闪过一抹鄙夷,当真是不要脸呢,这就叫上母亲了。
“是,姨娘,宋夫人已经回去了。”
“不,不可能。”宋芷轻咬下唇,母亲怎么可能不管她?怎么可能让她受这样的委屈?
宋芷自然不知道,宋夫人的确是想来看看她的,但被侯夫人三言两语刺走了。
虽然宁远说脸上的伤是他自己伤的,但老夫人与侯夫人却认定这件事是宋芷做的。
老夫人知道宋芷的身份,虽然生气也愿意给个面子。
侯夫人可就没那么多想法了,听说宋夫人还要去看个贱妾,当即拦在路上三言两语把人刺激走了!
宋夫人今天倒是被气的不轻。
侯夫人就去战胜了的孔雀一般,耀武扬威的回了主院,“这宋家人当真是没脸没皮,这些年宋芙明里暗里给了宋家多少好东西?”
“就没见过哪家姑娘出嫁了还那样扶持娘家的
!”
侯夫人直接忽略了宋芙送的东西都是她自己的这一点。
在她看来,宋芙既然嫁给了宁远,那宋芙的东西便都是永宁侯府的,是她儿子的。
她对宋家早有不满。
她身边的妈妈自然附和,“夫人说的是,说到底宋家还是小门小户,高攀了咱们侯府。”
侯夫人再次点头,“当初要不是阿远喜欢,那宋芷如何进得侯府大门?更别提宋芙一个庶女了。”
正说着,府中的账房来送上账本,如今已是月底,到了要给府中下人发月例的日子。
侯夫人看着要支出的一大笔钱,再看着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