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宫里来人。
“天晟太子殿下,皇上请您入宫用膳!”
松果问来人:“敢问此次是为何事?”
“皇上说天晟太子殿下与咱们文漪公主之事,还需再谈谈。”
夜翊珩淡淡道:“去。”
松果以为自己听岔了,小声提醒:“殿下,是与文漪公主有关的事。”
夜翊珩眼风一扫,他进宫又不是为了与百里朔谈什么乌七八糟之事,他是去盯着某个不安分的女人!
最起码离某女近一些。
——
黎语颜与百里峥嵘在瑜妃宫里用了午膳,又找了些人问当年皇子夭折之事。
听来听去,黎语颜听不出什么端倪。
唯一一个共同点,便是所有夭折的皇子皆在皇子所住过。
当下,她决定去皇子所瞧瞧。
瑜妃道:“那地是皇上与后宫众多妃嫔的伤心地,如今已封了起来,你们若去瞧,让人搬个梯子,从围墙翻进去。”
看着眼前作男子扮相的女娃娃,模样俊逸潇洒,瑜妃越发欢喜,遂忍不住叮嘱:“翻墙的时候小心些!”
黎语颜微笑道:“我们会小心的。”
百里峥嵘忍不住道:“母妃放心,姐姐身手了得,翻墙不在话下。”
瑜妃点了头,却还是嘱咐道:“小山你是男子,该护着女子一些。”
百里峥嵘称是。
不多时,他们从瑜妃宫里出来,在往皇子所走的半道,好巧不巧地遇到了夜翊珩与百里文漪。
黎语颜拉了百里峥嵘的袖子,刚想避开,冷不防地听到夜翊珩出声:“逃什么?”
这话明显是说给她听的。
黎语颜只好放开百里峥嵘的袖子,止步驻足。
百里文漪道:“午膳下来,殿下还是未能与我父皇谈好我们的婚事么?”
夜翊珩不回答百里文漪,顾自冲着黎语颜的背影又道:“既为天晟人士,见到孤,不见礼?”
黎语颜不情愿地挪了脚步,行至某人跟前,低眉顺眼地曲了曲膝:“见过殿下。”
夜翊珩长臂一伸,当着百里峥嵘与百里文漪的面,修长如玉的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
黎语颜扭头挣扎,反被他两指捏紧了下巴。
百里峥嵘忙上前,激动道:“放开姐姐!”
夜翊珩掌风一挥,百里峥嵘后退数丈倒地。
他顾不得摔疼之处,从地上起身,又来夜翊珩跟前,企图护着黎语颜。
生怕他再吃亏,黎语颜侧眸:“小山,我没事。”
一旁站着的百里文漪唇角勾起讥笑:“殿下为这种女人动怒不值得!”
黎语颜这才仰头抬眸看向某人:“我已见礼,殿下轻薄我作甚?殿下如此,是想全南甸人都知道堂堂天晟皇太子是个轻薄之徒?”
此言叫百里文漪肯定夜渊已下旨废了黎语颜的太子妃之位,想到这,她便往夜翊珩身侧靠了靠。
黎语颜见百里文漪向某人靠拢,有些话不经大脑脱口而出:“殿下既要新婚,我在此预祝殿下与公主新婚大喜,两位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果然天造地设!”
闻此言,夜翊珩心情莫名好了些。
他放开她的下巴。
“随孤回驿馆。”
黎语颜往百里峥嵘身侧跨了一步:“我还有事,先不回。”
夜翊珩不作声,盯着黎语颜的眸光渐冷,抬掌一旋,就要冲百里峥嵘的面门而去。
黎语颜忙护在百里峥嵘跟前,急道:“我回还不成吗?”
夜翊珩淡淡收手。
看她为百里峥嵘着急的模样,搅得他心底很不是滋味。
黎语颜侧身对百里峥嵘道:“我先回去,那事再议。”
百里峥嵘点了头,打算自个先去皇子所查看一番。再则,自己还不是夜翊珩的对手,此刻若跟着回驿馆,只会让姐姐更吃亏。
当务之急,他得先找到能处理百里文漪的证据。
虽然他不清楚夜翊珩为何要与百里文漪走得近,既然走得近,那说明他们关系不一般。
既如此,他得尽快寻到线索,将百里文漪击倒,如此便等于给夜翊珩一击。
看夜翊珩带着黎语颜走远,百里文漪追过去。
百里峥嵘拦住她:“一把年纪了,要点脸成不成?”
百里文漪气得瞪眼,一个字都反驳不了,年纪大的确是她的硬伤。
一盏茶时间后,黎语颜不情不愿地跟着夜翊珩登上了辇车。
“孤要你跟孤回驿馆,你不愿,非逼孤出手,你才愿。”夜翊珩冷笑,“他在你心里就如此重要?”
重要到,无论如何她都护着他。
黎语颜亦冷笑:“小山护我来南甸,如今我护他,有错么?”
夜翊珩咬了咬后槽牙,怒道:“相护?你与那小子相护,护到谈婚论嫁,下一步是否要护到床榻之上?”
又听见他说伤人寒心的话,黎语颜怔住。
她双手交织在一起,竭力控制情绪,不让自己在他跟前崩溃。
忽然她反应过来,方才听百里文漪所言,她才明白某人究竟为何来南甸了……
他来南甸,是为了与百里文漪的婚事!
毕竟夜渊不惜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也要让百里文漪入东宫的。
他都与百里文漪谈婚论嫁了,好意思说她?
不想跟他再吵,黎语颜索性不再说话。
两人相顾无言,直到下了辇车进了驿馆。
驿馆前厅内,妙竹与松果难得站在一处,他们看到两位殿下并肩走来,甚为惊讶。
到了住所跟前,黎语颜余光瞥了一眼某人,压着情绪顾自往自己房间走去。
夜翊珩不远不近地跟在她身后。
她不知他为何跟着,直觉告诉她,某人此刻怒气蒸腾。
他有气,她还有气呢。
如是想着,她伸手推了房门。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