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伸手捞住她:“凌朗快,她如何了?”
嗓音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焦灼。
凌朗从黎语颜扎针的手段中回过神来,躬身上前,把了脉。
“殿下,郡主已熬过
最后一波,当今天下,无人忍得过去。
倘若太子殿下真的要给郡主以身解毒,那还是在床上舒适些。
听出凌朗的言外之意,夜翊珩面色一沉。
就在太子要说甚么时,黎语颜蓦地出声:“把冰窖的冰取些放到水池中!”
夜翊珩与凌朗对视一眼,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听岔了,黎语颜再度开口:“殿下请放心,臣女断不会对你做什么?”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黎语颜此刻清醒着。
随即吩咐人取冰。
不多时,松果带人搬来不少冰块,一一放入浴池。
池水立时变得寒凉。
黎语颜从夜翊珩怀中出来,拔了针:“池水太凉,还请殿下出浴池!”
夜翊珩低声道:“无妨,孤本就寒凉。”
见他不走,她也不再坚持推他。
这一波与上一波间隔时间变短,只一盏茶时间后,黎语颜体内的极乐散
她用力咬住唇瓣,以期用疼痛缓解身体的不适。
很快,她娇嫩的唇上沁出了浓稠的血滴,面颊浮现一层瑰丽的红晕,绯色动人,撩人于无形。
此刻的她,美眸勾勾,清影款款,姿色秾丽绝色,香酥滑腻肌肤更是氤氲出诱人的绯色。
看来,这
看着太子眼眸里,那渐渐浓郁的冷戾,众人称是。
一群人出了浴房,只剩下浴池中的男女。
黎语颜抬眸:“殿下,有匕首吗?”
她的神情因极乐散满是媚态,然,她的眼眸清明湛澈,看得夜翊珩心头一揪。
这需要多大的韧劲与毅力才能做到这般?
“匕首有,你得告诉孤,你要做什么?”
鲜血从她的唇蜿蜒而下,黎语颜闭了闭眼:“殿下放心,臣女不做傻事。”
身上的热已将浴池的冰融化了不少,她再不采取手段,怕是熬不过去。
夜翊珩连忙吩咐松果将匕首送来。
听说要匕首,凌朗不放心,跟着松果入了浴房。
“郡主,您要匕首做什么?”松果颇为不安地呈上匕首。
拿到匕首,黎语颜并不回答松果所问,顾自往浴池中央走了走。
深吸一口气,趁身旁之人尚未反应过来时,她猛地将匕首扎入心口,旋即拔出。
入注的鲜血喷涌而出……
浴池刹时被鲜血染红!
夜翊珩嘶吼:“不!”
在水中急行过去,他将她紧搂在怀,一手慌乱地按住还在汩汩冒血的伤口。
鲜血从他的指缝中源源不断地冒出。
他冷白的肌肤,与艳丽妖冶的红,对比鲜明,鲜明得好似他的心口也缺了一块。
这女人怎么这么傻?
中了极乐散,何必轻生?
“黎语颜,没有孤的允许,你不准离开!”霎时,他的眼尾猩红,似野兽一般呐喊,“不准!”
旋即抱着她,从水中起身。
松果惊愕得一屁股跌坐在地,郡主她用他递上的匕首自杀了!
早知如此,他决计不敢递上匕首。
“郡主,小奴对不起您啊!早知道您要扎自己,小奴万不敢递刀子啊!”
松果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看太子抱着郡主到房中去,他跌跌撞撞地跟上。
夜翊珩浑身冷戾泛起,眸中的阴鸷冷酷渐渐凝聚,霎时化作狠戾的幽暗。
似恣肆吞噬一切的野兽!
害她之人,一个都跑不掉!
还在浴池边呆立的凌朗,忽地反应过来,急急地出了浴房。
顾不得给黎语颜的手腕搭一条帕子,直接诊起脉来。
细细分辨脉象后,他大笑。
今日他算是见识了。
世上竟有解极乐散的法子!
北岚郡主的法子极其狠辣,稍有不慎便会毙命。
故而此法无人敢用!
夜翊珩冷冽的眼盯着眼前狂笑不止的凌朗:“你是想给郡主陪葬?”
来不及害怕太子所言,凌朗摆手道:“恭喜殿下,郡主解了极乐散的毒了。”
夜翊珩眼中满是冰霜:“想给她陪葬,凌朗,你不够格!”
嗓音似冰山之巅吹来的冷风,不带丝毫暖意,有的尽是令人窒息的冷冽。
她死了,毒自然而然就算解了。
但他不准她死!
“不是的,殿下,您误会了!郡主活着,活着!”凌朗跳将起来,激动道,“您瞧,郡主此刻的伤口是不是不再冒血了?”
夜翊珩这才低头看怀里的少女,果然,她的心口不再流血。
凌朗又道:“郡主并未扎中心脏,郡主只是放出毒素。”
夜翊珩反应过来,她适才所为与那些扎心脏轻生之举,确实不同。疾步走到床榻边,将人轻放于榻。
凌朗跪至榻边,再次诊了脉,喃喃道:“郡主如何能做到没扎中心脏,却将致命毒素放出的?”
听到这话,松果喜极而泣。
夜翊珩怕吵醒昏睡着的黎语颜,低声问:“此刻还需做些什么?”
“郡主体内的春毒大部分已流出,唤宫女包扎即可。”凌朗补充,“不过因体内尚有余毒,故而今后仍会发作。”
“还会发作?”松果惊呼,抹泪又问,“你不是说半月发作一次,接连三月。后续还有五次,难不成郡主每次都要扎心口?那岂不是要扎成筛子了?”
凌朗从榻边起身:“稍安勿躁,今后的五次,虽会发作,但已不足致命,无需再扎心口。”
松果看向自家殿下,欲言又止。
凌朗何其聪慧,瞧出太子与松果的顾虑,立刻又道:“今后的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