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无处可躲,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有这般山雨欲来的磅礴怒气。
“唔……放……放开……我,你……混蛋!”
她艰难地骂出一句,下一瞬男人凉薄的唇将她的唇瓣死死堵住,肆意碾压,仿若狂风暴雨一般,丝毫不给她呼吸的机会……
霸道不已,气势凌人。
实在喘不过气,她伸手捶他,却是无用。心一横,狠狠在他唇上咬了一口。
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开。
夜翊珩动作一顿,稍稍放开她些许,大拇指抹去唇角的鲜血,深邃的眼直直盯着她。
黎语颜慌神,此人眼神寒凉,像是要将她冰封住。
她浑身僵硬极了,反应过来,欲逃离他的怀抱,却不想他单只手就能将她禁锢得牢牢的。
大手桎梏着她纤细的腰肢,他轻易就将她锢牢在他的大腿上,冷窒的眼一瞬不瞬地睨着她。
“你若有心,怕是石头做的。”
嗓音沙哑冰冷,带着些破碎感。
听得黎语颜一怔,旋即凉凉一笑:“我的心是石头做的,你的呢?”
夜翊珩俊眸微敛,此女竟然反问他,当他与她一般,是石头心肠不成?
憋气不已间,夜翊珩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穿过她的发丝,强硬地扣住她的后脑勺,带着怒意的吻再度覆上。
“你,唔……”
黎语颜剧烈反抗,双腿乱蹬。
夜翊珩火气腾然升起,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一手锢在她的腿弯。
觉她动得愈发剧烈,夜翊珩眉间瞬间冷戾,这段时日一直压制着的克制再也忍不住,狠狠地啃吻上去。
如此陌生又可怕的感觉,好似要将她整个吞下,黎语颜脑中浮现荒唐又疯狂的梦境。
而此刻她的唇瓣也被他咬了一口,旋即他的吻铺天盖地而来。疯狂的吻,加剧唇上的痛,痛得她意识涣散,差点灵魂离体。
她的痛点本就低,两日来的委屈齐齐浮上,加上呼吸不顺,不消片刻,她便被他吻得昏了过去。
驾车的松果与同坐车外的妙竹听不到车内的对话声,只觉车厢较往日动得厉害了些,正要询问时,车厢又不动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知里头的主子在如何沟通,他们也不好贸然打扰。
夜翊珩察觉怀中人的不对劲,猛地惊醒将人放开,才发现她的唇瓣已肿,上头的血使她原本嫣红的唇瓣愈发夺目。
他适才翻滚的怒意倏然退下,忙对驾车的松果道:“快些,速回东宫!”
“好的,殿下。”松果挥了马鞭,车速登时上去。
夜翊珩抬手按压黎语颜的人中,急道:“颜颜,醒来,给孤醒来!”
黎语颜的心好似被巨石压住,痛得麻木,跳得沉闷,沉重得她眼皮都睁不开,更遑论理会抱着她的男人。
她动了动眼珠,眼皮仍旧睁不开,困意上来,她昏睡过去。
夜翊珩见她眼皮底下的眼珠滚了滚,方才心头的慌乱减轻不少,与此同时,他骇然……
自己的自控能力何时变得如此薄弱了?
他将她柔软的身子圈紧,精致的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将她的身子紧贴他的。
“颜颜,我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何时喜欢上你,但我明确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嗓音带着茫然,细听之下还有几许无奈。
他将头埋到她的颈侧,再度喃喃低语:“颜颜,我从来不知,原来把一个人放在心上其实是件痛苦并折磨人的事。”
他痛苦,害怕。
害怕自己在这个世上还是孤独一人,一人寂寥。
岁月悠悠,浮世繁华,孤好不容易喜欢上你,你不能让我一人寂寥煎熬!
黎语颜,从今开始,孤不仅要将你绑在身旁,更要将你的心栓住!
马车驶到东宫,一停下,夜翊珩便抱着黎语颜下车,脚步匆匆地往东宫内行走。
车头坐着的松果与妙竹惊讶不已,待反应过来,两人齐声惊呼:“殿下与郡主唇上都有血!”
松果将马鞭扔给门房,与妙竹一起直追夜翊珩的脚步。
“殿下,您与郡主发生何事了?”松果跑着追上。
夜翊珩脚步不停:“去寻凌朗。”
“好,小奴现在就去。”松果吐出一句话,旋即拐弯往凌朗的住所跑去。
妙竹看自家郡主唇上有伤,正要质问,眼光不经意瞥见太子殿下的唇上亦有伤,刚到嘴边的质问之语便吐不出来。
这两人的唇伤,好似太子殿下的更严重些。
天呐,他们在马车内搞什么?
夜翊珩人高腿长,很快就到了寝宫客房。他将黎语颜放到床榻之上,并给她盖上锦被。
妙竹一面心里琢磨,一面小跑着也跟到了客房内。
她随手放下医药箱,伸手便掐上黎语颜的人中。
夜翊珩见状,沉声:“孤方才已经掐过。”
妙竹缩回手,压低声音谨慎地问:“太子殿下欺负我家郡主了?”
见他沉默,妙竹泣声道:“我家郡主虽有医术,却是怕疼之人,手指一个小伤口都能痛得落泪,殿下如何狠心欺负我家郡主?”
夜翊珩薄唇紧抿,他方才气得很,亦怒得很,竟然将黎语颜娇气这点给忘记了。
妙竹酝酿着以何口吻说辞再说上几句时,松果带着凌朗匆匆赶到。
凌朗对着夜翊珩行了个礼,夜翊珩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去看黎语颜。
凌朗颔首,快步走到床榻边,拿出丝帕盖在黎语颜手腕上诊脉,须臾,他收了丝帕。
“殿下,郡主无碍。”
夜翊珩蹙眉:“无碍,为何不醒?”
凌朗这才发现自家殿下与北岚郡主唇上都有血迹,这北岚郡主因何昏迷,原因他立时清楚了。
此刻殿下如此问,叫他说真实原因,他这个中年男子的老脸唰地红透。
为了缓解尴尬,凌朗咳了一声:“方才郡主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