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将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贪恋地汲取她身上的淡雅香味,呢喃轻唤:“颜颜。”
黎语颜试图推开压在她身上的男人,奈何此人沉得似铁块一般。
“殿下,你太沉了。”
她音色颤抖,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
夜翊珩闻声动了动,将一侧手肘支起撑在床上,半边身体仍旧紧贴了她的,清冽而又沉重的呼吸再度拂过她的耳际……
激起她一阵酥麻。
黎语颜只觉耳畔嗡嗡的,心跳亦轰轰作响,节奏出奇地一致,且有加速的迹象。
天呐,今夜就要交代了吗?
就这时,男人的薄唇抿了抿她泛着红意的耳垂,大掌往她腰上移来,微凉的手指已然掀开了她的寝衣下摆。
脑中轰的一声,黎语颜心慌之极。
她强命自己镇定,如今的她已然不是梦里的她。
即便她的身手远不及他,她也得反抗一二。
念及此,她纤纤素手,立掌如刀,直劈某人后脖颈。
夜翊珩侧头一躲,说时迟那时快,黎语颜抬手换了方向,直接锁住了他的咽喉。
见她行动如此迅捷,夜翊珩凤眸微眯,眸中闪过笑意:“原来颜颜喜欢这种格调?”
他没动手,就想看她后招。
黎语颜轻哼一声,毫不给情面地将手在他脖颈上一旋,单手在他肩上一按,翻身越过,扳着他的胳膊坐在了他的后背上。
“夜翊珩,你混蛋!”黎语颜用劲拉着他反着的胳膊,喝问,“谁说经过我同意才会动我的?
“孤抱着自个太子妃亲昵都不成?”
话音甫落,黎语颜只觉天旋地转,眨眼间自己又被他抵在了身下。
他是如何动作的,她都没能看清,两人身手差距委实过大。
“不打了,我输了还不成么?”
她使劲推他,奈何他的身体一寸寸地往她身上压来。
夜翊珩低头在她殷红的唇瓣上轻轻触了触:“今夜不圆房,你怕什么?”
舌头都没好利索,他可不想圆房时留有遗憾。
手掌再度抚上她的腰肢,掌下的肌肤滑腻似绸缎,令人爱不释手。
腰上的肌肤已如此令人沉迷,那她身上其他的肌肤……
就在他遐思之际,黎语颜懵着问他:“真不圆房?”
“嗯。”他颔首,宠溺地在她鼻尖刮了刮,“太子妃如此害怕,孤又不是畜生。”
“那你动手脚作甚?”她气恼地嘟囔。
“不圆房,还不能搂搂抱抱?”他佯装不满,“哪来的道理?”
黎语颜瞪他:“你可以睡一旁了吗?太沉了!”
夜翊珩很快翻到她身侧,躺好,系上寝衣带子。
旋即大掌一挥,掌风熄灭烛火。锦帐落下,帐中立时漆黑一片。
黎语颜只听见自己稍显紊乱与某人平静如水的呼吸声。
待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借着屋外的月光微透入帐,她看到身旁的男人好似一直在瞧她。
虽然明知此刻他瞧不见她面上的羞红,但她还是转了身,背对着他。
夜翊珩唇角微勾,长臂一伸,将人往怀里捞。
黎语颜背脊再度绷紧,正要挣扎之际,忽地听到他在她耳后说:“别动!”
他气息粗沉,嗓音暗哑地补充:“更不要扭动身子,你可明白?”
她瞬间反应过来,脸上灼烧得厉害,僵着身子任由他抱。
——
江阳侯府。
季清羽站在檐下望着沉沉夜幕。
苍穹如盖,星辰寂寥。
适才还算皎洁的月光此刻已隐匿至云层后,好似见到了何等羞人之事般。
冷松自府外飞身跃进府邸,急行至季清羽跟前,抱拳急禀:“爷,有个不好的消息。”
季清羽眼皮一跳,蹙眉冷声问:“何事?”
“太子殿下没有隐疾,这个消息今日以水波逐浪之势在京城散播。”
“消息可为真?”
“千真万确!”
季清羽不敢相信:“缘由?”
“此消息从镇北王府出来,确实是千真万确。如今人们都在说是太子与太子妃圆了房,才证实了太子没有隐疾这一情况。”季清羽说得惴惴不安,生怕自家郡王因此勃然大怒。
季清羽的面孔瞬间沉下,今日是黎语颜三朝回门的日子。
镇北王府的老王妃与王妃定会过问阿颜的新婚生活,如此得来的消息大抵为真。
阿颜被夜翊珩睡了!
他并未用手段阻扰他们成婚,那是因为他一直以为夜翊珩有隐疾。
没想到夜翊珩有隐疾的说法,只不过是个障眼法。
如今,他放在心上的女人被旁的男子玷污了……
这种痛,让他难以承受。
季清羽浑身像是被冰水兜头浇下,整颗心亦好似浸在了冰水里,上头扎满了冰碴子,血水堵着流不出去……
痛彻心扉,寒凉彻骨。
“噗——”
猝不及防地一口鲜血喷出。
冷松见状,忧心上前:“爷,您怎么了?”
季清羽捂唇,摆了摆手:“无妨。”
微顿一下,他又道:“让你去找的人,找得如何了?”
冷松心神一凛:“已经有些眉目。”
“好,速速将人寻到。”
季清羽笑得轻蔑,他要看看夜翊珩如何自处,更要看黎语颜后悔嫁个瞎子,悔到何种程度!——
翌日,东方刚泛鱼肚白,夜翊珩便醒了。
看着依偎在他怀里的她,他唇角漾出一抹弧度。
就在这时,她的小手往他胸膛探来。
摸摸索索,嫌不够,还拧了一把,却不想拧不住,便气恼地踢了他。
夜翊珩眉头微动,以为她醒了,转念一想,她若醒着,哪有这般举动?
遂试探性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