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长大些,父母照顾夜翊珩比照顾他这个亲儿子更多。
从小到大,他们一直在比,主动的被动的比较,多不胜数。
而如今,他曾认为,假以时日,黎语颜自然会明白他与夜翊珩的不同。
一个身上虽有寒疾,但可忽略不计。
而另一个却失明病弱,不光保不住太子之位,连性命亦保不住。
他等啊等,想聪慧的她总会明白他的好,主动地投入他的怀抱。
哪承想,等到的却是他们夜宿一起,且无比亲密。
黎语颜呵斥:“季清羽,你说什么胡话?”
季清羽唇角勾起冷笑:“我没有说胡话,倘若夜翊珩行的话,你是不是彻彻底底成了他的女人?”
“不可理喻!”
黎语颜抬步往外走,却不想手臂被他攥住。
季清羽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使劲一拉,将人扯了过来。
男子力气本就比女子大,这么一拉,黎语颜不可控制地往他身上靠去。
眼见着要靠到他的身体时,黎语颜手腕一转,一掌击出。
季清羽胸膛上受了一掌,他忍痛弯唇,直接将唇贴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黎语颜汗毛直立。
她仰首侧身躲过。
却不想季清羽欲扣她的后脑勺。
倘若被他扣住后脑勺,那她反击的机会便小。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她一个旋身,立掌如刀,利落地往他的后颈劈去。
季清羽倒下的刹那,面上恢复了和煦温暖的笑意。
“阿颜,他总会如此对你,而我一直都不舍。”
话落,他噗地一口鲜血喷出,溅在了黎语颜的裙裾上。
砰地一声,他重重摔倒。
黎语颜惊愕当场。
“不舍是真心喜欢,霸占只是占有欲作祟。若不是我让着你,你觉得你能躲得过我的吻?”
说着,季清羽挤出一抹虚弱的笑,而后缓缓闭上了眼。
方才他拉住她的刹那,他若想吻,便吻上了,哪会给她出掌的机会?
在他想扣她后脑勺时,他若不刻意放缓了动作,哪会给她旋身劈他的机会?
今日,他要赌,赌她心里是有他的。
殿外的冷松听到重物落地声,连忙入内。
“爷,您怎么了?”冷松疾步过来,将季清羽扶起。
看黎语颜怔在当场,冷松垂首叹道:“爷他寒疾发作,但心里又记挂郡主,可郡主好似不待见我家爷,故而他只好来寻九公主,希望从九公主这知道郡主的近况。”
黎语颜大脑一片空白,待反应过来,她搭上季清羽的脉搏。
果然是寒疾发作的症状。
“把他扶到偏殿床上去,我给他施针。”
黎语颜看了看自己的手,是她下手太重了吗?
方才的力道分明只够让他离她远些,可他吐血却是真。
狐疑间,黎语颜想起给夜翊珩解毒的药丸,那些药丸虽然有解寒毒的作用,更有解其他毒的用处,对季清羽来说,药丸不适合。
在冷松架着季清羽去偏殿时,夜玖回来。
看到这一幕,夜玖拉住黎语颜,吃惊地问:“怎么了?”
黎语颜也不瞒她,直言道:“他想那个我,我击了他一掌,还以手刀劈在他的后脖颈上。”
夜玖捂住嘴,小声道:“他想强吻?”
黎语颜不作声。
夜玖颔首:“我明白了,他决计是想强吻。”
冷松已将季清羽放在了床上,看门口九公主与郡主在说话,他不好打扰。
实在急了,他忍不住问:“郡主,您还施针吗?”
闻声,夜玖与黎语颜便入内,一起来到床前。
“清羽表哥,你莫施苦肉计。”
夜玖直直地看着床上躺着的季清羽,目光满是探究。
冷松解释:“公主,我家郡王如何施苦肉计?他又不知郡主在此,今日只是来给公主送鹦鹉的。”
黎语颜取了袖兜内的银针,隔着衣服在季清羽身上扎针。
见状,冷松问:“不用脱去我家郡王的衣裳吗?”
“郡主的银针之术厉害,自然可行。”夜玖颇为自豪道。
黎语颜淡淡出声:“也没那么厉害,是庆郡王自己本身寒疾并不严重,故才如此。”
她并不想与他有过多的接触。
“我下手重了是我不对,但你也有不对之处。若非你先动手,且出言不逊,我……”黎语颜一面扎针,一面喃喃低语,“殿下与你一道中的寒毒,是你季家寻到的解药,这解药一半给了殿下,如此恩情在,故而我此刻出手施针。”
“清羽,我一直将你当成朋友。”黎语颜嗓音隐有哽咽,“你是我来京城后,交的
“我不想友情变了味。”
“可如今事态的发展出乎我的意料,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与殿下能好好相处,恢复到以前你们和睦的样子。”
黎语颜缓缓说着,她知道季清羽能听到。
小山吃饱喝足出了偏厅,看偏殿热闹,便凑过来瞧。
这时,季清羽缓缓睁眼,温柔出声:“可是,是我先遇见你的,阿颜,你如何不选我?”
见他醒来,黎语颜收了针:“这没有什么先遇见后遇见的,倘若要论,那或许是前世吧。”
前世的孽缘,导致今生她与夜翊珩仍要纠缠在一起。
“阿颜,你好狠的心,连前世这般谎言都用来诓骗了。”
季清羽苦笑,唇角的鲜血蜿蜒在白皙的下巴上,异样地凄美。
黎语颜收好银针,与夜玖说了声,旋即抬步离开。
季清羽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阿颜,你真不选我吗?”
黎语颜脚步一顿,头也不回道:“庆郡王,请你别再说此言!我是未来太子妃,即便没有赐婚,我也只把你当成朋友。如今看来,咱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季清羽噗地又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