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炮,林止陌特地为水师准备的又一新式武器,专用于海上作战。
这东西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大泵,用蒸汽机开动后引导海水灌入储水罐中,再利用活.塞原理将水强势压出去,最终从水炮的炮口喷薄而出。
本来他做这东西的初衷是准备放在宫中预防火灾的,但是后来发现启动有点复杂,等蒸汽机的火彻底烧起来,着火的地方也就该烧得差不多了。
于是他换了个思路,装载上了海船。
高骊海军的大将还在大声打气,做战前动员。
“听说大武的火炮厉害,可是现在是在海上,他们的火炮无法装在船上,所以大家不用慌,直接用我们坚固的龟船给他们一个教训,所有缴获的物资都将……咦?那是什么东西?”
他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见对方船头翘起了一根根造型古怪的东西,又粗又长,黑乎乎的,头上还有个眼。
大将的心提了起来,难道大武商队的船都真的装了火炮?但是看这样子也不太像啊!
他一挥手,令旗招展,龟船船队很快散开,呈半圆形朝着大武商队的五艘船围攻而去。
双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大将一直在估算着距离,到了这时他猛然间跳上船头围栏,一声大喝:“全速,冲击!”
哗哗哗……
龟船上所有桅杆立起,白帆片片,鼓足了风朝五艘寅字号战船撞去。
然而让所有高骊海军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船上,也就是那几根黑乎乎的丑东西中猛然间喷出一道道水柱,竟然在狂乱的海风中依然保持着笔直的样子,激.射而来。
大将正站在围栏上,手持长剑指向前方,一副挥斥方遒威风凛凛的样子,可接下来就傻眼了。
“那是什……”
话音未落,一道水柱精准的射在他身上,那强大的水流加上海风的加持作用,将他身体画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从船舷边飞了出去,落入了海中。
身边的军士们大惊失色,慌张地喊道:“大人!大人!”
然而大人已经杳然无踪,沉入了海里。
还没来得及悲伤,水柱已经冲向了他们,甲板上的高骊海军顿时被冲得东倒西歪,慌忙躲避,有人惊呼道:“稳住方向,撞上去!撞上去!”
可是当他想要查看情况时,却发现自己的船竟然在原地打起了转,完全不听使唤,抬头看去,只见原本耸立着的桅杆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
水柱当然是打不断桅杆的,但是当一道道水柱打在满满的船帆上时,帆布带来的强大牵引力,最终使桅杆吃不住力而折断了。
桅杆一断,龟船就没了动力,加上水柱的牵引,顿时在海面上打起了转。
首船的忽然停下,让后方的船只根本刹不住车,于是在一声声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中,撞了上来。
砰砰砰……
一叠连声的碰撞声以及船员的惊慌呼救声交错,海面上刚才还威风凛凛的高骊海军瞬间乱做了一团,而此时的五艘大武战船已经斜向驶离了出去,换了个方向继续不断用水柱射着。
龟船坚硬,那就不射船,只射人和船帆,这是吴昶下的令,但是没人知道,这种用高压水炮打船帆的打法,其实是皇帝陛下告诉小侯爷的。
吴昶当时还不信,火炮的威力他知道,可是水怎么可能有这么强?而且皇帝陛下一直身居宫中,怎么可能对高骊的海军有这么深的了解?
可是现在他信了,并且对林止陌升起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崇敬之意。
岸上的瞭望点,李允昊已经看得呆住了。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引以为傲的海军会有朝一日败得这么快,而且是以五十对五这么巨大的优势下败得这么快。
在连续的撞击之下,海面上出现了无数碎木块,五十艘龟船解体了将近一半,还有一半正在继续接受大武战船的欺负。
终于有人回过神来,急忙放下桅杆,同时小旗连续挥舞,打着旗语投降了。
有一个投降就有其他人的投降,于是龟船上的船帆接连放倒,幸存的二十多艘龟船接连放弃了抵抗,投降了。
李允昊的手在抖,口中喃喃道:“这就结束了?胜利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当剩余的龟船全都乖乖开到猫眼浦,并且全员丢下武器上岸投降时,李允昊才终于彻底回过神来。
吴朝恩也在这时从营房里走出来,打着哈欠道:“我都睡了个回笼觉,你们算是完事了?”
李允昊茫然道:“完事了。”
“嗯,那就走吧。”吴朝恩搓了搓脸,朝海湾走去。
李允昊忙问道:“朝恩哥,你要去哪里?”
吴朝恩一边走一边说道:“去你们王城,讨个说法。”
“啊?!”李允昊大惊,“讨……说法?”
“是啊,老子好端端的租了这里做生意,你们高骊竟敢派兵来打,不收拾收拾你们还当老子吃干饭的?”
“喂喂!朝恩哥……”
李允昊慌忙追了过去,就见吴朝恩登上了那艘最大最坚固的甲子号战船。
杨绪拉了他一把:“走吧,小侯爷给你报仇去。”
于是李允昊迷迷糊糊登上了甲子号,迷迷糊糊看着刚才五艘船上的船员全体转移到了这里,这次只是一艘船,朝着高骊本土而去。
两个时辰之后,甲子号来到了高骊本土的海岸边,前方已经能看到一片灰墙黑瓦的建筑,那就是高骊王城的禁宫。
海岸边的高骊水军已经闻风而来,又是约有数十艘龟船围了过来。
李允昊大惊,拉着吴朝恩道:“来了来了,要来了!”
吴朝恩嫌弃的甩开他的手,大喝一声:“炮手准备!”
船头甲板上,几十名船员协力拉开盖着的一块硕大油布,露出
红武大炮,再次亮相。
炮手开始装填火药和炮弹,调整炮身,那黑洞洞的火炮炮口对准的方向正是高骊皇城。
“皇城敢建得离岸边这么近……这回让你们长长记性。”吴朝恩嘲讽了一声,提声喝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