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陆朔昱给她的习题册,一想到这是陆朔昱给她出的题她就做得特别专注,连下课铃声响起她都没听到,还是唐媛媛提醒她已经下课了。
叶彤宸对唐媛媛说:“媛媛,我想再做一会题,你先回宿舍吧。”
唐媛媛一节课下来很在意钱若程跟叶彤宸是什么关系,就等着下课后她跟自己说清楚,但见她沉迷做题,唐媛媛看着她沉迷的题是钱若程送来的,心中泛起一片酸涩,但她也不能说什么,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好自己先郁郁寡欢地走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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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间灯光幽暗的房间里,陆朔昱躺在靠背倾斜的躺椅上,房间里唯一开着的小吊灯就在他头顶斜前方的天花板上微微晃着,照得他身影忽明忽暗的,在幽暗中唯一的灯光下,光线越暗就越衬着他细白如瓷的皮肤,还有他的精致五官,他看起来既美丽又虚弱,像是稍微一个不注意就能昏倒的病美人。
他闭着眼睛,眉眼染上一丝伤感,用左手的手臂遮住双眼挡住光线,他的头微微侧着对着坐在他旁边的穿着一身白大褂的男人,失望地轻声道:“我还是想不起来,梦里那个人的样子……”
“我经常反复做同一个梦,梦到有个女人躺在病床上,梦里的我很清楚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可我始终是看不清她的脸……”
那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是陆朔昱熟悉的心理医生,“因为这个梦,你睡眠质量很差,导致你精神状态不好,是吗?”
陆朔昱拿开挡眼的手臂,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那晃悠地忽明忽暗的光影,“对,麻烦你再开些安眠药给我吧。”
“陆少爷,安眠药多吃无益,更何况你不能依赖安眠药,按你的说法,你总是做这个梦,但你又看不清梦里的那个女人,你会想要看清她的脸吗?”
陆朔昱闻言沉默了半晌,苦恼地用两指揉了揉两眼间的鼻根,“我不知道。”
语气轻得不能再轻,要不是这房间只有他们两人,医生根本就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医生注视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慢声问:“你希望那个女人死,还是舍不得她死?”
陆朔昱再次沉默,他缓缓坐直了腰杆,动作优雅地将双腿从躺椅上下来坐在边上,他也直视着医生的双眼,毫无温度的眼神带着几分残忍的笑意,他也一字一句慢声回答:“如果那个女人死了我就能睡个好觉,那我想她死快些……”
陆朔昱的目光变得锐利,面色阴冷,稍缺血色的薄唇微微开启,“在梦里。”
医生惊得瞬间浑身寒毛竖起。
陆朔昱不知是不是故意吓医生玩的,见医生的眼神反应有些大,就玩味地微微弯了点嘴角,身子随意地微微往后仰,“开玩笑的,在梦里那女人也已经死了,要是她死问题就能解决,我也就不用来找你了,我想,梦里的我,应该是舍不得她死的,我记得梦里的我看到她的那一刻,整个人崩溃到心脏病发……”
“唉,你这问题就大了,要光做噩梦也就罢了,可这样的噩梦要是频繁梦到诱发你的心脏病的话……”
陆朔昱彬彬有礼地浅笑道:“所以医生你还是开安眠药给我,让我睡个好觉吧。”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