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忍不住问:“给恒瑗长公主的手指黏连分开之术,给米欣荣断骨再接之术,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米欣荣之前腿瘸,要进镇北军,我必严查他的背景,至于恒瑗长公主……”黎煜烨虚指她的脑门,“我难道不会派人查?你能一碗药令我与父王昏睡十日,从那开始,我便有意关注你的医术。”
黎煜景直接问:“颜儿,你有什么瞒着我与大哥的?”
“我……”
黎语颜一噎,将求助的目光移向了夜翊珩。
夜翊珩整了整衣袍,不疾不徐道:“颜颜她是麟卿阁阁主。”
夜玖闻声,掩唇惊呼:“神医不是白胡子老头么?”
夜翊珩又道:“白胡子老者不过是百姓杜撰,世上神医只这么一位,便是你们眼前的颜颜。”
夜玖恍然大悟:“怪不得去岁年初,有个冒充神医的老头,颜儿一眼就知道对方是假冒的,敢情真的就在当场!”说着,她推她,“颜儿,你怎么不早说?”
“我当时就说我是神医,你们也没信。”黎语颜淡笑出声。
“对哦,可当时的情况,你那么说,显然是为了证明那老头是假冒的。”夜玖道。
对于自个妹妹即神医,在黎家兄弟看来,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如此,旁的医者棘手之事,她都简单处理好,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黎煜景不禁问:“太子殿下的眼疾,这么说来,也是妹妹也治好的?”
夜玖疑惑道:“我六哥的眼疾是间歇性症状,二叔子难道忘了?”
黎煜景道:“大嫂有所不知,五月廿七,皇帝欲废太子,那时大哥大嫂早已离京,不知也是情有可原。殿下在殿上说眼睛恢复光明,缘由是阴阳调和,如此保住了太子之位。”
方才听闻他们实则并未圆房,可见太子的眼疾也是颜儿治好的。
黎语颜只好坦诚道:“殿下的眼疾确实治好了,至于寒疾也确实好得差不多,目前殿下体内仍有部分余毒,大抵无碍了。”她不好意思又道,“对不起,我瞒着家人自己麟卿阁阁主身份。”
“其实颜颜麟卿阁阁主的身份,也是瞒着孤的,孤也是查后才知。”夜翊珩帮忙解释,“如今的情况,老头为求长生一直在寻神医,老二老七也在寻找神医,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便只能都瞒着。”
黎煜烨与黎煜景相继颔首。
特别是皇帝,为求长生早已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世上即便有神医,可又哪来的长生?
届时妹妹若制不出长生药,皇帝必会降罪,后果不堪设想。
黎煜景道:“颜儿不必说对不起,哥哥们明白。”
黎煜烨忍不住叮嘱夜玖:“你的嘴快,颜儿与殿下尚未圆房一事,不许声张!颜儿神医的身份,你忘在肚子里就成!”
夜玖嗔怪地睨他一眼:“你当我傻啊?我不傻的!”
黎煜烨哼声:“不傻?在北岚城我与你说了多少遍,我与云家姐妹没有关系,你还不信。”
终于轮到黎语颜笑夜玖了。
就连夜翊珩冷俊的面上也出现了笑意。
看大家都笑,黎煜景不禁跟着笑出声。
却不想,被黎煜烨与夜玖齐声喝止:“你不许笑!”
黎煜景僵着笑脸:“何故?”
夜玖直接道:“但凡你娶了云家姐妹中的一个,我与你大哥在北岚城也没那么多麻烦事!”
黎煜烨喝道:“老大不小的人了,还是光棍一条,笑个屁?”
黎煜景温雅端方的脸上唇角一抖,大哥大嫂才成的亲,凭什么他们就能催他的婚?
夜翊珩同情地拍了拍黎煜景的肩膀:“二舅哥确实该加把劲了!”
黎煜景本想说,你这个太子也是个孬的,娶了太子妃,迟迟不圆房,真不是男人!
但一想到太子妃是自个亲妹子,他想太子还是继续孬下去吧。
“是,殿下教训得是!”
黎煜景嘴上说得温文尔雅,心头腹诽不断。
在烨玉苑聊了颇久,天色渐暗,滚滚圆的月儿高挂天际,泛着皎洁的光。
夜玖与黎语颜便去厨房定菜单。
晚膳时,王府饭厅内热闹异常。
明月当空,黎家兄弟与夜玖都喝了不少酒。
夜翊珩有伤在身,黎语颜不让他喝。他不喝,她便跟着不喝。
对于一个千杯不醉的人来说,不能饮酒是件煎熬的事情。
可谁叫他自扎心窝了,伤口在身,确实不宜饮酒。
当初扎心口时,也没想到后续有这么多束手束脚之事。
不过,能将人哄回来,如今看她时刻关心体贴他,他再扎一刀也心甘情愿。
——
在镇北王府用了晚膳吃了月饼,夜翊珩黎语颜夫妇回到东宫时,夜已深。
两人直接洗漱就寝。
熄了灯,黎语颜侧身道:“今日真开心!”
大哥与阿玖都回来了,二哥不必立马回北岚城,而且他们知道了她阁主的身份。
夜翊珩仰天平躺,睡姿端正。
“只你与我,你不开心?”
“殿下怎么这般说话?”她不禁问,“阿玖回来,殿下不开心么?”
夜翊珩没回答,只淡淡道:“睡吧。”
“哦。”
黎语颜应了一声,也仰天躺好,乖乖地不去碰他。
八月十一那晚两人腻歪太久,导致
故而之后几日,她晚上尽量有意识地做了筋骨,不去碰他招惹他。
他也老实,大抵因伤口难受那日情况有些严重,故而这几晚他睡得异常正经。
从王府回东宫本就晚了,洗后更晚了些,这会子躺在床上,黎语颜眼睛一睁一闭地很快睡着了。
就这么睡了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后,她胳膊无意识地一伸,扑了个空,猛然醒来,发现身侧无人。
卧房内黑魆魆的,只通往浴房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