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当众挨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十分难看。
他不敢反驳指教长老,只能把怨气指向圣女:“以往也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东州圣女刚到天府,就接二连三的出事,难道就是我的问题么?”
“奴婢听说,北慕州的太子妃也失踪了,天河长老管辖的区域,也不只是我家小姐倒霉呀。”筠荷看不惯他无能狂怒的样子,不客气地回怼。
“你只是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对本长老出言不逊。”天河厉声呵斥,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否则往后这北区的学生,谁还会服从他的管教,尊重自己这个长老。
正在他要动手之际。
玉瑶的声音,从屋中传出来:“天河长老的本事,就是冲着婢女发泄怒气么?”
“东州圣女为何避而不见,难道是故意为难我们这些长老。”天河语气咄咄逼人,他本就不想让东州圣女待在北区。
一切都是执教长老的安排。
如今除了事情,反而自己要负全责,他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
司严冷眼朝他扫去,警告他闭嘴,不要再当众出丑。
天河不甘心的别过脸去,不再多言。
“老夫知道圣女方才回来,需要好好休息,只不过长老们也是出于
对圣女的关心,并无恶意。”司严一番话,顾及了两方的脸面。
他说完后,带着其他长老离开。
看热闹的学生们,也赶忙退回自己的住处。
外面终于安静了下来。
—
当天夜里。
玉瑶换了身男子装扮,从后门悄然离开,来到北慕州太子的住处。
比起自己主动地方,这里地方足足大了两倍有余,里里外外修葺得宛如一座行宫,富丽堂皇。
不愧是北慕州的太子,待遇就是与众不同。
玉瑶随便抓了个暗卫,用言灵术让他带自己来到慕泽安的卧房。
她从后窗户口,翻入屋内。
没想到自己刚来,就听到内阁有激烈的争执声。
她放轻脚步,躲在帘子后的角落里,透过缝隙往里看去。
平日里最注重形象的慕泽安,此时正披头散发,衣衫不整,满身酒气,神色憔悴。
“我也想知道锦佑去了哪里!”他歇斯底里,猩红的眼瞳里充斥着怒意。
“呵,这里没有外人,太子还是别装深情了,让我觉得恶心。”
玉瑶的目光移向他对面的少年身上。
他如同旭日初升,身上带着一股子英气,令人眼前一亮,眉宇之间,流露出一种不羁的洒脱。
只不过此时少年那
双明亮的眼睛里,仿佛有两团火在熊熊燃烧。
“云彬,别忘了本宫是北慕州的太子,回答你是情分,若你没有证据,就赶紧离开,别来找本宫的麻烦。”慕泽安的怒火不比他小。
他身为北慕州高高在上的太子,从小众星捧月,无人敢对他不敬。
哪怕云家位高权重,终究也只是臣子。
慕泽安已经彻底对他失去耐性,冷漠地让他滚出去。
云彬心有不甘,一把揪住他衣襟,死死盯着他:“太子殿下敢不敢发誓,姐姐的死与殿下无关?”
“放肆!”慕泽安恼羞成怒,将他打飞出去。
云彬跌落在地,呕出一口朱红,脸色苍白如纸。
他没有离开,而是盯着慕泽安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殿下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到姐姐。”
“哪怕姐姐已经尸骨无存,我也绝不会让她白白枉死。”
他扔下这番话,头也不回地离开。
慕泽安跌坐在地上,烦躁地将手边酒坛捏碎。
顷刻间,他的手掌心被碎片划破,鲜血淋漓,滴落在地上。
疼痛感让他的脑子清醒了几分,慢慢地抬起手,独自舔舐伤口,眼底尽是恨意。
玉瑶从帘子后走出来,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
看着他。
慕泽安抬眸时,脸上的神色已经恢复正常,冷声开口道:“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办到,现在改把咒术解除了吧。”
“太子妃这样的痴情女子都舍得杀,足以证明,你是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玉瑶冷嘲:“将你这样的祸害,留在世上,只会祸害苍生。”
“你想反悔?”慕泽安豁然站起身,朝她逼近。
那股冲鼻的酒气,让玉瑶作呕反胃。
沧九霄不想让她短时间内,再使用言灵术,干脆用控魂术,让慕泽安跪倒在地上。
慕泽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动作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他见识过东州圣女的言灵术,只有那诡异术法,才能够轻而易举操控对方行为。
“你究竟是谁!”慕泽安仔细回想,上一次见到圣女时,她的身形体态,的确和眼前的少年,有七八分相似。
玉瑶摊牌:“北慕州的太子的确有点脑子,可惜再聪明,也落到了我手上,算你倒霉。”
慕泽安哑然失笑。
千算万算,他没有算到自己竟然会落到圣女手中。
就算局势现在对自己不利,他也有办法扭转。
“圣女之所以让我杀了太子妃,无非是因为太子妃先前,对圣女不敬,
本宫也早已经厌倦她争宠的丑态。”慕泽安语气淡漠,表现得格外冷漠。
玉瑶心中对他更加鄙夷。
纵使云锦佑千般不好,对他至少一片真心,甚至愿意忍受他的心里还爱着另外一个女人。
虽然这种痴迷的感情愚蠢。
但至少真心实意,也不该被他踩在脚下,满脸厌恶,还要继续利用云锦佑的能力,让她效劳。
慕泽安这副虚伪冷血的样子,让玉瑶想起自己的亲生爹娘,以及算计自己的亲哥哥。
他们自私自利。
一边享受着别人带来的好处,又故作清高,还要继续榨干对方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