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将视线移到凌朗面上:“此事你去查,孤要尽快知道真相。”
凌朗抱拳:“是,殿下!”
黎语颜道:“凌朗,往后但凡有吃食、用具进到东宫,不管吃与否,用与否,全要查毒。殿下的身体不能再中一次毒!”
“属下遵命!”凌朗告退。
他尚未步出听风苑,便听到太子殿下对太子妃说:“颜颜在关心孤。”
凌朗会心一笑,加快步履出了听风苑。
“算是吧。”黎语颜整了整几支荷的角度,“主要是给你解毒太过麻烦。”
身体高热已退,月事却越发不适,让她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夜翊珩轻笑:“嘴硬。”
他捧起瓶,放到房中。
黎语颜在廊下伸了个懒腰,忽然肚子一阵刺痛,叫她皱了眉头,忙按住肚角。
就这时,小山匆匆进来。
看到廊下只有自家郡主一人,他便轻声道:“郡主,此次告密的还是上次那个二等宫女湖薇。”
黎语颜蹙眉:“她心思挺活泛,你接着查。”
小山颔首,旋即出了听风苑。
屋内摆好了膳食,黎语颜提裙入内。
这会是午膳时分,小山想趁宫女们吃饭的间隙,去宫女所查那二等宫女的问题。
却不想,他悄无声息地进到宫女所后,发现那宫女竟独自坐在房中。
就在小山打算另寻时机再来时,眼尾瞥见那宫女对镜自语:“湖薇这名多好听,长得也不错,只要有机会,定能攀上高枝。”
说话间,她站起身,对着小小的铜镜扭着身体,又自言自语道:“都说屁股大好生养,我这屁股不能白长吧?”
忽然,她急步走到床边,从床铺底下翻出个木偶小人,拿了针往小人身上狠狠扎去。
——
听风苑。
半个时辰后,夜翊珩用完膳将筷子一搁:“孤有事,很快回来。”
黎语颜没什么胃口,是以吃得慢,听他说有事,也不多问,只道:“殿下去吧。”
待夜翊珩离开不久,小山扭送湖薇来了听风苑。
“太子妃,便是此人告的密。”
小山用力一推,湖薇便跪在了地上。
双手被反绑,湖薇很不服气,欲站起身,却被小山按住了肩膀。
她梗着脖子冲黎语颜嗤道:“太子妃将奴婢捉来,是想公报私仇,还是用身份压制奴婢?奴婢是东宫宫女,所做一切全都听命于太子殿下。即便你是太子妃,深更半夜翻墙外出就是你的不对,你不能因此责问奴婢!”
黎语颜什么话都没说,这个宫女倒是说了不少。
妙竹看那宫女一口一个太子,便气不打一处来:“你在听风苑时,就不专心做事,但凡太子殿下过来,你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在太子殿下身上。”
这时,夜翊珩去而复返,看到地上跪了个宫女,问黎语颜:“出了何事?”
黎语颜尚未回答,那宫女便开口道:“太子殿下,太子妃因奴婢将她两次翻墙之事告诉了殿下,正问罪于奴婢呢!”
夜翊珩踱步至黎语颜身旁坐下,看她碗里的饭都没少,温声问:“没胃口?”
黎语颜按着肚子,侧首看向身旁的男人:“殿下,她是东宫的人,东宫所有人都听殿下的没错。但她先前身为听风苑的宫女,不服我的管教,殿下说我该不该气?”
“自是应该。”夜翊珩拿起筷子给她夹菜,“你要如何管便如何。”
“我想将此女逐出东宫。”
黎语颜拧着眉头,原以为自己是痛经导致的腹痛,可依照以往的经历来看,也就月事前一两日难受些。今儿都是
湖薇闻言,不满道:“太子妃公报私仇,奴婢不服!”
若被赶出东宫,她还怎么得到太子殿下的青睐?
小山抱拳:“两位殿下,曾有旁的宫女听此女说过她今后将会是东宫的半个主子,她们笑她痴人做梦,她反笑人家没远见。还有人说此女经常看太子殿下看得痴迷,每回遥远瞧了后,就回房看镜中的自己。方才午饭时,属下看到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说她屁股大好生养。”
黎语颜看向湖薇,美眸划过寒芒:“你想给谁生孩子?”
此女被夏桃与秋波胖揍一顿,还不长记性,原来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湖薇闭紧了嘴,此刻她若说替太子生孩子,她绝没好下场。
夜翊珩冷声道:“配乞丐正好。”
此言叫湖薇惊愕,她多想给太子生孩子,可太子竟说将她配给乞丐?
心里的极度不平衡,叫她胆子大了许多:“太子殿下如今眼睛能看见,殿下就不怕我说出去?”
她话刚说完,在尚未完全闭嘴的刹那——
夜翊珩随手抄起筷子击出,直接击中她的喉咙。
湖薇嘴里咕咕作响,鲜血一个劲地顺着喉管往下淌,再也说不了半个字。
“不管是赶出东宫,还是配乞丐,都便宜了此女。”小山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偶,“趁此女前去用饭,属下在她床底下找到此物。”说着,他将木偶双手托着呈上,“上头刻有太子妃生辰。”
木偶的肚子上扎了很多针,散着寒光。
此乃厌胜之术!
夜翊珩与黎语颜见状,勃然大怒。
小山又道:“属下曾听说这般形式是诅咒被刻生辰的人生不了孩子,严重者威胁性命。”
黎语颜的肚子忽然一阵抽疼,额头沁出不少冷汗。
夜翊珩连忙揽住她的肩头,让她靠着自己:“颜颜,你怎么了?”
“这几日腹痛难忍,我以为是落水导致宫寒,没想到却是这厌胜之术。”黎语颜有气无力道,“殿下,我好痛。”
夜翊珩阴沉着脸:“来人,将此女拉去凌迟。”
一声令下,陌尘若风便现身,一左一右架起湖薇。
“她不是说她屁股大好生养么?”黎语颜忍痛站起来,将木偶上的针一一拔掉,嗓音清冷,犹如天籁,“如今的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