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练,细听半晌便被这世间的喧嚣之音吵得头疼。
她微皱了皱眉,转念不想再听下去了,却在末了察觉到一个熟悉的女声,让她蓦地心弦一紧,在千万人的喧嚣之中独独将心神放在了那人身上。
“老人家,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想猜问您有没有见过一位小姐?她瞧着也就十六岁的模样,生得绝色,细眉杏目的,身量比我低一点儿……”
“我这把老骨头怎么会见过什么小姐呢?雨这么大,姑娘还是先躲雨去吧!”那人温和回道,“谢谢您了……”随即便是一声微不可察的长叹。
除了原主的亲姐姐雨师孀妤,这世间已经不会再有第二个女子会冒着大雨打听她的下落了。
雨师妺姊担心雨师孀妤,自顾自地循着这声音找了过去,完全没心情顾及其他的什么。
而那边,跟在雨师孀妤身边的修士见状,忍不住小声提醒道,“小姐,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吧。柔主事走之前叮嘱过,让我们留在客栈等他,不要离开。”
雨师孀妤悻悻地点了点头,有些苍白的面容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呢南道,“我只是不安心。下了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我的阿姊有没有淋雨?
“下了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阿姊有没有淋雨?她性子那么要强的一个人,身上要是没有钱,肯定连把伞都不会向人借,就自己一个人硬撑着。”她说着,执伞的手指在暗暗的发力中泛白了指尖。
她实在不敢猜测妹妹会不会遭受什么更加难以忍受的折磨。那极难捕捉到的她手指紧攥伞柄的声响如同一声惊雷般,在雨师妺姊心里轰鸣而过,连干涸已久的眼底也不由酸楚起来。
她怎么会忍心让姐姐这样担心呢。转了两个弯儿,终于让她在长街尽头的一家客找门口看见了她。
彼时柔主事也刚从灵宗宫回来,在客栈没看见雨师孀妤,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正要去找,刚好和她在客栈门口撞见了。
雨师妺姊不敢靠得太近,只在对面的街口偷偷地看着他们。
雨师妺姊恍惚向前迈了一步,下意识地想要把靠在雨师孀妤怀里撒娇。可手中油伞应声掉落,冰冷的雨水打湿她的鬓发,才让她忽然回过神来意识到,那画面距离她究竟有多么遥远。
她将双拳捏得咯咯作响,一个强烈的念头涌诵上心头。无伦如何,都不能让雨师孀妤知道她妹妹究竟经历过什么。
雨师妺姊就这样一路跟着,眼看着人已被带入了宗宫大帐,她这才安下心来。她压低了幕离正欲离去,忽觉身后有一熟悉的气息靠近。
“雨师宫主打算躲到什么时候?”雨师妺姊回过头来,不甚友好地看着迎面而来温润和煦的墨辞,冷哼了一声道,“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这活听起来实在不算客气,墨辞倒也没往心里去,耐心解释道,“在下并非有意要跟着雨师宫主,实在是有事需要同行宗宗主商仪,故而才出现在此处。”
雨师妺姊对他们联军作战的事并不感兴趣,只扫了他一眼便漠然地从他身边走过,不咸不淡地道了声告辞。
墨辞看着她擦肩而过的身影,脸上露出愕然的神情,似乎不敢相信雨师妺姊会这般无情。
眼见雨师妺姊的背影即将消失在转角,墨辞忽然对着她的背影扬声道,“他们要找你!”
瞬息之间,雨师妺姊突然闪现在了墨辞面前,水袖狠狠掐住他细白的脖子,将他顶到墙上,寒声道,“你到底是记不住我说过的话,还是真心找死阿?”
雨师妺姊这一击来得又快又狠,勒得墨辞额头上数道青筋暴起,几欲室息。
他挣扎不过,涨红着脸勉强道,“不是我……那天……的事,我真的……一个字都没说!”
雨师妺姊将信将疑地盯着墨辞,复又思虑了半晌,这才缓缓收回手,任他从墙上滑落下来。这一松手,墨辞如获大赦,忽然涌入肺里的空气呛得他咳嗽起来,顺了半天气才缓过来。
强大又危险。在雨师妺姊手下两次劫后余生的墨辞,在脑子里空泛得出现了这样的念头。他连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忽然间,眼帘中那抹紫色身影,往前迈了一步。他下意识地便站起身来抽出青霜挡在了身前。雨师妺姊瞧着他下意识紧张警惕的样子,微怔了怔,缓缓又退了一步,“到底怎么回事?”
墨辞也没料到,原来自己内心里已经畏惧雨师妺姊,到了会不经意提防的地步,他连忙收回灵器,为自己的失礼而道歉,“抱歉了,雨师宫主。但是关于你的事,我真的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这次我来行宗跟宴宗主商量此事,他们已经决定了要暗查你的下落。你躲不了多久的。”
雨师妺姊的脸色暗了下去,但语气还是照旧,“所以呢?你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
墨辞不禁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其实雨师宫主这样一路相送,却不肯露面相认,也是因为顾虑自己现在灵力难控,怕会误伤了他们才会一直隐忍的吧?”
“所以于您而言,找到方法将灵力控制自如才是最为紧要的。自从上次分别之后,在下就一直在想,既然我可以助你抑制灵力,那……”
温怒半响的雨师妺姊,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抬手水袖勒上了他仍在隐隐作痛的脖颈,呵道,“墨宗主!你真以为是你们念宗的灵力压制了我的灵力吗?那天若不是我的意识先行压过了灵力你才饶幸成功的,你哪还有命站在这里大发善心?”
“想帮别人也清先清楚自己的斤两,别再…”
“雨师宫主这不是承认了吗?我的灵力对灵力是没用,可对你……有用!”墨辞将最后两个字的字音咬得格外重了些,忍着疼把雨师妺姊的水袖,从自己的脖子上扯开。
没有灵力的水袖,其实根本就使不出什么力气,被墨辞这样一扯,飘落在地。
雨师妺姊倒不在意这个,贴近了他的脸警告道,“你是在赌命。一旦失败,灵力暴涨,你会是第一个被我杀死的!还是说……你真的不怕死?”
两次垂死挣扎的扬景仍旧历历在目,他也并非真的就能如此无畏地,将生死置之度外只为了成全一个不相熟的女子。
可他一想到雨师妺姊身上的力量,如若运用得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