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昙妃的豪言壮语,姜宁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她回眸看向昙妃和柳清辞,心情复杂。
昙妃为了撮合宇文诀和柳清辞,当真是卖力至极。
可惜,有些口不择言了,连柳清辞已经不是处子这种话都能说出来。
柳清辞俏脸红红,含羞带怯地看向宇文诀,眼底竟隐隐闪烁着期待。
“王爷,我知道事情过去很多年,您已经不记得我了,可……可清辞真的没有说谎。”
姜宁叹了口气,颇为感慨。
“这个世界果然不公平……”
这柳清辞,非但不介意昙妃把她的秘密宣之于口,反而还引以为傲。
昙妃,也并不介意。
可到了她这里,小宝儿就成了野种……她就成了人人唾骂的不知羞。
苍天不公!
昙妃和柳清辞齐刷刷地看向姜宁。
昙妃脸色难看:“这天下本来就是不公平的,姜宁,你什么身份,清辞什么身份?”
“你凭什么和她相比?”
姜宁嗤笑,也没给昙妃留情面。
“昙妃,如果我家世极好,你敢这样对我吗?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惦记柳家的权势背景?”
柳清辞唇角扬起凉凉地笑,眼神鄙夷地看向姜宁。
“姜宁,家世背景本来就是人的一部分,这没什么好攀比的。”
说完,她温柔如水地看向宇文诀。
“不
过,我更希望王爷是因为我,而喜欢我。”
宇文诀脸色冷沉:“母妃,柳姑娘,本王已经说过此事再议,在柳姑娘没有拿出信物之前,我不会承认她的身份。”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姜宁一眼。
“免得,重蹈覆辙。”
姜宁俏脸一僵,握住拳头,努力克制打人的冲动。
想都不用想,这男人是在说她新婚夜有了别人孩子的事……
柳清辞深深地吸了口气,挤出一个苍白却自信的笑。
“殿下放心就是,下次见面,我会带上信物的。”
宇文诀冷眸深邃地看向姜宁,不悦地道:“回府。”
这宫里,真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一家三口别扭地上了回府的马车。
宇文诀脸色冷峻,冷冷地坐着,浑身都散发着凛冽的气息。
小宝儿端坐在姜宁身边,黑漆漆的眼睛一直望着宇文诀。
姜宁揉了揉小宝儿毛茸茸的脑袋,蹙眉问。
“宇文诀,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宇文诀没好气地看向她,薄唇掀起讥诮的笑。
“本王只是不愿轻易上当罢了。”
姜宁眼神闪烁,轻声道:“柳姑娘说的细节不都对得上吗?这么私密的事,外人也不可能知道吧?”
虽然她不喜欢柳清辞。
可柳清辞苦等宇文诀几年,拒绝别人上门提亲这些事,都是真的
。
能让一个女子做到这些的,除了她爱慕宇文诀之外,很难找到其他原因。
宇文诀这次倒是笑了。
他菲薄的唇角勾起,深眸里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姜宁,柳清辞那么对你,你竟还愿意为她说话?”
姜宁一阵恶寒,嫌弃地道:“我可没为她说话,只是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
如今的她,可谓是被昙妃和柳清辞逼得厌烦死了。
姜宁有预感,她每顶着凌王妃的头衔儿一天,就会多一天烦恼。
若是一直盯着,恐怕昙妃和柳清辞要生吃了她……
宇文诀挑了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
“姜宁,万万没想到,你才是心地善良的那个。”
姜宁俏脸一黑,无语地看向宇文诀。
“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鬼话?我穷凶极恶好吗?”
“穷,胸,极,恶。”
宇文诀促狭的眼神掠过姜宁胸前,若有所思地道:“确实不大。”
姜宁一头黑线,咬唇狠狠地盯着他。
“宇文诀,你是不是想死啊?”
宇文诀摸了摸小宝儿的头,义正词严地道:“孩子面前,别打.打杀杀的,对孩子的成长不好。”
姜宁:“……”
沉默了许久的小宝儿仰头看向宇文诀。
“坏蜀黍,如果那个坏女人真的是你要找的人,娘亲和我会乖乖离开。”
清脆童稚的声音
在马车里响起,能清晰地听到强忍的伤心。
“虽然我们很喜欢坏蜀黍,但是也不能破坏你的幸福……”
小宝儿说完,落寞地低下头。
姜宁眉头拧了拧,想要补充一句“我可不喜欢他”。
可看着自家儿子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儿,终究是不忍地叹了口气。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怎么感觉儿子变得茶里茶气的?
宇文诀看着再次沉默不语的小宝儿,神色复杂,心底钝痛。
他轻轻地拍了拍小宝儿的肩膀,承诺道:“如果柳清辞真的是当年之人,那本王必然要对她负责。”
说着,他眉眼冷厉,语气也深沉危险。
“可如果她只是上门来碰瓷儿的,本王就不得不和柳家算算账了!”
姜宁从他语气里莫名听出几分笃定,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
“宇文诀,你这是……已经有决断了?”
相处多日,她对宇文诀也有所了解。
他从不做没把握之事。
宇文诀剑眉动了动,不动声色地道:“没有。”
姜宁撇嘴冷笑,不想再理他。
很快,柳清辞自认是当年之人的事,在宫里传开。
皇后半躺在小榻上,半眯着双眼,由着金嬷嬷给自己按摩太阳穴。
听说那人是柳清辞,她精明的双眼“唰”的一下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