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抬眸看他,小声问:“所以你是喜欢我的?”
思忖良久,夜翊珩道:“你是我未来的妻,自然是该送你。”
听到这般说法,黎语颜撇开目光,心头有些微失落,却仍含笑道了谢:“梳子做得精致,且做时又伤了手,我该谢你。”
夜翊珩心头直骂自己不争气,看她如此,他鬼使神差地问:“那你喜欢我么?”
黎语颜想也不想,直接道:“不喜欢!”
他都没说喜欢她,她为何要喜欢他?
捏着梳子,黎语颜也不知哪里来的劲,一把推开眼前身形颀长的男子,小跑着离开。
所以他们之间的相处,仅仅是因为他们迟早会成婚的,真的无关情爱吗?
他怎么可以如此冷情又冷心?
她以为将他体内毒素去掉大部分了,他的身体渐渐变暖,心也会跟着变暖……
却不想,冷的心如何捂得热?
那么多天的朝夕相伴,是她错把这种相处当成爱情了吗?
回到自己房中,黎语颜寻了个匣子,将木梳装进扔到了抽屉的最里侧。
就这时,黎燃派人来寻她,说是要细问报仇之事。
黎语颜便去了父王跟前。
待她到时,祖父祖母,父王与四位兄长皆在。
不多时,夜翊珩也被请了来。
黎泰鸿道:“颜儿,方才你母妃在,我们也没细问报仇之事,此刻你可细细讲来。”
“在姚州的一处山寨,那十几个山匪,为首那人叫刀疤,他们承认是他们害的黎婂姐姐……”黎语颜讲了报仇的细节。
夜翊珩淡淡补充:“颜颜给山匪们开了刀,这才是最重要的。”
黎家男人一听,纷纷叹息,总算给黎婂报了仇了!
“只是关于幕后之人,可有审讯?”黎燃问。
黎语颜坦诚道:“在将刀疤脸处决前,我问了他幕后之人,但他不肯说。”
“当时我想幕后之人断不会轻易与他见面会谈,故而先报了仇。至于幕后之人,我认为就在京城,姚州离京城中间只隔了一个林州。”
“山匪们逃往靠近京城的姚州,这不正表明他们的幕后之人就在京城亦或京城附近么?”
听闻此言,黎燃颔首:“刀疤脸死了,幕后之人定会露出马脚,届时也方便我们查探。”
黎泰鸿沉声道:“残害婂儿的直接凶手处理了,那该轮到幕后黑手了。”
如此便须去往京城,黎燃问:“父亲,那咱们往后如何走?”
黎泰鸿垂眸:“婂儿之仇明面上已报,但幕后黑手绝不能放过。”
黎燃又问:“父亲的意思是,我们要进京?”
黎泰鸿看向夜翊珩:“如今不光是为了婂儿,还有太子殿下与颜儿。”
顿了顿,他又道:“老夫岂容夜家小儿胡乱欺辱老夫的孙女与孙女婿?京城去定了!”
黎煜烨不禁问:“祖父,夜高钧几万私兵把控朝廷,咱们如何去?”
黎煜景也忧心道:“镇北军无诏不得进京,如此情况下,问题委实困难。”
“此问先过了年再说。”黎泰鸿中气十足道,“明儿就是除夕,颜儿头一回在家过年,咱们先好好过个年。”
闻此言,众人称是。
“正月里又是颜儿与殿下的生辰,咱们怎么高兴怎么来,难不成这些重要日子都要在路上过?”黎泰鸿又道,“至于怎么带兵去京都,这个是大问题,咱们慢慢考虑。”
总不至于让镇北王府与镇北军背负一个谋逆的罪责吧!
且镇北军还需留一部分守卫边疆,守护镇北王府的辖地,再选一部分去往京都,去往京都的由头得想好。
届时镇北军浩浩荡荡地进京,那便等于昭告天下,稍有不慎,便会落得与天下人为敌的下场。
所以由头事关重要!
听到这话,黎语颜看向夜翊珩:“殿下的生辰也在正月么?”
夜翊珩颔首:“就在正月,正月初八。你呢,哪一日?”
黎语颜颇为惊讶,尚未回答,黎煜兴提高嗓门说道:“妹妹的生辰也在正月初八。”
黎煜盛补充:“妹妹及笄时,咱们还没相认,按照父王的意思,这次生辰礼,要办得隆重些,将及笄礼补上。”
夜翊珩厚脸皮道:“既然我与颜颜如此有缘,生辰皆在正月初八,要不婚礼也定在这日?”
此言一出,黎家男子齐齐盯着夜翊珩。
黎燃摆手:“不成不成,太过仓促。”
黎煜烨冷着脸:“我反对,殿下的身份尚未恢复,即使废太子一事是夜高钧搞的鬼,但如今天下人皆知太子被废。如此情况下,殿下何不先考虑如何恢复自己的身份?”
夜翊珩含笑看向黎泰鸿,作揖道:“岳祖父您看呢?”
黎泰鸿捋了胡子:“殿下身份尚未恢复,如此颜儿上不了天家玉碟。但你们的生辰在同一日,倒是极有缘分,要不这一日订婚吧?”
本就没想黎家人会立刻答应的,此刻得到订婚的日子,亦算他心里的算盘打对了一半,夜翊珩又行了个晚辈礼:“多谢岳祖父!”
黎语颜急了:“你们都不问我么?”
黎煜烨睨她一眼:“你不是总说与殿下两情相悦了么?”
一句话怼得黎语颜说不了话,半晌才道:“话是这么说,我没想到会这么快。”
黎煜景劝道:“先是订婚,妹妹,没那么快。”
黎语颜暗自摇头,她总算体会到某人的手段,即使他如今身在镇北王府,但他那阴鸷的心思无时不刻地转着。
只一句话,就叫祖父定了他们定亲的日子,某人若是再动动心思,离他们大婚就不远了。
事情商议好,众人出了书房。
黎语颜缓缓走在后头,夜翊珩缓步走在她身旁。
待黎家男子远离他们,夜翊珩蓦地出声:“颜颜若想尽早成婚,我有法子,你要不要听?”
“我不想听。”黎语颜小声嘟囔,“你是不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