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嗯”字出口,林止陌的手指又恰到好处地搔了搔。
宁黛兮只觉得酸软难耐,简直恨不得融进林止陌的身体里去。
太后的威严让她保持了最后的理智,但也仅有一线了而已,她的脸色已经红得快要渗出血似的,紧咬着牙关挤出两个字。
“你……说!”
“第一,王青的掌印太监给我落实。”
宁黛兮毫不迟疑立刻点头:“好!”
“第二,你可以继续垂帘听政,把持朝堂,但我偶尔要做些事的时候,你也别管我。”
宁黛兮迟疑了一下:“行!”
“第三。”
林止陌的眼神忽然变了,夹杂着几分忧伤,几分惆怅,轻声说道,“以后没人的时候,不许自称哀家,我也不自称朕。”
宁黛兮猛的一惊,仿佛一道天雷劈在了她的头顶:“你说什么?”
林止陌深情一望:“自我第一眼见你,便将你留在了心中最深处,可惜,你已是太后,而我却是你的儿臣。”
“是的你没听错,我也没有在胡说,这就是我的心里话,不过你放心,表白只是表明心意,并非索取关系。”
宁黛兮感觉有点害怕,但却又莫名地有点感动,甚至还有点得意。
林止陌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低沉且带着气泡音,伤感而骚、气地说道:“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你我共白头……可惜,岁月如梭一去不回,我便是想与你白头,也终究是不能的。”
你敢信前世用来泡妞的文案,放在这一世也取到了意外的效果,而且还是个太后。
宁黛兮只觉得脑子一阵眩晕,林止陌说的话好奇怪,但又好好听,她的心里竟然有点想听林止陌再说下去,不要停。
而且林止陌身上的味道让她开始有点着迷,那只搂着自己的胳膊是那么强劲有力,手掌上炽热的温度也似要将她融化。
可是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止陌说话的时候脚下在缓慢而平稳地移动着,朝着内室移动着,眼看就要到内室门口了,前方不远处就是那张垂着红色帐幔的大床。
“快了,快了……”林止陌心中默默念着。
这娘们三番两次坏自己的事,必须给点教训,嗯,棍棒教育!狠狠的!
可就在这时,最让林止陌痛恨且不愿意听到的声音出现在了殿外。
“母后,母后你休息了吗?”
晋阳公主,姬楚玉。
林止陌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退回去,可是晚了。
宁黛兮娇躯一颤,终于彻底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的那张床就在不远处。
“你!”
她狠狠瞪了林止陌一眼,用力一挣跳下地来,接着无比羞愤地狠狠踩了林止陌一脚。
“哎哟!”
没踩正,她的脚踝扭了。
咣的一声殿门被推开,姬楚玉紧张地冲了进来。
“母后你怎么了?发生什么……呀,皇兄?玉儿拜见皇兄。”
她是听到宁黛兮惊呼才冲进来的,可一进来发现太后站着,就是站姿有点扭曲和奇怪,同时旁边还有个她没有意料到的人,皇帝哥哥。
林止陌这个恨啊,自己费了多大的劲才把宁黛兮忽悠到了卧室外,临门一脚啊!又被这小绿、茶给破坏了。
尼玛,早晚让你代替!
林止陌默默发誓。
“哦,玉儿来得正好,母后脚崴了,你赶紧来扶母后坐下。”
“是!”
姬楚玉急忙过来扶住宁黛兮,让她在椅子上坐下,忽然又好奇道,“母后怎的脸这么红?”
宁黛兮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林止陌反应快,故作尴尬道:“母后那是气的,朕干的好事……”
“咯咯咯……”姬楚玉笑得花枝乱颤。
字面意思,她今天穿着件花团锦簇的袍子,胸、前就是花枝。
宁黛兮强迫自己慢慢冷静下来,问道:“玉儿这么晚来找哀家,可有何事?”
姬楚玉道:“是这样的,玉儿明日要去参加诗会,虽说是邓良发起的,但明日有不少国子监的学子,玉儿便想着单单作诗、品诗未必有意思,若是弄些彩头会更好玩,或许就此刺激得产生更多佳作也未必呢,所以来找母后……嘻嘻,要点银子。”
公主也是有月钱的,只不过姬楚玉花名在外,热衷于交际,她那点月钱根本不够花。
宁黛兮还没说话,林止陌就正色道:“胡闹,为了点银子大半夜来打扰母后,你就不能来找朕要么,你心里还当朕是你皇帝哥哥么?”
姬楚玉眼睛一亮:“好呀好呀,那皇帝哥哥,明日的彩头便靠你啦,不知你给玉儿多少银两采买?”
林止陌往袖笼里摸去,好像还有点……好不容易摸出一个银锭子。
“二十两,够了吧?”
姬楚玉的笑脸一僵,随即白了他一眼:“够,剩下的我还能在城东买套宅子。”
京城的城东是诸多重臣勋贵的居住之地,其地价房价也是京城之最。
林止陌愕然:“二十两还不够?诗会买几支笔买个砚台什么的差不多就行了,你这是要买多贵重的东西?”
“皇兄,明日来的要么是如邓良、吴朝恩这样的世家子弟,那是自然不缺钱的,还有就是国子监或者别处的才子,缺钱但要脸的,我若是拿二十两置办彩头……那缺钱不要脸的就是玉儿了。”
姬楚玉嘟着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林止陌有点心疼,说实话他其实挺小气的,尤其是这种全是他不认识的人,就更不愿意花钱。
留着银子买点香香给夏凤卿安灵熏不好么?还能亲自给她们抹一抹什么的。
但是诗会说都说了要去,这时候出钱的活,再推给宁黛兮也不厚道,怕她啐自己一脸。
林止陌眼珠一转,问道:“那彩头是谁得诗会魁首就能拿是吧?”
姬楚玉道:“当然。”
“行!”
林止陌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