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府。
啪。
“废物!”
斥责声与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同时响起。
宁景瑞的头都被人打的歪向一边。
动手之人正是恭亲王。
恭亲王看着宁景瑞,眼底闪过一抹晦暗之色,面上却带着笑。
“滚!都滚!”
恭亲王对着外头怒吼一声,听到外面的下人们离开的脚步声,这才对宁景瑞道:“景瑞,委屈你了。”
宁景瑞微微低着头,姿态十分恭敬,“王爷教训的是。”
恭亲王轻轻叹息一声,道:“景瑞,你是本王的能臣,本王怎舍得教训你?”
“不过……无论是之前刺杀,还是最近被针对,本王都是损失惨重。”
“本王总要对下面人有个交代,只能委屈你。”
恭亲王说着,抬手轻轻拍了拍宁景瑞的肩膀。
他的力气很大,大掌拍在宁景瑞的肩上,几乎将宁景瑞压垮。
纵然宁景瑞最近已经很努力的在锻炼,在吃饭,但他毕竟才十二岁。
身高就摆在这。
若他没记错,他上一世可是两年后才猛长身体的。
如今这个年纪的他,尚没有宁绾绾高。
他一个趔趄,险些被恭亲王拍倒。
恭亲王才好似反应过来,忙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习惯了习惯了。”
“景瑞,你虽然年纪小,但本王总会将你当成大人看待,哈哈哈哈……”
宁景瑞听着这意有所指的话,眼神微闪,眼底发沉。
有些事他虽然没有说过,但恭亲王也不是傻子。
恭亲王点到即止,转而道:“平王近来怕是疯了,接连针对本王。”
“你说……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恭亲王说这话时,微眯的眸紧盯着宁景瑞。
他可是知道,宁景瑞的父亲,如今那被烧成炭的正在每日接受治疗的宁远。
当初追随的可就是平王
。
宁景瑞心里同样暗恼。
这些时日恭亲王看似对他信任,实则处处防备,当真以为他看不出来吗?
若非平王实在是……
他也不必非来烧恭亲王这锅冷灶!
“王爷,我认为平王不可能知道。”宁景瑞微微昂着下巴,眼里闪过一抹鄙夷。
平王可没这个脑子。
恭亲王微微皱眉。
宁景瑞继续说:“若他当真知道,只可能是……安王!”
提到晏江流,宁景瑞只觉得一切线索都好似在脑中串联成了线索。
他可没忘,晏江流也是如他一般,带着前世记忆之人。
既然如此,晏江流难道会什么都不做吗?
一瞬间!
宁景瑞甚至对苍狼都产生了怀疑。
晏江流是不是早已与苍狼达成了一致?而苍狼在他面前说的话,都是演戏?
否则说好的促成苍明珠与晏江流一事为何还没成?
还没成也就算了,恭亲王的人还接连出事,他也被恭亲王怀疑……
是他大意了!
宁景瑞脑子里此刻只有满腔的埋怨与怀疑。
他怎么就没有早些回来呢。
若是他回来的再早些……那他就能做更多的事……
恭亲王看着宁景瑞,眼神莫测。
“安王?”
他意味不明的出声。
宁景瑞收回思绪,道:“王爷,此事请放心交给我。”
“晏江流可以利用平王,我们自也可以!”
……
军器监。
晏江流正坐在军器监监正的位置上,捏着手里关于“火药”的研发进度沉思。
他离都城去迎苍国使者时便已没了其他职务。
如今军器监是他唯一负责之事。
“王爷。”
谢十九出现在门边,“苍狼来了。”
军器监是国之重地,苍狼一个苍国人自然是不能随意进入的。
不等晏江流说什么,谢十九就凑到晏江流耳边低声说了什么。
晏江流眸里闪过一道冷光,起身朝外走去。
“嘘——”
晏江流刚出门,一道吊儿郎当的口哨声便响起。
晏江流抬眸看去。
只见苍狼正坐在军器监外荷花池的栏杆上,单脚撑起,另一只脚在空中晃荡。
微微歪着头,很没坐相,叽叽喳喳道:“晏江流,晏江流,喝酒去!”
苍狼上次被苍明珠的话恶心了好些日子,如今终于是忍下恶心,来找晏江流了。
晏江流表情沉静,眸光幽邃,“好。”
苍狼对上晏江流的眼神,稍有些被吓到,很迅速的挪开视线。
这小疯狗……变化可真大啊。
都城之中最大的酒楼便是太白楼,再加上这里又是宋芙名下的产业。
晏江流自然将人领到了太白楼。
就在两人进酒楼时。
平王的马车也刚好从太白楼门口经过。
宋云华正好撩起车帘,瞧见这一幕,她轻轻拽了拽平王的衣袖,“夫君,那不是安王和苍国人吗?”
平王闻言表情微变,立刻顺着宋云华的视线看去——
一眼便看见了安王与苍狼。
他表情变幻不定。
宋云华低声说:“没想到安王与苍国人私交这么好呢。”
“不过也是,安王可是在苍国待了十年,与此次来的苍狼和苍明珠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吧。”
宋云华状似无意的说着,眉头微微蹙起,看平王的眼里带了些担心。
“王爷,那苍国人来燕国,会不会就是帮安王争夺太子之位的?”
平王表情变幻不定。
他放下被撩起的帘子,面向宋云华,垂下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