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噗哧笑出声:“真不用了,我若不回家用饭,大哥会着急的。”
说话间,示意妙竹整理好医药箱。
妙竹动作麻利,医药箱整理好,便被小山背上。
两人一左一右地站到黎语颜身后侧:“郡主,咱们回吧。”
季连城夜瑗夫妇再次挽留,黎语颜还是含笑婉拒。
无奈之下,夜瑗使唤:“清羽,你还不送送阿颜?”
季清羽深吸一口气,抬了抬手:“阿颜,请吧!”
就在黎语颜带着妙竹与小山出江阳侯府的大门时,东宫马车急急停住。
夜翊珩看到季清羽就立在黎语颜身旁,两人面上皆有笑意,让他气不打一出来。
他下了马车,冷声道:“两位聊什么呢,如此有兴致?”
“莫名其妙!”
黎语颜红唇轻启,轻吐四字,随后顾自上了自家马车。
某人几日不出现,一出来说话便意有所指,又夹枪带棒的,让她不爽。
小山刚要挥马鞭,被松果抓住手臂。
“让殿下与郡主说几句话呗。”
“松公公不好意思了,我只听我家郡主的。”小山甩开松果的手,还是挥了马鞭。
破空之声,啪地响起。
马儿狂奔而去。
季清羽没想到夜翊珩也有今日,竟然与他在镇北王府门口的遭遇如出一辙,便朗声大笑。
看得夜翊珩的脸瞬间阴沉:“跟上他们。”
须臾,东宫的马车便也驶离了江阳侯府门口。
妙竹掀开车帘,看东宫马车穷追不舍,皱眉道:“郡主,咱们要等等太子殿下么?”
“等他做什么?”黎语颜反问,继而对小山道,“驾得快些!”
“好嘞,郡主,你们可要坐稳了!”小山兴奋地又挥了马鞭。
幸亏今日驾东宫马车的是松果,他自问比松果厉害些。
若是陌尘与若风在,他倒是没有胜算了。
夜翊珩十分不满松果的车速:“就不能再快些?”
“殿下,咱们东宫的马车太大,小奴已经尽力了。”
“孤自己来。”
“不成不成!”松果急道。
太子殿下这是急糊涂了吗?
他可是“失明”太子,如何能驾车?
这让百姓见了,如何想?
松果不禁腹诽,今儿知道急了,前几日整日待在东宫,搞什么鬼?
他这个太监倒是急得不行,几次想派人去给郡主说一声,都被殿下给拦住了。
哼,就该让殿下急一急!
半个时辰后,两辆马车前后到了镇北王府。
一下马车,夜翊珩急急去往黎语颜院子。
可真的到了她跟前,他反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黎语颜抬眸看他:“殿下好心机,派凌先生与若风去麟卿阁旁敲侧击,真有殿下的。”
“你既说了这事,孤且问你,你为何不承认与麟卿阁的关系?”夜翊珩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犹如刀枪剑影划过,各不相让。
“殿下是否还记得黎浩寻了个老头说是神医,带到阿玖跟前一事?”
“是,当时是你帮忙揭穿了假神医。”说话间,夜翊珩不禁蹙眉。
黎语颜笑了:“当时我就说了,我是神医。奈何众太医皆说我不是,包括殿下也是不信的。如今为何前来质问于我?”
夜翊珩道:“呵,你当时那般说,目的只是为了让人明白,并非自称神医的便是神医。”
“是,我承认当时是这个心理。”黎语颜语调嫣然道,“可我说的也是实话呀!”
她当时的心理,确实是想让人知道,并非信口开河之人便是神医。
夜翊珩嘶了一声,倒叫她占了理了。
想到自己多次去寻,皆寻而不得。以重金相求,她皆不肯出山。
夜翊珩猛地扣住她的手腕:“你告诉孤,孤几次派人去寻神医时,你皆在一旁看着,当时你是不是很想笑?”
就想看他笑话,对不对?
黎语颜用力挣扎手腕,却是挣扎不脱,索性任他捏着,道:“小公爷不止一次说,待寻到神医,若神医没有本事,就将神医杀了,麟卿阁夷为平地。当时殿下并未反对小公爷所言,可见殿下也曾存了这个心思。”
她冷笑:“你说我还敢说自己是麟卿阁阁主吗?”
“我很惜命的!”说话时,黎语颜眼中泛起水雾,“殿下多次说过,若我不安分,除之。”
“试问这般情况,我还敢跟你承认自己的身份吗?”
“对不起!”夜翊珩终于开口道歉。
他甚至派人去捉拿神医,一度认为神医只是徒有虚名的招摇撞骗之徒。
妙竹过来:“殿下,郡主虽说没承认神医身份,但郡主早就开始帮殿下诊治了。殿下身旁早早地有了郡主,是殿下自己到如今才觉察出来,何必怪我家郡主呢?”
夜翊珩仰天长叹,手腕用劲,一把将黎语颜拥入怀:“颜颜,对不起!孤曾说不安分除之的浑话,你别放心上!”
如今,他是她放在心尖的女子,怎么舍得除之?
黎语颜动了动脑袋,以离开他胸膛一些:“也不能全怪你,是我确实想要隐瞒身份。去麟卿阁寻神医之人委实太多,天家人就有不少。为了安全,我不得不隐瞒下来。”
“我知道,所以春夏秋冬进京时,我命凌朗若风好生护着,没让她们接触旁人。”
“嗯。”她点了头。
终于听到她亲口承认神医的身份了,夜翊珩心头的疑问反而更多了些。
她神医的身份不是盖的,那是得到天晟诸多百姓承认的。
然,十岁时还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女娃子,被扔到山沟沟里五年,这五年内神医早已名声在外。
可以这么说,她就算能学到精湛的医术,可哪里有时间学?
可如今,好不容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