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冥思索道:“本来就是晋王想将侯爷从陛下身边调走,如此也好,就怕晋王接下来还有手段。”
“哼!我年轻时就不喜这家伙,他总喜欢玩什么阴谋诡计,没一点王侯的气度,还妄想当皇帝,我呸!他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好了,我会怕他?”
陈北冥点点头,佩服王镇的豪气。
“你个混账,你看看内侍,同样的年纪,你就知道喝酒狎妓,流连青楼,学着点。”
王镇突然对王文武开始教育。
“爹,好好的,您说我做什么,再说我有些日子没去了……”
“怎么,你老子想骂你,你敢不听着?”
“……”
“二哥,我昨日见你从天香楼出来,不会是吟诗弄词去了吧”
三弟王文德开口嘲讽着。
他也是国字脸,年龄与王文武相仿,却比王文武白皙俊朗多了,正坐在王镇脚边帮着老爹捏脚。
好像刚才拿刀的事情可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我是去谈生意,用你多嘴?”
王文武瞪了他一眼。
“二哥,谈生意可以去酒楼,便是家里也行,您去嫖我们又不说您。”
四弟王文才也出言讥讽,他正站在平阳侯夫人身后捶背,几乎跟王镇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肤色古铜。
“就是就是,我们可不像你把持着盐和采暖炉生意,手里过那么多银钱,我院子里丫鬟仆役的冬衣还没着落呢。”
王文德摇头道。
“丫鬟没冬衣?我怎么听说你在安国坊养了个外室,呵呵,好像以前是万芳阁的红牌。”
“你胡说!我没有,爹您别听二哥的。”
王文德慌忙道。
“还有你,金海赌坊的老板都找了我头上,说你还欠着八百两银子,我要不要把字据给你看看?”
王文才张了张嘴,也不说话了。
陈北冥不禁刮目相看,王文武这战力暴涨啊。
“住嘴,一帮混账,没一个让老子省心的!”
其实……
王镇刚才已经醒了,他装昏迷不醒,就是想看看几个孩子的态度。
很显然,王文武很能担事,老三老四一点都没用。
并且他们还满心嫉妒,想要坏事,此事还是要早些点明为好……
“老二,你其实最像老子了,老大办事稳妥,处事圆滑,继承爵位没有问题。想让他再进一步,就没可能了。”
再进一步?
老爷子忽然说这话,三个儿子都紧张起来!
王镇目光灼灼地看着王文武。
“老二,跟着陈内侍好好干,说不定有生之年,你能帮着老王家再立门楣!”
再立门楣?
那意思就是开府建衙,也就是说王文武有机会封爵!
一门两爵位,那是开国时期才有的功绩!
如今大乾国事衰微,哪有封侯拜相的机会?
除非……
除非皇帝真能肃清宇内,开疆拓土,那时候,封侯拜相真有可能!
老王的目光看得真远啊!
“父亲,您说笑了,儿子就像在您的羽翼下,当个混吃混喝的,不想和大哥争什么。”
王文武连忙说道。
“你不用装模作样,按照你现在和陈内侍做事的能力,不出几年,你绝对会有大机缘!”
王镇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随后,看着老三和老四,厉声道:
“你们从明日起,去外地的商铺管事吧,若是治理得好,便回来分管一摊,若是治理不好,等学好为止。凡是不达标私自回来的,打断你们的狗腿!”
一番话下来,老三和老四噤若寒蝉。
王震的话,很明了了……
教育完儿子,王镇又将目光转回陈北冥。
“陈内侍,犬子就有劳你了。”
“侯爷哪里的话,咱不是你说的那班班大才。”
“当然不是让内侍白白忙碌,财权内侍必然占据大头。”
“侯爷说笑了,咱不是那种人。”
“内侍放心,美女婢子之类,府上有的一定奉上!”
“唉……侯爷你看人真准!”
哈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彼此一个你懂的表情。
王镇心情大好,笑道:
“今晚内侍就在府中休息吧,等身子好些再回宫中,我会向陛下解释。”
陈北冥想了想,没有拒绝,宫中已经落锁,回随园还会吵醒红袖添香她们。
“恭敬不如从命……”
睡到半夜,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管事,不好了,别院出事了!”王文武焦急地喊道。
陈北冥干脆利落地起来,开门将王文武让了进来。
“怎么回事?”
“我也是刚收到飞鸽传书,别院起火,死了几个人。”
陈北冥心中挂念楚家父女,忙道:
“赶紧备马,咱们出发。”
一行人黑灯瞎火点着火把狂奔,匆忙赶到别院,看到楚家父女安然无恙,陈北冥松了口气。
来到起火的地方,是挨着制盐作坊的杂物间,地上还有几具焦尸。
尸体烧得面目全非,认不出是谁,但是看体型,其中有一个像跟楚铁山发生冲突的壮汉。
陈北冥打开其中一个死者的口鼻看了看,没有发现吸入的烟尘。
“起火之前恐怕他们就死了,具体死因还要看仵作的验尸结果。”
王文武捂着鼻子道:“郑福海已经去清点人口了。”
话音刚落,一个皮肤黝黑的妇人便哭闹着冲了过来。
“当家的啊,你怎么就去了呢,以后让我跟儿子可怎么活啊!呜呜……”
妇人哭了几声,恶狠狠地回头,指着楚铁山道:
“一定是你,我不就打了你女儿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