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宝郭见她表情不对,试探问道:“蒙姑娘,你怎么了?”
徐大春托他带便条,可是他没看,也不知道里边写的什么,于是阴差阳错少了一半。
而丢了的那一半其实还有一句话。
——大春哥知道你喜欢陛下,肥水不流外人田,别害臊,回来赶紧表白,时不我待,机不可失啊!
蒙珂面无表情的收起便条,说道:“没什么,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下。”
“啊?哦哦。”马宝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看着她离去。
蒙珂从布政使司侧门出来,心里还想着徐大春的便条,越想越气,一心只想去找傅香彤吐槽抱怨。
傅香彤今天在分公司,于是她便朝着城西走去,边走边在心中想着云公子什么时候才会再出现,忽然听到有人叫她。
“阿珂姑娘。”
蒙珂脚下一顿,抬头看去,自己居然不知不觉又路过了柳枝胡同,而招呼自己的正是那个书生王松。
王松家的门开着,身边还站着个老妇,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只是一双眼睛正在自己身上打量。
蒙珂不动声色,微微颔首招呼一声道:“王公子。”
王松咳嗽一声道:“蒙姑娘,可否请入内一叙?在下有事相商。”
蒙珂一下子警觉了起来。
从那日初见王松,无意中帮了他一把后,蒙珂又和他见过两次。
没办法,她从住处去分公司,这里是必经之路,那王松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每次都敞开着大门,自己路过时他要么在院里看书,要么在门口扫地,像是有意无意在等着自己路过偶遇一般。
蒙珂跟着林止陌时间久了,对人处事也开始习惯以阴谋论的角度看待,王松这种奇怪的行为便让她早早警惕了起来。
莫非他是云公子的人?所以想要借机靠近自己?
而今天蒙珂又见到了他,且明显是刻意的等自己,顿时就留起了心眼。
于是既然他相邀,蒙珂就索性走进院子,不动声色的问道:“王公子特地在等我?不知有何事?”
王松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嗫嚅着没说话,倒是他身旁的老妇笑眯眯的问道:“这位姑娘,不知芳龄几何,可否许配人家啊?”
蒙珂没想到对方会是这个问题,便随口回道:“我二十二了,还没成亲,怎么?”
“二十二?倒是看不出。”老妇惊讶了一下,又问,“姑娘是哪里人氏?”
蒙珂愈发不耐烦,但还是答道:“西南。”
“西南?”
老妇和王松互望一眼,蒙珂很敏锐地从他们眼中发现一闪而过的轻视。
于是索性直接问道:“这位婆婆问这些做什么?”
老妇用胳膊捅了捅王松,王松迟疑了一下,说道:“不瞒阿珂姑娘,去年乡试之时在下不巧罹患痢疾,故与中举失之交臂,但姑娘放心,下届秋闱在下绝不致错过,定能登榜。”
你中不中举我放什么心?
蒙珂莫名其妙,敷衍道:“哦,那祝你下次成功。”
“呃,不是。”王松咬了咬牙道,“在下的意思是能否求娶姑娘,与我结发相伴,日后我中举高升,光耀门楣,与姑娘共享之。”
蒙珂有点没反应过来,一脸懵逼。
王松见她不答,又急着补充道:“自那日初见,受疗伤之助,在下便记住了阿珂姑娘,心心念念,夜不能寐,故……故斗胆厚颜,请邻家涂妈妈做媒,向阿珂姑娘提亲。”
蒙珂愣住。
啥玩意?提亲?
我当你是细作,结果你要娶我?
疗伤是我人好,路边看见只瘸腿狗我都会过去帮一把,并不是看上你!
她再次认真打量了一下王松,只见他装出了几分紧张,眼睛却隐晦地在自己胸前和腰间扫过,这种色胚样很明显,不像是装的。
有毛病吧?前后总共才见了四次就说提亲,所以说他真不是细作,根本就是馋我的身子?
蒙珂气笑了,毫不迟疑地拒绝道:“多谢王公子青睐,不过我暂时没打算嫁人。”
王松明显大失所望,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还不嫁?你都二十二了……”
蒙珂大怒:“我二十二怎么了?吃你家大米了?”
“我……”王松自知失言,心急慌忙想要找补,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王秀才少有才学,家中还有二十余亩良田,可算是颇为富足的。”
涂妈妈打圆场,但明显也没见多客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姑娘,一个男人娶什么样的女人,决定他将来的日子过得好不好,但一个女人嫁什么样的男人,决定的则就是她的将来,王秀才与你有缘,可莫要辜负了他的美意。”
王松赶紧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和一支银钗:“对对,若是阿珂姑娘应允,十两银子与这支兰花钗便作为定聘之礼,你看如何?”
涂妈妈又劝道:“姑娘,肯给女人花钱的男人才是心中有你的,莫要犹豫了,西南贫苦之地,能嫁来太原属实是你的福分啊!”
蒙珂看了眼面前这座破旧的宅子,实在无语。
这些话都是谁想出来的?如此贬低女子,说得好像女人离开男人活不了似的。
再说凭自己的条件,不说先生是当今圣上,就算只论家中的资产和势力,也不是这个穷秀才能配得上的。
蒙珂对穷和秀才这两个词并不反感,她只是反感王松突如其来的提亲,和这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这就算福分了?
呵!男人,如此普通,又如此自信!
她不愿再和王松纠缠,转身就走,可衣袖却被拉住了。
回头看去,王松急道:“阿珂姑娘,你要去哪?”
“我去你大爷!”
蒙珂扯回袖子,顺手一巴掌抽了过去,王松惨叫一声倒摔了出去,捂着脸惊恐地看着蒙珂扬长而去。
“气死我了,十两银子就想娶我,他想屁吃!”
分公司里,蒙珂气呼呼地将刚才的事情说给傅香彤听,“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