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芙听的有些好笑。
“那便辛苦阿昭了。”
谢昭笑容温和,心里微微发虚,让她说那样的俏皮话,她还真有些不大习惯。
但瞧着表嫂的心情却是愉快了不少。
宋芙这才说:“可知恭亲王与王妃此次为何回京?”
这是上一世不曾发生过的事,上一世两人从不曾回过京城。
管家点头,恭敬道:“听说是王妃身体不好,恭亲王特带着王妃回都城看大夫。”
谢昭也道:“听闻恭亲王与王妃乃是青梅竹马,感情极好。只是亲王妃身子不好,所以亲王与王妃成婚多年只得一子。”
这些消息上一世的宋芙还真不知。
她在宋家时,林氏不可能与她说这些,去了永宁侯府之后,更是忙着当牛做马。
再加上恭亲王与王妃没有回京,她只听说过二人的大名。
管家停顿片刻,继续说:“王妃,听闻此次随着恭亲王与王妃一道回都城的除了小郡王之外,还有王妃最近刚收养的义女。”
“义女?”谢昭皱眉,已然出声。
管家点头,“听闻这位义女无意中救了恭亲王妃,深得王妃宠爱,所以哪怕已经有了孩子,年岁不小,仍旧被王妃收为义女。”
宋芙自然明白管家提醒这些事的意思。
这是在告诉她,不可以忽略了恭亲王妃的这位义女。
可宋芙沉思片刻,却道:“备一份厚礼,但不必太过出格,按照规矩来即可。”
“是。”管家并未质疑,而是恭敬应下,随后转身去安排。
恭亲王与王妃此次回京,广发请帖,几乎遍邀都城权贵。
声势浩大。
而都城之中的权贵们收到请柬,自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毕竟算算年纪,恭亲王的那位小郡王刚刚及冠,如今正是定亲的好时候。
因此都城之中许多人都觉得,此次亲王与
王妃操办盛宴,就是为了小郡王的亲事。
三日后的演戏怕是会十分热闹。
而宋芙不准备送的太过丰厚也只有一个原因。
避嫌。
如今陛下已然在怀疑和防备晏江流了,她若再有太明显的对恭亲王府的示好……
她只怕会愈发被陛下忌惮。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晏江流不是平王,不是被陛下偏爱的那个,所以行事才要愈发谨慎。
翌日,一早。
春柳进了门,低声在宋芙耳边说:“王妃,事情查清楚了。”
“进了书房的的确是此次陛下赐来的人。”
春柳说着,表情十分难看。
昨天宋芙发现书房被人翻动过之后,便吩咐春柳在王府中上锁的地方都抹上一种晏江流特制的,用来追踪的药粉。
药粉无色无味,但若触碰到,则会依附于身上,经久不散。
想来是那些人昨晚又行动了,而春柳一早去悄悄查验了那些人的衣裳鞋子。
“王妃,咱们现在可怎么办?”
春柳当真有些慌张。
若这件事是别人的意思也就算了,可偏偏……是万人之上的那位的意思。
宋芙的表情倒是镇定。
她沉吟片刻,道:“让他们找。”
找不到,就能消停了。
“你就当什么事都不知道,从前怎样,以后还怎样。”
春柳心情虽有些紧张忐忑,此刻却还是点头答应,“是。”
又两日后。
恭亲王府的设宴之日到了。
宋芙与谢昭出门尚算早的,除开春夏秋冬几个侍女之外,以谢十九为首的侍卫们将马车围了个严严实实。
宋芙甚至连陛下赐的人都带上了。
虽说这些人不见得忠心,但好歹也能起到一个威慑的作用。
便是谢昭都被宋芙严谨认真的态度吓了一跳,忍不住道:“表嫂,当真要带这么多人吗?”
宋芙笑了笑,
却还是点头,“需要。”
不带不行。
她心虚啊。
她上次那般算计了顾璋,顾璋必定能猜出是她干的。
无论是顾璋还是顾家,都不会放过她,她自是要小心为上。
想到这,上了马车宋芙又对着谢昭说:“一会儿到了王府咱们都走一块儿,可别分开。”
她担心顾璋封起来,可不会管那是不是恭亲王府。
再则,她也担心顾璋找不到她的麻烦,对谢昭下水。
“好。”谢昭点头。
……
恭亲王府,主院。
一个戴着面纱的柔婉女子此刻正陪在一个温婉中又带着三分羸弱的美妇人身边。
女子衣着华丽,尽管戴着面纱看不清面容,仍旧可见眉眼婉约清丽,妆容精致。
“义母。”
女子声音柔柔的,眼里闪过怯意,轻声说:“要不今日我还是不出去了吧,我不想让人议论义母……”
羸弱妇人正是恭亲王妃。
她拉着女子的手,虚弱的声音带着坚定,“月儿,你莫要妄自菲薄。”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更是我的义女,恭亲王府的小姐,没人敢看轻你,议论你。”
说着,恭亲王妃伸手为她取下覆在面上的面纱。
眼睫微垂的女子正是宋芷!
当然,她在恭亲王妃面前用的名字仍旧是月儿,是前永宁侯府世子宁远的侧室。
宋芷一脸感动,靠在恭亲王妃怀里,“义母,您真好。”
恭亲王妃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我这辈子只生了一个小子,在我眼里,你与我亲女儿一般。”
“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恭亲王妃继续说:“你且放心,你义父与谢家人有几分交情,有他开口,景瑞那孩子必定能进白鹿洞书院念书。”
她眼眸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