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挣扎着想要下来,却不想男子的手臂用力,手钳得更紧。
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他,从此刻在他怀里的角度望过去,恰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完美下巴,明晰可见的喉结,视线往上,是他那凉薄的唇。
不由得紧张与慌乱齐齐浮上心头:“殿下,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她又没把“你不行”这几个字写在面上,他如何知晓她心中所想的?
男子不发一言,轻轻松松地抱着她。
黎语颜只觉一个冷冰冰的人抱着她往后头的房间走。这人的怀抱一点都不温暖,她很不喜欢。
且,他过于冷然的气场与强大的压迫感,使得她的心脏开始乱跳。
“殿下,臣女若是哪里错了,还请您谅解。”
夜翊珩仍不说话,抱着她进了房间,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她往床上一抛。
昨天摔得她肩膀臀部还疼着,此刻再摔,疼上加疼。
黎语颜顾不得揉一下摔疼的地方,利落下床。
没走几步,被他扣住了手腕。
夜翊珩另一只手掌风一扫,房门旋即关上。
这个女人,昨夜再次与季清羽喝酒,这是将他置于何地?
昨夜若非他去接,她是不是不打算回来了?
如此想着,夜翊珩放开她的手腕,直接掐上她那纤细的脖颈,迫使她看向自己:“如此不安分,孤该如何罚你?”
男子的声线与动作皆是狠厉残暴。
黎语颜大惊,指尖连忙去掏袖子里的银针。
糟糕!
她今早忘记放了!
夜翊珩修长莹白的手指摘下眼纱,冷冷地凝视着她:“说!”
黎语颜按了按狂跳的心口,坦诚道:“臣女没有不安分,昨夜是臣女贪杯,喝多了。”
他哼笑一声:“你适才的笑容别有深意,可否解释下?”
黎语颜神色一敛,此人是什么精怪,竟然能看出她笑容里头的含义,这不禁让人毛骨悚然。
她咬了咬唇,声音极轻微地道:“殿下无须证明什么,殿下行不行,殿下自个清楚就成,无须向臣女证明!”
被她的话一怔,这个女人果然觉得他不行。
在他怔愣间,黎语颜拔腿就跑。
没跑出两步,就被他自身后拥住。
“放开我!”她使劲挣扎。
男子的两条铁臂轻松钳住她的两条胳膊,不理会她的挣扎,他在她耳边低沉道:“伱如此不安分,孤该做点什么。”
他的身体似冰魂雪魄,如他的话一般,不带任何温度。
她使劲挣扎着,温香软玉在怀,不断摩挲着他的胸膛,使他体内燥郁迅速攀升。
这情况令夜翊珩十分不喜。
体内的寒毒与燥郁又纠缠在一起,令他身体躁动,犹如被野兽撕扯的疼痛传来。
霎时间,凤眸染上猩红,他将她再度抱起,扔回了床上。
他的身体远离了她,疼痛渐渐降低,燥郁亦渐渐平息。
“殿下,臣女没有不安分!”黎语颜往床内缩了缩,眼前的他,神情分明无喜无怒,无波无澜,为何他的眼像是要随时将她吃掉一般。
闻言,他笑了。
本就是长得妖孽一般的极盛容色,如此一笑,情绪未明。
却有着让人无端生畏的积威,又夹杂着阴鸷与冷戾。
让黎语颜的身子不可控制地发颤。
见她如此怕他,夜翊珩眸光一缩,凤眸倏地眯起,犀利的眸光径直落向她。
不知为何,体内燥郁再度攀升,让他不由自主地扯了扯锦袍的领口。
这个动作,在那些梦里,她遇到过无数次,皆是他要她时才有的动作!
梦里被他百般蹂躏的感受浮上。
若是现实中来上一回,她非被折腾死不可。
越想越害怕,心里的恐惧,加上身体本能的应激反应让黎语颜双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夜翊珩懵掉。
他只站在床沿看着她害怕得发抖的模样,并未将她如何。
此刻倒好,此女昏了。
他都没做什么,她竟然昏了!
夜翊珩按了按太阳穴,委实想不明白,为何她多次在他跟前这般害怕?
这不是普通人害怕天家皇权的模样,竟像是害怕仇敌一般!
来不及思考是何缘故,他上前拍她脸蛋:“黎语颜,醒来。”
她的脸娇柔滑腻,拍了揉了捏了,瞬间起了绯色红霞,令他的喉结不自然地滚了滚。
喊她几声,仍旧没反应。
夜翊珩只好出了房间叫来松果:“去叫妙竹来伺候她。”
松果躬身问:“殿下,黎五小姐如何了?”
“她睡着了。”夜翊珩冷冷丢下四个字,转身回了书房。
松果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才小公爷被赶出来时,他正好在书房门口候着。
当时他还以为殿下要与黎五小姐在书房做点什么,才把小公爷赶出来的。
好奇心驱使下,他从小楼侧面的窗户看了,从窗户看人影,明显是自家殿下抱着黎五小姐去了书房后头的房间。
那时,他还心头一喜,觉得自家殿下终于开窍了,自家殿下要与黎五小姐生米煮成熟饭了!
可,这么关键的时间节点,黎五小姐怎么就睡着了?
还是说殿下真的不行,不惜把黎五小姐打昏,也要掩盖殿下不行的事实。
松果越想越揪心。
事实情况定是如此,殿下把黎五小姐打昏,好掩盖难以启齿的事实。
在去往听风苑的路上,松果一路都思考着如何跟妙竹说。
到了听风苑,找到妙竹。
松果深吸一口气:“妙竹姑娘,小姐她在殿下小楼那睡着了,你去小姐身旁伺候吧”
“睡着了?”妙竹狐疑地看向身旁这个太监,“这才早起刚醒,我家小姐如何能睡着?松果公公,您可别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