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齐用过晚膳后蔡邕来到书房将白天拿着的那张纸拍到白楚面前。
“岳丈大人这是?”
“再如何说汝好歹也是读书之人,未曾想汝如此挥霍,纸张昂贵寻常书写尚不舍得,而汝竟把良纸用作厕纸,当真是荒唐无度!”
白楚恍然大悟笑颜解释道:“岳丈大人您误会了这纸不值几个钱,您再仔细瞧瞧这纸,这纸根本就书写不了,这是是我专门制来做厕纸的,不信您写两笔试试。”
白楚将毛笔递到蔡邕面前,蔡邕试了两下果真不好书写。
“即便书写不便,纸张昂贵有如此廉价之纸怎可虚费在,在那腌臜之上。”
“岳丈您看这个。”白楚说着将一叠纸拿到蔡邕面前,“您试试这纸书写如何。”
蔡邕见此纸表面柔滑用手揉搓要比寻常纸张柔韧许多,忍不住提笔写上几笔,笔感顺而少滞不易晕染不禁赞叹:“好纸,好纸。”
“实不相瞒,小婿在河东有一作坊,专门研制纸张,这厕纸与这写纸便是作坊这些年的成果,这厕纸多是用的残角废料以及南方收的竹蔗制成,无法书写但是十分便宜。这写纸便是机密了,至于此纸造价...”白楚附耳轻言,“只需市面上的五成。”
蔡邕一惊:“当真?!”
白楚点头回应。
“若真如此贤婿这可是造福天下之举啊。”
“不过如今技术还不成熟,仅是造价五成,若要售卖则仍需提价且量产成本依旧庞大,只能私用还无法向外推广,不过我相信再过几年定能造出更便宜好用的写纸,到那时将不必再为竹简所累”
“贤婿如此有心,老夫替天下人谢过了。”
说着蔡邕便真要对白楚行揖礼,白楚哪受得起连忙止住:“岳丈莫要折煞小婿,小婿如何担得如此大礼。”
“汝此举若成于天下有大裨益,你如何担不得?”蔡邕硬是要行礼。
白楚又要制止又怕伤着不敢用力连忙开口:“岳丈既要谢,不如帮小婿一忙可好?”
“何事?”
“这纸尚未问世也未曾有名,岳丈文采斐然可否给此纸赐名?”
蔡邕当真不再执拗揖礼,认真思索片刻后开口道:“此纸诞于河东由汾水孕育而成,不如就叫它汾纸吧。”
“好,汾纸,一听就有含蕴是个名纸。”
那晚白府走出一老翁,老翁怀抱一叠纸身后二女子,门口站有年轻男子,那男子幽怨之色犹如那深闺怨妇一般。
“你与琰儿成婚在即不可同住,我先带回府上了。”
·
今日的温明园格外的热闹,坊间传言是董相国之义子成婚,相国大喜特意将婚宴安排在温明园,雒阳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请了去。
“相国。”
“相国。”
“......”
董卓领着李儒吕布大摇大摆地走进席间,众人皆起身行礼相迎,董卓一边点头回应一边往里走,直到来到一人跟前停下了脚步。
“此前老夫设宴卢公嫌我等为豺狼不肯赏脸,怎么此次卢公却出现在这了呢?”
“狼虽凶残亦会抚养它之遗孤,子齐虽与尔等狼子为伍却仁政善民不乏为良善之人,今日是子齐大婚,卢某自然要来。”
“你!”
一番话听得董卓怒不可遏,吕布见状就要拔剑,李儒连忙握住将剑推回鞘中而后站至董卓卢植之间。
“切莫动气,切莫动气,今日乃是平阳亭侯大婚,我等皆因此聚之,莫要因为我等毁了这喜事。”
卢植听完不再搭理自顾自的坐下饮酒,董卓见状怒哼一声朝自己的席位走去。
这边刀光剑影,而另一边今日婚宴的主人公此刻正耍起了无赖。
“文行你放手,今日我是这婚宴新郎,我去女眷席敬杯酒怎么了?”
此次喜宴依旧按照白楚的思想方针,男女方各一席,自然是有不少人反对的,可毕竟是白楚的婚宴,主人执意如此他人也拦不住,但毕竟是个大场面,为了照顾所有人还是有些折中的地方,比如各办一席但双方席间不可互通。
白楚都好些日子没见到蔡琰了,此时正好有个敬酒的好机会见上一面哪里还管这杂七杂八的规矩。
要不说女婿是半个儿呢,短短相处不过几日蔡邕就摸清了白楚的脾性,特意吩咐张郃全程看着白楚不要做出僭越之举。张郃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靠自己是根本拦不住的,又喊来了裴潜一起,那裴潜自然也知道自己是说服不了白楚的,当机立断直接从身后抱住不让白楚前行半步。
“双方席间不可互通可是你亲自定下的规矩,怎又能亲犯呢?”裴潜死死抱住不肯松手。
“是啊主公。”张郃也跟着附和,“晚上便能见到夫人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啊。”
见二人如此决心白楚转换话术:“那这样,我们悄悄地过去就远远的看一眼就回来不让她们发现如何?”
“哎哟我的好兄长你就饶过我们吧。”裴潜给白楚这话说得无语了,“你嘴里能有老实话?你拿此话骗我们的次数还少吗?”
“就是就是。”
受害人二号张郃如是附和道。
“子齐~”
一道轻弱的女声隔着一堵墙传了过来。
“琰儿,是琰儿的声音。”白楚立刻贴到墙上,“琰儿是你吗?”
“是我~”
声音依旧轻弱。
“琰儿你等我一下。”
不过一会儿白楚便越过围墙半个身子出现在蔡琰视野面前。往白楚身下看去,张郃一脸生无可恋的双肩托起白楚。
裴潜有些尴尬地看着这一幕:“咳咳,那什么我去给你们望风,你们快些。”
“琰儿你怎么会在这?”
“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老实,估摸着时候差不多来这边看看,正好听到你们的声音。”
“嘿嘿。”白楚一脸痴笑看着蔡琰。
此时的蔡琰穿着婚服抹着浓妆如从白菊变为梅花菊一般,素雅成了端庄的点缀。白楚的眼里再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