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嗓音清冽,带着丝莫名的暗哑,让人闻之欲醉。
黎语颜的心顷刻间漏跳半拍,此人所言不像是顺着她的话那般随意而言。
瞧她怔愣,夜翊珩弯唇一笑。
此人平日里不苟言笑,大多时间俱是面无表情的冷酷模样。那种冷漠冷淡,又藐视一切的慵懒态度,好似一切事物在他看来,全都无关痛痒。
而此刻,美绝人寰的俊脸上,薄唇微勾,出乎意料的勾魂夺魄。
黎语颜腹诽,此人长得如此妖孽,怪不得让北凉那个虞莹蕾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
看她还在恍神,夜翊珩捏她脸蛋:“想什么,嗯?”
尾音拖长,慢条斯理的语调,莫名有种温柔缱绻的味道。
“你捏痛我了。”黎语颜手指轻触脸蛋。
夜翊珩摩挲了手指,指腹上滑腻的感觉挥之不去,鬼使神差地,他再度出手,用劲在她脸颊上揉了揉。
滑腻似酥的脸蛋,小巧的红唇被他捏得嘟起,看得他心情甚佳:“颜颜……”
真想将她整个人团成团,再揉捏一番,光是捏脸,一点都不过瘾啊!
“干嘛,不许捏我脸!”
黎语颜皱了眉,难道自己在他眼中是个可以随意揉捏的娃娃?
“我牙痒了。”
他眼纱下的黑眸渐深。
“你牙痒关我什么事?”话刚问出口,下一瞬,她美眸瞪大,脖颈上微凉的感觉袭来,心头一慌,她忙叫,“不许啃我脖子!”
夜翊珩微微抬头:“也对,不能被你大哥看到脖颈状况。”
话音刚落,他扯开她的领口,露出锁骨,紧接着,锋利的牙齿划过她漂亮的锁骨。
黎语颜气得胸口起伏剧烈,这厮若敢咬她锁骨,她定要咬回来。
夜翊珩也不知道是如何说服自己不下嘴咬的,只知道克制一事变得愈发艰难。
特别是面对如此诱人的她,就像是狼看到了兔子,他真想吃干抹净了。
锁骨上酥麻之意,让黎语颜呼吸跟着急促。
说不怕是假的,她是真怕他的狼崽本性一下子出来,狠狠在她锁骨上留下两排牙印。
好在他吮吻过后,便放开了她。
黎语颜脚步泛软地跑到梳妆镜前一看,好在他只在她的锁骨上留下个红痕,旁的没有什么异样。
夜翊珩似笑非笑地睨着她:“终究没敢咬。”
怕某个小女人哭鼻子。
黎语颜瞪他一眼,整理好领口:“登徒子!”
他丝毫不恼,修长如白玉的手指亲手帮她整了整领口:“该用晚膳了。”
黎语颜捏住他的手指:“殿下,我有话说。”
夜翊珩:“嗯?”
她垂眸,心里踱了几遍,不知如何开口。
他好似极有耐心:“你说。”
黎语颜深呼吸道:“你这般动不动咬人的毛病,我知道很难改,毕竟你的身体状况放在那里。但你若想改,是一定可行的!”
不行的男子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癖好。
他亦不例外。
他的不行之症若想求医,只要他提出来,她可以尝试着帮忙医治看看。
虽说她并非这个专业的医者,但可尝试。
不过这些话,她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后面黎语颜心里所想,夜翊珩没有猜到,但她所言,他听出言外之意了。
方才他还在想此女太过单纯,此刻想来,不知是她单纯得过分,还是说她将他想歪了。
罢了,她误会便误会吧。
总有解开误会的一日。
夜翊珩伸手在她鼻尖刮了一下:“傻丫头,狼咬兔子,你说是因为什么?”
“狼饿了。”黎语颜懵懂道。
虽说也可这么说,夜翊珩按了按额角,解释道:“狼是看到了喜欢的兔子。”
她歪着脑袋看他:“我可不可以理解成狗看到了肉骨头?”
“也行。”他颇为无奈地颔首。
黎语颜笑出声,拉他的手:“走了,咱们吃饭去。”
这时,银灰欢快地跑过来,绕着两人的腿亲热。
“银灰一道去吃。”黎语颜摸了摸银灰的脑袋,对身旁的某人道,“小家伙长得好快,比狗长得快,到底是小狼崽,不光漂亮,长势还喜人。”
夜翊珩摇首,他怎么觉得她的话里有话?
微微俯身,他亦拍了拍银灰的脑袋,随后两人一狼一道往前院走去。
前院饭厅,黎煜烨亲自摆了几壶酒,夜玖吩咐丫鬟摆饭菜。
待夜翊珩与黎语颜到时,黎煜烨朗声招呼:“殿下,颜儿,快些入座。”
夜玖主动坐到黎煜烨身旁,笑着道:“咱们像不像一家四口啊?”
在桌旁蹲着的银灰发出呜咽之声,四人听见皆笑。
黎语颜解释道:“阿玖说像一家五口,咱们家银灰就会高兴。”
夜玖夹了根肉骨头放到银灰的食盘里:“对,咱们是一家五口。”
银灰慵懒地摆了摆尾巴,算是接受她的改口。
见状,夜玖笑了:“这家伙,跟六哥一个德行。”
黎语颜掩唇笑道:“谁说不是呢,脾气一个样。”
就在酒喝到一半,饭吃到一半时,高原与小山回来。
两人齐齐拱手:“郡主,乌氏父子已经抓回。”
黎语颜问:“人在何处?”
高原道:“就在外头由侍卫捆绑着。”
黎语颜淡淡道:“将他们父子分开关押,先晾他们两日,不去审问,也不去理会他们。至于饮食,喂个六分饱便是。”
小山不解,小声问:“郡主为何要如此?”
“分开关押是防止他们串供,不理会他们,是让他们自行崩溃。饭吃不饱,他们便会多想,越多想,他们对自己犯过的事记得越深刻。”
小山颔首:“多谢郡主教诲!”
黎语颜挥手:“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