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太医离开不久,陌尘拿着一封加急信来到书房。
看到是他,夜翊珩摘下眼纱:“何事?”
陌尘将信纸展开放到夜翊珩眼皮子底下:“暗十七,暗二十九连同世子的人来信,请殿下过目!”
夜翊珩飞速扫了信纸上所写,俊眉蹙起。
陌尘见状,问:“殿下,是他们在姚州调查不顺?”
夜翊珩修长的手指移动信纸,示意陌尘自己看。
陌尘拿起信纸看了,问:“殿下,依照信上所写,太妃与姚州刺史只是远房亲戚的关系。那为何前些日子姚州刺史好意思求太妃,想谋个高品阶的官?”
夜翊珩沉吟一瞬,道:“姚州刺史将剿灭刀疤脸的功劳揽在他自己身上,那奏章老头压根没空看,是以此人辗转求了太妃。”
说话时,他不禁拧眉。
倘若太妃不是指使刀疤脸残害黎婂的幕后黑手,那真正的黑手会是谁?
陌尘又问:“殿下,暗十七他们想在姚州多调查一段时日,请问准吗?”
“准。”
轻吐一字,夜翊珩攥住眼纱起身,阔步往书房外走。
“殿下您去哪?”
“去京郊镇北军军营。”微顿一下,夜翊珩又道,“信纸带上。”
“是!”陌尘叠起信纸,装入怀里。
——
此刻的镇北王府。
黎语颜与夜玖正在后园的凉亭里,一边喝茶,一边看匠们收拾草。
“听说今早抓了个贼?”夜玖吃着核桃仁,抿了一口茶,“那会我睡得迷迷糊糊的,起来后也忘记差人问问。”
黎语颜纤细的手指剥着生,轻笑道:“哪是什么贼?”
妙竹嗤了一声:“公主有所不知,今儿抓到的那人是黎曼婷。”
“黎曼婷?”夜玖捏碎一个生壳,问,“那个被弃的梁王侧妃?”
妙竹颔首:“正是她。”
“她来王府作甚?该不会把被休弃的罪责怪到阿颜你的头上吧?”夜玖甚是不解。
妙竹看向黎语颜:“郡主?”
“你说吧。”黎语颜淡淡道。
反正不是什么值得藏着掖着的事情。
本来就是黎曼婷错在先,事情让夜玖知道也无妨的。
得了允许,妙竹缓缓道来:“公主,您也知道我家郡主十岁那年面容与身段发生了巨变,缘由皆是因为冯氏黎曼婷母女下毒。此次黎曼婷闯入王府,是想再次来下药。”
“岂有此理!”夜玖气得拍了石桌。
手到底娇嫩,一拍石桌桌面,疼得她捏了捏手心,气愤道:“这个黎曼婷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黎语颜淡淡笑了:“别气,我命人将那药粉灌到了她的嘴里。”
“活该!”夜玖笑了,“就该如此!”
就这时,管家来报。
“郡主,北凉七皇子求见世子。可这会子世子在京郊军营,您看如何是好?”
黎语颜头也未抬:“那就让他改日再来。”
管家十分为难道:“郡主,北凉七皇子已经进来了,拦都拦不住。”
听闻此言,黎语颜与夜玖齐齐抬首,赫然发现园入口处,有个身影缓步而来。
黎语颜与夜玖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读出了同一个意思。
呵,当此地是他家的后园不成,边走边赏,还颇有情调的模样。
今日,虞昊穹打探过了,世子黎煜烨会在京郊的军营练兵,故而他选择这个时辰前往镇北王府,以期见到黎语颜。
若能与之亲密会谈,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没想到此刻所见的不光有黎语颜,还有夜玖。
望着两个不同美态的女子,虞昊穹心怒放。
不得不承认天晟的水土养人,此等美人儿,在北凉他就没见过。
若是能将眼前的两位美人都收了,那他便是天下男人羡慕的对象!
与此同时,他脑中划过一个以往从不敢想的想法,若他将天晟收入囊中,那他真正成了众人仰望的存在了。
念及此,虞昊穹快走几步,在凉亭外驻足,朗声笑道:“世子不在府上,能遇到郡主也是幸事。九公主亦在此地,那更是小王之幸!”
夜玖哼笑:“不请自来,你的脸皮也忒厚了吧?”
黎语颜不想与此人说话,侧头吩咐管家:“后园是王府女眷休息之所,外男不得入内,管家,送客!”
见黎语颜丝毫不给情面,虞昊穹面上划过尴尬笑意。
“郡主误会了,小王原是在前院候着,情不自禁这才走到此处,若有叨扰,还请见谅!”说话时,虞昊穹拱手深深作揖。
黎语颜拉着夜玖起身,两人尚未走几步,园入口处,又走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虞莹蕾。
“在镇北王府门口看到七皇兄车驾,莹蕾便跟着进来,没想到七皇兄还真在此地。”
她的话分明是说与虞昊穹的,但她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刚刚步出凉亭的黎语颜。
门房惴惴不安地走到黎语颜跟前:“郡主,小的失职,未能拦住他们。”
黎语颜摆了摆手:“这不能怪你。”
不管是虞昊穹,还是虞莹蕾,此刻他们身旁跟随的大都是侍卫。
一则他们对天晟来说是客人,上门拜访,一般人家都不会拒绝。二则他们所带侍卫,便是打定主意想要进入府中。
“既如此,来者是客。”黎语颜清浅一笑,“管家,请客人去前院正厅喝杯茶。”
她并未直接对虞昊穹虞莹蕾兄妹对话,而是吩咐管家,这让虞氏兄妹颇为不爽。且她所说未失礼数,他们也不好发作。
虞莹蕾藏在袖兜里的手指紧紧捏在一起,眼前的黎语颜果然国色天香。
她是她至今见过的肌肤最为白皙细腻的女子,真正的吹弹可破。
再观她的面容,眉眼如画含情,一颦一笑间潋滟生姿,顾盼生辉,轻易便能攫取所有男子的心神,即便是女子亦会被她的美貌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