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手上所画,联想昨夜,这手……
夜翊珩的脸开始泛红。
他忙不迭地起身去洗手,揉搓指腹时,俊脸彻底红透。
某女身形窈窕,身量高挑,该长肉的地方挺会长肉。但旁的地,譬如手指纤细,脖颈纤细,手腕纤细,腰肢纤细,脚踝亦纤细,随便一用力皆能轻易折断。
她虽有身手,但在他看来却是娇弱得不行。
夜翊珩轻轻揉搓着指腹,忆起昨夜指腹所触的娇软,他的身体瞬间绷直。
今年京都的酷暑怎么这般难耐?
往年也没这般。
他在巾上擦干手,脑中闪过的全是她的雪肤腻理,捏着巾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寝宫,卧房。
黎语颜连着打了两个哈欠。
妙竹见状,劝:“郡主睡个午觉吧。”
“还真有些困了。”黎语颜又打了个哈欠。
如此犯困,究其缘故,大抵是昨夜与某人在浴桶待得太久,他那般不老实,使得她精神高度集中,如此耗费不少精力。而画舫多的是窗户,虽说窗纱拉着,但窗纱呈白色,今早阳光轻易就透过,故而她醒得颇早。
两厢结合,她真需午睡。
妙竹取来寝袍,伺候黎语颜更衣。
在脱去她的衣裙后,妙竹赫然发现自家郡主身上满是红痕。
“郡主与太子殿下是不是真的成了?”妙竹倏地脸红,又满眼疼惜,“郡主受罪了!”
“没成。”
黎语颜迅速穿上寝袍,顾自走往床榻。
妙竹紧跟其后,又问:“那身上怎么这般?”
“啊呀,这个你别问。”
黎语颜上了床,拿薄被盖在肚腹上,小脸腾得红了,犹如火苗瞬间点燃。
妙竹瞬间明白过来,两位殿下即便没成,那也足够亲密了。
还没圆房,她家郡主身上已然如此了,她光看着都心疼。
倘若太子殿下真得到了郡主,妙竹心头一揪,心想道,娇滴滴的郡主,太子殿下身形颀长高大,如此对比,怎么想都觉得是郡主受罪的事。
妙竹不知该怎么劝,好似怎么劝都不对,索性就不劝了,将放着冰块的铜盘往床头挪了挪。看自家郡主眼睛一张一合的,显然困倦之极,她便悄声退下了。
没多久,黎语颜开始做梦——
梦里的她,亦身处东宫寝宫。
一夜承欢,她困倦不已。尚在睡眠状态的她,被房外的声响吵醒。
只听见有宫女过来,为首一人质问:“太子妃还没起吗?”
妙竹称是。
那人道:“速把太子妃唤醒,该服避子汤了。”
妙竹展臂拦在门外:“请姑姑通融下,太子妃身子娇弱,此刻还在休息,不便打搅。”
那宫女一把将妙竹推开,命身后的宫女将床上的她拉了起来。
黎语颜睡眼惺忪,尚未彻底清醒,便被两名宫女灌了一碗浓浓的避子汤。
避子汤发苦,如此猛灌,使得她咳嗽不止,咳到眼眸含泪。
妙竹气道:“你们只是东宫宫女,为何这般对待太子妃?”
为首那名宫女道:“我等听命于太子殿下。”
黎语颜唇角划出一抹讽刺的弧度,自从她被黎宗发送给夜翊珩后,除了她身子不便的日子,他几乎都会要她。
这几个月里,他从未叫她喝过什么避子汤。
今日他要她喝,是不想她怀上他的孩子吧?
这番举动,对心早已麻木的她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是身体隐隐不舒服,一抽一抽地疼,疼得她麻木的心尖发凉,更遑论四肢如何?
宫女们很快离开寝宫,卧房内留下妙竹心疼地抽泣。
“小姐,婢子无用,拦不住她们。”
黎语颜摇头,微凉的手抚上妙竹面颊:“别哭,终有一日我会带你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冰冷的东宫。
“小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妙竹捏住她的手,哭得愈发厉害。
“我再睡会。”黎语颜唇角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浑身酸痛,她真的很想休息。
那个人每日折磨她,原因无非是黎宗发极力拥护梁王,而黎宗发将她送给那个人,目的是让她成为梁王与宁远侯府的眼线。
想来他是恨毒了她,否则他如何会变着法子折磨她?
让她彻夜都得不到休息。
这般日子,她真的受够了,没有一刻她不想逃离这里逃离他。
可他即便失明,还有着手眼通天的本事,轻易就能将她捉了。
母亲与哥哥早不在,黎宗发又是个渣父,这个世界上她早已没有亲人,此般情景下,她也曾想过,了结这一生。
可她还有妙竹啊,她答应妙竹要离开这里的。
她如何能言而无信?
更何况,母亲去前,曾让她好好活着,当时她答应得好好的。
她怎么能做不到呢?
可是,如今的生活,真的好困难。
黎语颜往里转了个身,眼泪无声流淌。
妙竹帮她盖上被子,拭着面上的泪水,悄声退下了。
黎语颜整个人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忽闻那个人的脚步声。
大抵又有人惹他不快,他照旧欺身而上,伸手摸上她的脸,继而掐上她的脖颈。
许是被他摸到了她的泪,他在她耳边近乎咬牙地说:“孤说过,别想逃离孤!想逃离,你唯有一死,可懂?”
黎语颜点了头,浑身瑟缩。
他照旧要了她。
黎语颜浑身不适,不知是不是那碗避子汤之故,此刻的她胃中翻滚,实在压制不住,噗地吐出。
不承想,吐出的却是大口大口的鲜血。
刹那间,她便不省人事。
就在这时,黎语颜发现自己从梦里的身体里飘出来,飘在帐顶,眼睁睁看着梦里的自己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