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凤无痕走进孟姑姑的房间里,只见她半靠着床头和肖欢肖意有说有笑。
冷魅则是站在一旁,而姜以茉却坐在桌子边上鼓捣着那些白色的、黄色的、黑色的、绿色的小豆子,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凤无痕从来没有见过。
几人看见他走进房间,都跟他打招呼,行礼,只有姜以茉依旧不转身看他一眼,好像并不知道他进来似的,手上还在不停的鼓捣着她摆在桌子上的那些不知名的小豆子。
凤无痕见状,他并没有生气,有本事的人都有点脾气,他是可以理解的。
于是,他眸光转向孟姑姑,语气平和的说:“孟姑姑,你的身子可好了一些?”
孟姑姑笑呵呵的回答:“谢谢王爷对奴婢的关心,奴婢经过姜姑娘的医治,身体已经大好了。”
“王爷,这位姜姑娘的医术可真厉害啊,当时奴婢的伤势已经严重到濒临死亡了,说句不好听的,奴婢都能看见阎王爷向我招手了。”
“可没想到姜姑娘还能救回我一条命……用针线缝合了奴婢胸前的伤口和腹部的伤口,奴婢都感觉不到疼,就把奴婢给救活了。”
孟姑姑高兴的跟凤无痕他们说了半天话,说的一大半话都是夸赞姜以茉的医术,还有就是对邪王的感激之情。
这一次她真的从鬼门关里走了一趟了。
虽然她为了娴妃不怕死,用肉身挡刀挡剑都在所不辞,但能让她活着,她也不想死的。
凤无痕虽在漫不经心地听着孟姑姑说话,可他依然抓住了孟姑姑话语中的重点信息。
“孟姑姑,刚刚你可是在说姜姑娘用针线给你缝合伤口?”
凤无痕虽然在问孟姑姑,可他的目光却是在凝视着姜以茉,脸上还露出一点点震惊的表情。
“是啊,王爷,奴婢身上的两条大伤口就是被姜姑娘用针线缝合好的,缝得有点像两条长长得蜈蚣扒在奴婢的胸口和肚皮上。”
“第一天睡过来的时候,奴婢还能感觉得到有那么一点点痛,但姜姑娘给奴婢吃下一颗白色的神奇的药丸子,就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奴婢就感觉不到痛了。”
“现在奴婢身上的这两处伤口都结血痂了,奴婢真的很感激姜姑娘的救命之恩,这还是奴婢第一次见到有大夫这么给病人治伤的呢。”
说到这里,孟姑姑停顿了一会儿,又哽咽道:“王爷,奴婢觉得以姜姑娘这一身高超的医术,她一定能解掉娴妃娘娘身上的毒,不如早早地让姜姑娘去给娴妃娘娘看看吧。”
“这个孟姑姑不用担心,本王已经和姜姑姑商量好了,等本王做完最后一次针灸就带她去见母妃。”
凤无痕虽然是在和孟姑姑说话,但他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姜以茉的身上。
这时,姜以茉也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可她并没有慌,反而一脸平静地跟他解释,“那晚孟姑姑身上的伤势太严重了,胸口上被匕首扎得很深,腹部也被剑划开了,给她医治时,我都能看得见她肚子里的肠子,如果不用针线给她缝上,她当晚就活不成了。”
“这个本王知道。本王只是好奇,为什么你用针线给伤患缝合伤口能成功,而本王认识的那个神医也曾试过用针线给那些受了重伤的士兵缝合伤口,可他们没熬过两天就是死了。”
“那是因为他没有做好消毒,被细菌感染了,导致患者的伤势变得更加严重,所以才会那样。”
姜以茉简单地给他解释了一下。
凤无痕虽然听不懂“细菌”是什么意思,但姜以茉话里的大概意思,他是听懂了。
随后,姜以茉从凳子上站起来,把自己刚才鼓捣的药丸子分好拿给孟姑姑,并且微笑着叮嘱她。
“孟姑姑,这是我给你分配好的药丸子,还是给你配了三天的药,你可以自己收着,服用方法就像前两天那样,直接用温开水服用就行。”
闻言,孟姑姑十分感激的点点头,感动得她的眼眶都红了,眼里蓄满了泪水。
“谢谢姜姑娘,奴婢听明白了。”
“那今日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但你要记住我这两天跟你说过的那些注意事项,以及手术后需要忌口的东西,有海鲜类发物、部分蔬菜类发物、大补食物、调味品这些东西。我怕你记不住,已经用纸给你写出来,那张纸就放在你的梳妆台上面,你有空可以拿来看看。”
未了,停顿了两秒,她又补充道:“我过两三天再来看看你。”
“好的,姜姑娘,你真是有心了,奴婢,奴婢,这次能死里重生,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不用感谢,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就是对我医术的最大宽慰。”
说罢,姜以茉又转过身子对凤无痕抿嘴微微一笑,道:“王爷,今天又到了给你扎针的日子了。”
听到这话,凤无痕也回她一笑,“好!”
然后,姜以茉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挎上清竹给她做的那个小包,和凤无痕结伴离开孟姑姑的房间。
姜以茉和凤无痕一起回到他的院子里,两人刚踏入他的房间门。
姜以茉就马上说:“王爷,还是照例把你的上衣脱掉,我帮你行针。”
姜以茉并未看他,随手拿出她小挎包里的银针,小心翼翼的摆放好在桌子上。
可当她回过头看向凤无痕时,只见他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双手环胸,眼睛不眨地看着她。
姜以茉:“……”
无语。
“王爷,你是没听见我说话吗?”
闻言,凤无痕点点头,回道“我听见了!”
然后,他又歪着脑袋看着她。
姜以茉:“……”
再次无语。
“王爷,请你把上衣脱下,我要给你扎针啦!”
姜以茉再次提醒他。
“本王累了,今日一早就起来重新布置好这岛上的阵法,耗了很多体力,要不姜姑娘就行行好,帮本王脱掉、这上衣。”
此话一出,姜以茉心里暗骂他无耻,用黑白分明,干净清澈的大眼睛怒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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