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语气重了一点: “小融子,我和你都是和宜殿的奴才,也是卢才人的奴才,帮她是理所当然的。” 小融子扭过头,许久,传来闷声:“才不是。” 卢才人是主子,却不是他的主子,他会和刘公公申请到和宜殿来伺候,不过是因为姐姐在这里罢了。 小融子知道他的想法不对,但看见姐姐被卢才人牵累受伤,他心底忍不住对卢才人生出晦暗来。 小融子甚至不解: “姐姐做自己想做的事,迟早会和她起冲突,何必这时候拼命护她?” 云姒被他堵住:“我自有我的道理。” 她当然知道,她和卢才人之间不会善终,但她现在是和宜殿的奴才,就得替卢才人着想。 小融子皱眉,他能被刘公公看重,也不会是个愚不可及的,他隐约听出了姐姐话中的意思。 她得替卢才人着想,究竟是她真心所为,还是必须这么做? 小融子不由得想起宫中另一位碍事的人,颂茸是卢才人一起进宫的,她有天然的优势,姐姐想越过颂茸去,成为卢才人的心腹,就必须要付出比颂茸大的代价。 但想要越过颂茸,却不止这一个办法。 小融子眼神闪烁:“我知道了,姐姐别生气。” 午后,宫中传来长乐殿派人去御前的消息,道是杨婕妤不舒服。 卢才人眉尖拧在一起,陡然冷笑: “不舒服不知道去请太医,请皇上做什么,难道皇上还懂治病不成?” 殿内没人敢接话,一时间气氛冷了下去,卢才人皱了皱眉,嫌弃她们愚笨,她扫了殿内一圈,没看见云姒,慢半拍反应过来,云姒还在养伤中。 小融子扫了殿内一眼,站了出来: “主子息怒,依着奴才看,杨婕妤未必能如愿。” 殿内气氛缓和了些,卢才人脸色也好看些许,她朝小融子看去,她记得小融子,殿内只有两个小太监,但小融子却是领头的。 只是这小融子往日十分低调,很少主动插话,卢才人时常忽略掉他。 卢才人狐疑: “此话何解?” 小融子将昨日太和殿的事情说了出来,抬眼道:“奴才瞧,杨婕妤也是着急了。” 卢才人坐直了身子,惊喜问道: “真有此事?” 小融子点头。 等御前的消息传来,卢才人脸上的笑越来越盛: “我还当她有多能耐,不过如此。” 小融子没接这话,而是提醒道:“不知主子的伤势如何,若是严重,需要去敬事房撤下绿头牌。” 卢才人脸色一变: “什么?” 小融子耐心地和她解释: “妃嫔受伤或来月事,敬事房都会撤下路头牌,以防冲撞皇上。” 卢才人只是膝盖跪得有些青紫,休息一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觉得于侍寝无碍,便道:“我无碍,明日就能去坤宁宫请安。” 小融子一噎。 他的本意是想让卢才人去撤绿头牌,借此装可怜,惹皇上怜惜,哪怕不成功,让杨婕妤背个残害后妃的罪名也是好的。 谁知道卢才人不按常理出牌,生怕错过侍寝。 皇上要是有心,卢才人便是受伤,也会来和宜殿看卢才人。 皇上无意的话,难道卢才人挂着绿头牌,皇上就会招她侍寝? 再说,他也见到了卢才人腿上的情况,虽然不严重,但也是留了点痕迹,皇上不至于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还得让她带伤侍寝。 再多一言难尽,在傍晚时分御前传来和宜殿侍寝时,都被小融子咽了下去。 他皱眉,有点烦躁。 经此一事,卢才人和杨婕妤算是彻底对上了。 姐姐经常跟在卢才人身边,若是卢才人受罚,姐姐必然首当其冲。 云姒也得了消息,厢房内门窗紧闭,光线黯淡,她背对着铜镜,扭头觑了眼背后的伤,铜镜映出她眸中的情绪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