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已有了孙子孙女,但天家谁会嫌子嗣多?
夜震宇道:“正是如此。”
叶公公含笑道:“恭喜皇上,贺喜梁王!”
皇帝大掌一挥:“好好好,黎家三女,就赐她当个侧妃吧。”
“多谢父皇!”
夜震宇弯腰附身作揖,眼底划过一丝阴冷的笑意。
——
三天后。
黎语颜制药完成,出了房门。
那两种毒药,她专门制成了无色无味的,是以费了一些时日。
这时,正巧有下人来报:“阁主,江南张家又有来信。”
“又有来信?”黎语颜狐疑地接过信,“之前的信呢?”
下人看向夏桃,支支吾吾地不敢明说。
黎语颜瞥了一眼几个婢女,将手中的信展开看了。
信上大致说,江南水患严重,张家生意受损,张老太太忧思过重,如今天天念叨她这个外孙女。
夏桃与春柳这才将三日前的书信一事说了。
“当时阁主在房内闭关,我等商议着,想等阁主出来再说此事。”夏桃将此前的书信拿出,呈上。
春柳也道:“阁主恕罪,您自幼便会晕船,婢子想着阁主还是不去江南为好。”
黎语颜也不怪她们,只道:“若江南没有水患,我亦会去一趟,我的身世,外祖家或许知道一些。如今江南水患,外祖母又如此,我更该去。”
众人觉得有理,纷纷颔首。
只是谁跟着去,便成了个问题。
妙竹又以自小与黎语颜一起长大,从不分开为由要跟着。
春夏秋冬又各不相让。
一时间,麟卿阁正厅热闹异常。
黎语颜抬了抬手:“都听我说,春柳夏桃,你们二人日常管理麟卿阁颇有经验,是以留在阁中。倘若那若风再来,你们知道如何应付。他是太子的人,心眼甚多,你们提防着些!”
闻言,秋波冬烟相视一笑,她们能跟着阁主去江南了!
黎语颜将目光移到她们面上,严肃道:“秋波冬烟,伱们二人进京,替我处理一件事。”
“阁主,我们不能跟您去江南么?”秋波嘟嘴。
“我幼时长斑,因饭菜中被人下了毒,那些饭菜皆由黎曼婷送来。且,上巳节那日她想毁我容貌。此次,你二人替我将毁容貌与身形的药下到她的祛疤膏里。”
听到这个任务,秋波冬烟来了劲头。
秋波沉吟道:“阁主,那老太婆,要不要一并解决了?”
“老太婆怕是最知道我身世的,在我尚未清楚自己身世之前,先留她一命。不过,你们可以在晚上扮作我娘去问候问候她。”黎语颜扫视一周,“你们四人是我最重要的左膀右臂,这些任务事关重大,交给你们,我很放心!”
妙竹这才知道,她家小姐将她带在身旁,不是因为她最有用,而是因为她只会照顾人,仅此而已。
——
江南的春雨,较往年浩大。
季清羽一路行,所到之处,皆有良田被淹,庄稼绝收;房屋损毁,农户居无定所。
他带着人马,行船至江州。
江州,张家就在江州。
一到江州,季清羽一面派人分发干粮与预防疫症的药剂,下令疏通河道,另一面去张家打听黎语颜的消息。
让他郁闷的是,疏通河道效果甚微,而黎语颜竟然不在张家。
她能去哪呢?
难道是因洪水之故,进不来江南?
——
黎语颜安排好春假秋冬的任务后,简单收拾了行李,随后带着妙竹与赵妈妈启程去江南。
麟卿阁地势较高,这几日来,天气一直以晴朗为主。
出了麟卿阁地界,陆续遇到了阴雨天。
去往江南的路上,一开始还有船可乘。
越来越靠近江州时,昔日的良田皆成了一片汪洋,基本是小船在行,且没有直接去往江州的客船。
主仆三人被船家放到了地势较高的码头。
“客官,实在是抱歉,再往下走,水势湍急,我这小船实在不敢冒险。再则,越往里走,水患情况越严重。如今只有有钱有势逃出来的人,很少有人进去水患严重之地了。”
对于船家的解释,黎语颜表示理解,抬手让赵妈妈付了船钱。
船家收了银子道了谢,旋即离开码头。
心道,这小娘子怪好看的,晕船严重还执意要去水患之地,想来是去会情郎的吧。
这年头,长得好看,又有情有义的女子不多了!
连着几日坐船,黎语颜的小脸煞白,身体软乏得只能靠在妙竹身上。
而妙竹也好不了多少,硬撑着。
见状,赵妈妈担忧道:“小姐,要不咱们回去吧,或者老奴一个人去?”
她与夫人自小长在江南,坐船是常事,并不会晕船。
妙竹往常也不晕船,可连着几天日夜都在船上度过,她竟也头晕得厉害。
黎语颜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都行了几日了,哪能中途退?”
前是水路,后也是水路。
她们此刻所站的码头,由于是山坡往下,还没淹到水,举目往前望去皆是水,只能咬牙继续乘船前往了。
只是,主仆三人从天亮等到夜幕四合,路过的船,几乎都是从水患之地出来的,进去的甚少。
就算有进去水患之地的,那些船也不肯载她们。
理由皆是,船上多一人,到了湍急处,便多一分危险。
黎语颜坚持不住,虽已在码头上,但一闭眼,就感觉整个人晃得厉害。
好似,仍旧在船上一般。
赵妈妈找了块干净的大石头,搂抱着黎语颜,让她好生休息。
这时,一艘小船靠岸,下来两个妇人。
其中一人对另一人道:“你知道么,之前赐婚给太子的黎家丑女,其实不丑。”
另一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