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听着昙妃的胡言乱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母妃说笑了,宇文诀不受宠也没银子,还真没什么好留恋的。”
虽只在凌王府住了几日,可姜宁已经把凌王府的情况摸了个大概。
第一,宇文诀是真的没钱。
他的俸禄和奖励,都被拿出安抚将士和英烈家属,府中的生计只是勉强维持。
第二,宇文诀是真的不受宠。
昙妃信佛,多年来在宫里都秉持着不争不抢的原则,听说许多年见不上明帝一面。
明帝对皇后和贵妃信任重视,连带两人所出的晋王、秦王,都颇受重视。
反观宇文诀,虽拿命争了军功,明帝对他,却依然只是打压。
见姜宁敢如此说宇文诀,昙妃平日的冷静自持顿时消失。
她面色恼怒,火冒三丈。
“姜宁,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诋毁诀儿!”
宇文诀不靠天不靠地,不靠家族权势,如今的一切都是他自己争取来的!
试问众多皇子王爷之中,有谁能做到?
姜宁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这样说宇文诀?
姜宁笑吟吟地看着炸毛的昙妃,劝道:“母妃,您若不信,细细想想就是。”
“听说当年您盛宠不衰,是因王爷身体虚弱,才听人的劝说信佛的。”
“这些年您不争不抢,万事只靠王爷自己争取,如果您依然是当年盛宠,王爷的路,会不会和晋王秦王等人一样
顺畅呢?”
昙妃脸色煞白,愤怒地瞪着姜宁。
“你胡说!当年有高人说,如果本宫不日日礼佛,远离是非,诀儿会活不下去!”
她虽沉寂多年,可却保住了自己的孩子,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佛心仁爱,普度众生,更讲究因缘轮回,怎么可能拿一个孩子的命来要挟您礼佛?”
姜宁嗤笑,意味深长地提醒。
“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想要夺走你的宠爱,蓄意伤害王爷,夺你宠爱?”
这么多年来,昙妃一心为了孩子,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现在听到姜宁的话,只觉得如遭雷击。
细细回想,这一切还真像是一个巨大的阴谋……
而她,还偏偏愚蠢可怜的跳了进去。
想到这些年自己青灯古佛,宇文诀战场厮杀……
昙妃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桂嬷嬷赶紧上前扶住:“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没事,只是气急攻心晕倒了。”
姜宁上前,帮桂嬷嬷把昙妃送到小榻上。
随后拿出银针,救醒了气急攻心的昙妃。
昙妃脸色难看至极,声音颤抖。
“桂嬷嬷,立刻让人去查,当年劝本宫礼佛那和尚究竟是谁的人!”
见她幡然醒悟,姜宁勾唇轻笑。
“母妃既然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府去了。”
既然点醒了昙妃,她就不打扰了。
昙妃脸色阴沉,摆了摆手道:“你走吧,本宫还有许多事需
要好好理理。”
眼下,她只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中了别人的奸计。
根本不想再追究姜宁和小宝儿的事儿。
姜宁也不想跟她掰扯,行礼之后,离开了皇宫。
只是路上,却一直觉得有人跟着。
“停下。”
姜宁眉头紧锁,在一个拐角处下了马车,钻进了一家衣裳铺子。
那一直跟踪她的人也停了下来。
见她一直没有出来,那人急切地跟了进去。
细细地查找过后,又急匆匆地出来了。
姜宁神出鬼没地出现,拦住了路。
看清那人面容之后,姜宁有些意外。
“追风?你跟着我做什么?”
追风吓了一跳,悻悻地拍了拍胸口。
“王妃,您去哪里了?真是吓死人了!”
姜宁冷下脸色,问:“你跟踪我做什么?是宇文诀让你来监视我的?”
追风连忙解释。
“王妃误会了,属下不是来跟踪您的,是来保护您的。”
“保护?”
姜宁冷笑:“为何?”
宇文诀怎么可能有这么好的心?
追风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王妃有所不知。
自从姜家丧心病狂地绑架了小公子之后,王爷担心他们会伤害您,昨晚特意吩咐过属下要暗中保护您。”
今天,王妃被郭家请走出诊,王爷就让他跟了过来。
姜宁眉头拧了拧,心底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你不需要跟着我,我也不需要
保护。”
见她脸色寒冷,追风也不敢反驳,连连点头。
见他穿的依然是半新不旧的衣裳,姜宁没好气地问。
“不是给你银子买新衣裳了吗?没买吗?”
这追风,在她眼里也只是个半大小子,弟弟般的存在。
追风低下头,嗫喏道:“王妃,王爷最近很缺钱,那五两银子被王爷要走了……”
姜宁险些一口老血喷出来。
“五两银子他也要抢?”
还是跟个半大孩子抢?
简直是丧心病狂!
追风红了脸,为宇文诀辩解。
“王妃有所不知,我家王爷身无分文,所有的银子都拿去抚恤英烈家属了……”
这事儿姜宁还真知道。
不过,依然颇为无语。
她拉着追风,再次进了衣裳铺子。
纤手一挥,豪气干云。
“今天姐姐心情好,你小子随便挑随便选!”
呵,郭家还欠她五十万两银子呢!
想想白花花的银子要钻进自己口袋,姜宁就美得冒泡儿。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