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的残疾。
她只道:“既然如此,那就莫管了。”
“想必他母亲定会照料好他的。”
宋芙的眼神从那乞丐上收回,冷声道:“回宫吧。”
她一声令下。
马车缓缓掉头,朝着宫城的方向而去。
城门下的乞丐似有所觉,猛地抬头看去,只瞧见一个华丽的马车屁股。
“唔!”
他猛然起身,想要追去。
可他一只断腿尚未养好,此刻刚一起身,便又踉跄摔倒在地。
看着那马车渐行渐远,他伸出手吚吚呜呜,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马车离开他的视线。
乞丐的脸颊滚落一滴泪。
旁边的乞丐见他这样,一脚踹在他身上,如踢死狗一般,“滚一边去,别在我跟前碍眼!”
马车上。
宋芙接过春柳递过来的茶盏,浅饮一口,吐出一口浊气。
一切的一切,都已与从前不一样。
宋芙今日还算忙,她回到东宫已是下午。
马车刚停。
她便看见了站在一边的晏江流。
他一双眸看着宋芙,素来冰冷的眼神泛着宋芙独享的温和。
夫妻二人对视。
宋芙抿唇,勾起浅浅的笑。
她下了马车,朝着晏江流的方向走去。
晏江流的速度却更快一些,龙行虎步,三两步便到了宋芙面前。
握住她的手。
“阿芙,随我去个地方。”
宋芙轻轻颔首。
原本步伐迈的极大的晏江流与宋芙并肩时,无师自通的学会了慢走。
他一个眼神。
春柳等人纷纷停在原地。
晏江流这些时日很忙,每每回东宫都已是深夜,离开的又极早。
今日才算空下了些时间。
眼看着路越走越偏,宋芙忍不住问:“夫君,这是要去哪?”
“见一个人。”
晏江流说到这,宋芙的心里便有了猜测。
一直到进入暗牢,她才确定,她没有猜错。
晏江流是带她见宋安。
“前几日一直
忙着,早该来的。”晏江流低声解释。
宋芙很快就看到了身处暗牢之中的宋安。
如今的他再没了从前宠臣权臣的模样,整个人骨瘦如柴,呆愣愣的坐在牢房一角。
当初被关进来时身上那套亵衣此刻已经脏的没眼瞧。
两人在牢房外站定。
宋安都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看见宋芙,他一时都有些不敢相信,然后猛地起身,“宋芙,宋芙!”
“阿芙!”
“不,你不是阿芙,你是阿竹!”
“阿竹,你怎么来了阿竹。”
“……”
宋安一边絮絮叨叨,一边下意识的整理他此刻的形象。
“阿竹,他是谁?”宋安看见晏江流,又瞬间暴怒,好似一个吃醋的丈夫。
“他为什么会拉着你的手?啊啊啊!松开松开松开!”
宋安从铁栅栏里伸出双手,想要触碰两人,却始终触碰不到。
“狗男人,休想勾引我的阿竹!阿竹,我是安哥哥啊阿竹。”
“阿竹……你不要我了吗阿竹?”
“阿竹,只要你还要我,我可以让他做小阿竹……”
“阿竹……不,不对,阿竹死了,阿竹死了……”
“……”
宋安胡言乱语,一整个好似疯癫的状态。
宋芙与晏江流手牵着手,并肩站在一起,冷眼瞧着里面的宋安,眼中却无一丝怜悯。
宋芙就那样看着宋安,眼看着他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发疯。
她直接道:“别装了。”
宋安根本就没疯。
他的药都是晏江流下的,晏江流能不知道吗?
宋安不理宋芙,此刻已经发展到道歉,愧疚,跪在地上砰砰砰的冲江竹磕头。
种种模样,倒似当真幡然悔悟了一般。
“呵。”
宋芙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发疯的宋安。
“既然你这么歉疚,这么自责,那你为何没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