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煜烨摇头轻笑,随后看向夜翊珩:“妹夫,你快去找皇上。”
夜翊珩颔首:“大舅哥,此地交于你,这个夜高钧千万别让他轻易死了。”
“不行,我手有些痒。”黎煜烨拒绝。
他方才听说夜高钧囚禁了夜玖,光这一点,就叫他怒火中烧!
夜翊珩沉吟,道:“那下刀利索些。”
黎煜烨俊眉蹙起:“为何?你顾念兄弟之情?”
倘若这个时候夜翊珩还顾念兄弟之情,他就不叫妹妹嫁他!
夜翊珩云淡风轻道:“下刀不利索,伤口太多的话,做成人皮灯笼就不好看了。”
闻言,黎煜烨仰天大笑:“放心,我下刀特别漂亮。”
夜高钧惊惧不已,对面两个人是平日不对付之人,今日竟然一口一个妹夫,另一个一口一个大舅哥……
不光如此,他们还笑着商议如何给他开刀。
夜翊珩冲黎煜烨点了头,而后带着自己的人马去寻皇帝。
皇帝的寝宫内不见人影,甚至各个宫殿内都不见其人,夜翊珩俊眉微眯,抬手一挥:“去冷宫。”
陌尘等人称是。
果不其然,在冷宫一处偏殿里,夜翊珩见到了久未谋面的皇帝。
“父皇好雅兴。”
夜翊珩冰冷的声音传至床上。
此刻的皇帝,正搂着两位美人在床上嬉笑欢闹,脚边还趴着两名衣着暴露的女子。
见到夜翊珩,皇帝两脚踢开脚边女子,浑浊的眼珠子瞬间起了光亮:“阿珩,你回来了?”
夜翊珩俊眉微挑:“父皇的废太子诏令究竟想何时下?”
“阿珩你知道那诏令确实是为父所写了?”皇帝喃喃道,“也是,你能找到这里,说明已经知道,朕又何必多此一问?”
“阿珩,你有眼疾,你知道储君不能由眼盲之人担当,那诏令朕原本想等你大婚后颁布的,没想到被高钧拿了去。”
说话时,皇帝赤脚从床上走下:“朕还是皇帝,朕要回到朝堂!”
“父皇写了诏令,儿臣可不管。但这诏令并非父皇颁布,儿臣眼下有个疑问。”
皇帝尴尬地拢了拢身上的衣服:“阿珩你说。”
夜翊珩淡淡问:“儿臣是否还是东宫之主?”
不是他此刻不想告诉皇帝,自己能瞧见,而是明面上刺杀他的夜高钧虽已控制,但暗地里还有不少人刺杀过他的,他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去捉拿他们。
这个时候,自己还是尽可能韬光养晦些为好。
皇帝忙不迭地颔首:“是,是,自然是,你是天晟皇太子!那诏令并非朕颁布,自然不作数!阿珩,快将父皇带出冷宫,明日早朝,朕自会替你做主!”
说着,皇帝急于往门口走。
夜翊珩淡声喊住他:“父皇,明日早朝,还请父皇赐婚儿臣与北岚郡主!”
皇帝脚步一顿,想到这个儿子能如此归来,定是借用了镇北王府的势力,倘若真的将其赐婚,那他这个皇帝还能当几年?
太上皇,他可不想做!
“怎么,父皇不同意?”夜翊珩的嗓音越来越寒凉。
皇帝扯了扯嘴角:“阿珩,你也知道父皇原本的意思是等你大婚,你的储君之位就要易主,毕竟你眼睛瞧不见,身上又有寒疾。倘若真赐婚,你真愿意为了女人,而早早失去储君之位?”
夜翊珩心头冷笑,事到如今,他算看清了这个老头。
这个老头幻想长生不老,为的是当永远的皇帝。
在老头看来,想要当皇帝的儿子全都是他的敌人,既如此,他先顺着他的意思道:“父皇,儿臣心里中意北岚郡主,其他的一切于儿臣来说皆是虚无。”
纵使是虚无,像是失明时眼前的一切,他也要!
只有得了天下,才能护着她,护着她所珍视的镇北王府与镇北军!
闻言,皇帝欣慰点头:“好,好,好,明日朕会宣布。”
皇帝往前又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两位美人立时过去,一位伺候他穿衣,一位伺候他穿鞋。
趁此机会,皇帝斜眼睨着夜翊珩,瞧着一如既往遮着眼纱的六皇子,挑了挑眉。
夜高钧竟然连老子都敢囚禁,若不是他不肯写传位诏书,否则自己就死在老三手中了。
如今看来太子还是嫡皇子当,如此其他皇子无话可说。
再加上夜翊珩这个嫡皇子失明又病弱,最不会威胁到他的帝位与性命。
如此想着,皇帝笑问:“阿珩,此次宫变委屈你了,你想要什么,父皇都应你。”
夜翊珩眼纱下的凤眸划过冷芒:“儿臣不要什么,但儿臣一想到三哥谋害父皇,心里便惶惶不安,故而请求父皇将夜高钧交于儿臣处置。”
“嗯,你是个孝顺的。”皇帝点头,伸手拍了拍夜翊珩的手臂,“父皇甚慰!”
皇帝“嗯”了一声,带着几位美人出了冷宫偏殿。
夜翊珩瞧了一眼被皇帝拍过的手臂,眉峰深深皱起,太脏了。
看出自家殿下要把外衣脱了,若风上前一步:“殿下,这一路出去,还需杀不少人,届时溅到血,衣裳还是会脏,请殿下忍忍!”
冷宫外已有銮驾候着皇帝。
见到皇帝出来,叶公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老奴恭迎皇上!”
“你这个老东西胖了不少啊!”
皇帝抬脚踢了踢他。
叶公公跪伏在地,身子紧紧贴着地面:“老奴惶恐,老奴这段时日整日担忧皇上,那是茶饭不思,老奴这是忧思所致的虚胖!”
夜翊珩扶在若风手臂上,缓步过去:“父皇有所不知,叶公公劳心劳力,当初废太子诏书正是他宣读,他还说代表了父皇。”
听闻此话,皇帝怒目而视,浑浊的眼中久违的积威再度显现。
“来人,将这老阉货给朕就地斩杀!”
叶公公惊恐大喊:“皇上,老奴忠心啊,废太子诬陷老奴!”
皇帝怒喝:“哪来的废太子?就此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