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汁水怎么是红色的?”细狗忽然惊呼。方知行瞳孔微微收缩,也看到了,流淌出来的汁水如同血液一样鲜红,粘稠。他不禁问道:“怎么回事?”梁步青笑道:“这是禁区内的植物固有的特征,不管是树木还是其他植物,汁液都是猩红色。”方知行讶异不已,走到一棵树前,拔刀出鞘,劈砍了下。唰!树皮绽裂,剥落下来一块。裸露出来的韧皮层,渗出一丝丝血色汁水,如同人血一样,越看越诡异,无法言喻。“糙,不是吧?”细狗大受震撼,惊奇道:“这些树木不会是成精了吧,全特么是聂小倩的树妖姥姥?!”此情此景,着实不可思议。方知行也是心头一阵莫名,只感觉邪乎。“树妖姥姥么……”他不禁浮想联翩。对于这个神秘迷离的世界,他了解太少了,冰山一角都不到。他忍不住问道:“这些树木会移动吗?会不会伤人?”“那倒不会。”梁步青笑着答道:“树木还是树木,就是会流血罢了。”方知行若有所思。二人一狗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前方忽然没有路了,遍地杂草丛生。放眼看去……大量的蒿草狂野生长,随处可见。狗尾巴草随风摇摆。牛筋草、马唐草,层层叠叠,铺满了角角落落。还有仙人球、苍耳、蔷薇花、小蓟草等等,许许多多带刺的野草,肆无忌惮的在大地上蔓延,拦住了去路。见此情形,方知行回头看了眼来时路。他所站的地方,距离盆地边缘,也就四百余米远。他们还没有走出一里地呢!前面这就没有路了?!方知行讶异道:“那么多狩猎人从这里进进出出,走的人多了,为什么没有形成路?”梁步青解释道:“香主,从这里开始,我们正式踏进黑风禁地了。黑风禁地的花花草草,生命力极其顽强和旺盛。不管有多少人踩过,野草野花都不会死亡。甚至,哪怕你放一把火烧了这片地方,两三天之后,花花草草就会如雨后春笋一般,重新长出来。”梁步青摊手道:“前任县令大人,曾想尝试修一条路,派了很多工匠过来,结果数百人忙活了半个月,却发现地上的草怎么都除不尽,最后不得不放弃了。”方知行了然,皱眉道:“也就是说,前方彻底没有路了,每次进入禁区,必须自己走出一条路来。”“嗯嗯,正是如此!”梁步青点着头,叹道:“这也是禁区极度危险的原因之一,很多人深入禁区之后,迷失在了里面,永远都走不出来。”闻言,方知行仰头看了看天空,却发现树木高耸,遮天蔽日。虽然树缝之间有一束束阳光透射下来,但他无法看到太阳的方位,很难辨别东西南北。方知行不禁问道:“你有办法不迷路?”梁步青点头道:“我们家祖孙三代都是禁区猎人,我从小就跟随我爷爷和父亲在此间探索、狩猎,对这里了如指掌。”方知行明白了,点头道:“你带路吧。”“是。”梁步青走在前头,手里拿着一根拐杖,边走边挥扫前面的草木。他穿着长筒靴,脚底板很厚实,不怕踩中了尖刺等硬物。靴子的高度也能够护住脚腕,走过带刺的植物附近时,不会被划伤。方知行就更过分了,盔甲加身,全副武装,从头到脚保护的严严实实。反倒是细狗遇到了麻烦。他的肉掌不太厚实,多次踩中杂草里隐藏的尖刺之后,运气终于耗尽了。一根尖刺扎进了他的肉掌里。“啊呜呜~”“卧了个槽啊!”细狗抬起左前足,踉踉跄跄,疼得止不住嚎叫。“怎么回事,被扎到了?”方知行无语,鄙夷道:“好歹伱也是一头货真价实的鬣狼,野外生存能力这么弱吗?”细狗又气又怒,叫道:“少特么说风凉话,有种你就把盔甲脱了试试。”方知行蹲下来,抓起细狗的左前足,翻过来,捏住那根尖刺。“轻点,轻点……”细狗看着那根刺,惊恐万状。“怂个屁啊你!”方知行冷笑,一用力,把那根刺拔了出来。细狗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哭爹喊娘。“这倒霉催的,喔日了呀!”细狗后悔了,这趟就不该出来。狗就应该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看家护院。狗屁的荒野冒险,完全是吃饱了撑的,自己找罪受。“抱我,抱着我!”细狗不想走路了,也走不了,腿撅了。“真是废物!”方知行没办法,将细狗抱起来,放在了肩膀上。约莫二十分钟后,梁步青停下来,抬手指向右前方一片沼泽地,小声道:“这片沼泽里栖息着‘双尾灰鳞蟒’,一级异兽。不过,武者在沼泽之中,受制于环境,实力大打折扣,所以,双尾灰鳞蟒的猎杀难度被评估为二级。”方知行沉吟道:“不能引蛇出洞吗?可以将双尾灰鳞蟒引诱出来再猎杀嘛。”梁步青摇头道:“这个方法不是没有人尝试过,但双尾灰鳞蟒喜欢待在泥浆之中,轻易不会跑出来。”方知行明白了,站在沼泽边缘,观察了片刻,没有发现一头双尾灰鳞蟒。拐个弯,往左走。十来分钟后,前方出现一片高地。远远的,一股刺鼻的臭味弥漫过来,令人作呕。梁步青变得异常小心翼翼,低头在地上左看右看。很快,他发现了什么,立刻蹲下身。方知行瞥了眼,就看到梁步青面前那东西是一滩粪便,还有点粘稠热乎。梁步青伸手抓起粪便,迅速往身上涂抹。见此一幕,方知行和细狗不禁对视一眼,直呼卧槽。惊讶道:“你在干什么呢?”梁步青无比谨慎,压低声音道:“那片高地是‘金冠鸡’的地盘。金冠鸡有公母之分,母的数量多,全是一级异兽,公的只有一只,却是二级异兽,且性情非常残暴,它们特别喜欢啄人眼珠子吃。”方知行精神一振,问道:“金冠鸡有弱点吗?”梁步青应道:“它们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