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脸后,黎佳佳吵着要黎语颜把糕点吃了。
盛情之下,黎语颜吃了一块,给了妙竹与赵妈妈各一块,余下都进了黎佳佳的肚子。
不光如此,黎佳佳在清语居用了夕食才回自个院子。
妙竹收拾着碗筷:“六小姐倒是真性情。”
黎语颜微微笑了,她哭过尚未净面,便来送糕点。
可见不将她当外人。
黎家教养女儿温柔娴静,记忆中早已出嫁的大姐二姐便是如此。如今看黎曼婷与黎露在外的表现,亦是如此。
黎佳佳这般性情挺好!
——
过了几日,学堂休沐日。
就在黎语颜用朝食时,妙竹拿来一小竹管:“小姐,又有飞鸽传书,仍是麟卿阁来的。”
黎语颜展开看了,看后将信笺交给妙竹处理掉。
此次信笺上写的是一套暗语,妙竹瞧不明白:“小姐这回是何事呀?”
“麟卿阁收到一份出价奇高的单子,问我去不去。”
“出到多少?”妙竹忍不住问。
虽说她家小姐给人治病要不就是诊金奇高,要不就是用对方珍重的东西交换,要不就是看心情。
但都是分人的。
像是坏人,就算出再高的诊金也无用。
“对方一开口就是万两黄金,且说价钱可再议。”
在天晟,一两黄金便是十两银子,万两黄金就是十万两银子。出手如此,不禁让黎语颜怀疑对方的企图,甚至对方钱财的来历。
她留在麟卿阁的婢女为了不暴露她的行踪,也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诊金是她们私定,且因人而异的。
没钱的人,一个铜板就够。
若是钱财来路不明之人,自然要多收些,随后将其分给穷苦百姓。
“小姐去吗?”
“再看吧,先让春柳应付一二,同时让夏桃查下对方身份。”
妙竹应声退下。
与此同时。
东宫这边,侍卫陌尘捏着快马加急送来的书信,疾步进了夜翊珩的书房。
“殿下,若风来信。”陌尘单膝跪地,双手将书信呈上,“若风在信上说,出价到万两金,对方才同意让神医考虑是否出山,后续还需再议。他目前人不能回,只好将信息快马加鞭送来。”
松果取了书信,递到夜翊珩跟前。
今日的夜翊珩眯着眼睛,能看清些许。
遂立刻拆开信封,将信纸上的字扫了一遍,随后猛地一拍,信纸震碎成粉。
见太子殿下大怒,松果小心提醒:“殿下身体要紧!”
陌尘眉头紧皱:“殿下!”
“招摇撞骗,务必把所谓的神医缉拿归案,孤倒要看看他的命值不值万两金!”
先前听若风说神医对万两金都不屑,以为只是夸张说辞,没想到对方是贪得无厌。
陌尘立即拱手领命而去。
——
黎府,清语居。
就在妙竹备了信鸽飞走时,宫里来人宣黎语颜进宫。
入宫时,黎语颜问宫里人,让她即刻进宫是所为何事。
内侍只道:“黎五小姐去了便知,此乃皇上恩典。”
她没做什么,不配赏赐。一时半刻揣测不了,黎语颜索性不想了。
到了宫里,内侍没有将她带往议事的贤德殿,而是去了一偏殿,上书星宁殿。
见黎语颜有些疑惑,内侍这才解释:“此乃九公主寝殿。”
她与九公主素未谋面,实在想不通,为何要她来此地。
就这时,夜翊珩正在小太监的引领下也到了。
内侍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前几日在学堂山长书斋里的对话,让黎语颜有些微恼,此刻再度见到某人,她不想行礼。
某人像是能看到一般,蒙着白纱的双眼似直直盯着她:“莫非黎五小姐亦眼盲,见不到孤?”
无奈,黎语颜微微福身:“见过殿下。”
“呵。”夜翊珩莫名心情甚佳,大步进了殿内。
黎语颜咬了咬牙,直起身,跟随内侍也进了星宁殿。
殿内,檀木作梁,明珠为灯,白玉铺地,水晶珠帘为幕,鲛绡绢纱随风飘动,似云山雾海缥缈,当真是奢华之极。
能住这般寝殿,想必这位九公主深得皇帝宠爱。
怪不得那么多攀龙附凤之人对九公主驸马之位,趋之若鹜、垂涎三尺。
忽地,里头传来皇帝的朗笑声:“如此说来,朕的女儿这双腿是有救了?”
立在居所入口的内侍见到夜翊珩过来,高唱:“太子殿下到——”
宫女应声将鲛绡绢纱掀起,好叫夜翊珩黎语颜一行人入内。
屋内众人见到太子进来,纷纷行礼。
“此等虚礼今日便免了。”皇帝心情甚佳地摆手,随后抬手示意,让夜翊珩与黎语颜入座。
夜翊珩由松果搀扶着坐到高几旁。
黎语颜环视一周,屋内甚为宽敞,空着的椅子却只有夜翊珩身旁还有一把。
她缓步过去,轻轻坐了。
与此同时,将屋内众人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遍。
在美人榻上躺着一位着绯红衣裙的少女,她双眉弯弯,明眸善睐,容色照人,是个娇俏的美人儿。
不得不承认,天家的基因甚好。
美人榻边的藤椅上坐了皇帝,视线移动,一侧立了不少人。
其中一人,黎语颜认得,那便是黎浩。她所谓的二哥,刚回京那日见过。
记忆中,大哥眉目俊朗,二哥稍逊一些。五年过去,黎浩长开不少,却仍旧比不过大哥。
在黎浩边上有一凳子,坐了一位白胡子老头,不远处站着几位太医。
其中一位太医,黎语颜亦认得,便是那日夜翊珩派到黎府替她诊脉的曾太医。
整个屋内,除了九公主半躺着,坐着的人只有皇帝、夜翊珩与她,再加这位白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