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道:“妙竹与春夏秋冬皆会,你们有兴趣的跟她们做一做。”
暗卫们十分兴奋,挖莲藕已经够有趣的了,想来将莲藕做成藕粉更有意思。
有人道:“听着就很好玩,有点像小孩子过家家。”
好些人颔首附和。
夜翊珩看得俊眉蹙起,他养的一帮什么货色,怎么跟孩童一般?
黎语颜笑道:“莲藕洗净可以生吃,等会参与做藕粉的,届时皆可分到,大家一起动手做的食物,吃起来格外美味。”
众人称是。
看到春夏秋冬弯腰去搬莲藕,吟霜拉住春柳:“你们几个衣裳没弄脏就不要搬了,咱们会搬的,等会咱们换好衣裳,还请你们多多指教!”
春柳含笑点头:“好,那就有劳了!”
看他们全都忙活开,夜翊珩拉住黎语颜的手,脚步往外:“随孤出去一趟。”
黎语颜小跑着跟上他的步伐:“去哪?”
“宁远侯府。”
“做什么?”
“看戏。”
“好。”
夫妻两人乘坐马车到宁远侯府外头一条巷子里时,姜乐成与陌尘若风带着御林军正在侯府大门口宣旨。
“……数罪并罚,褫夺黎宗发爵位,家产充公,钦此!”
姜乐成将圣旨一合,交给跪在地上面如土色的黎宗发。而后,他抬手一挥,陌尘若风与御林军便进了侯府。
黎宗发接过圣旨,浑浑噩噩地瘫坐在地。
先前他家的爵位已经变成世袭降替,曾想着不能再差了,如今他却成了一个庶民。
一旁一同跪着的黎浩很是不解:“爹,伱不是求情去了吗,事情何以到了此般田地?”
黎宗发冷笑,是他求错了人。
可他还能向谁求情?
贤妃如今为了保住她两个儿子的前程,与宁远侯府不想扯上丁点关系。
胡姨娘幻想自己能像冯氏一般被扶正,一直耐心等着,却不想等来的却是被抄家的局面。
她疯了一般扯住黎宗发的衣裳:“定是冯氏与婆母的罪责,导致老爷的仕途不畅,如今多的是人想拉老爷下马。”
黎宗发魂不守舍道:“我早已与革职无异,如今被贬为庶民,还有什么仕途可言?”
他自己犯的事,心里最是清楚。
若非还有部分事情与贤妃有关,被贤妃与梁王动了手脚掩饰起来,如今他怕是要下牢狱的。
只是他没想到,今日只是去了一趟东宫,刚刚回府就发生此等事情,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黎露按了按先前被黎曼婷拔掉一撮头发的地方,心头冷笑。
看来人的命运还得捏在自己手上,一味想靠家里,只能越来越寒心。
马车内,黎语颜问:“殿下,此次只是夺了黎宗发的爵位,没收其家产,是尚未找到他旁的厉害的罪证?”
“非也。”夜翊珩淡笑道,“暂留他一命,是为让贤妃等人觉得他们已然安全,如此他们的野心才会越来越大。”
届时,不管是贤妃、夜峥墨亦或夜震宇,都会觉得东宫不过如此。
“所有害过你之人,一个都逃不掉。”夜翊珩捏住黎语颜的手,“颜颜,给孤一些时间。”
虽说他可用杀戮的方式解决,但她希望他走一条最正直的路。
那就些时日吧。
黎语颜颔首,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多谢殿下!”
夜翊珩缓缓拍她后背:“好了,戏看好了,回吧。”
“嗯,回家,我还等着定几份莲藕的菜单,今夜家里席开几桌,大家忙活那么久,该好好吃一顿。”
说话时,她的指腹沿着他胸膛肌肉的轮廓无意识地描绘着。
夜翊珩喉结滚了滚,问:“你说布置新房要不要重新置办东西?”
黎语颜在他怀里抬起头来,懵着问:“布置新房?”
“新婚夜。”
男人嗓音无波无澜,眸子深沉如海,可说的话却让她耳热。
见她一直盯着自己瞧,夜翊珩捧住她的脑袋:“重新过新婚夜,你忘了?”
黎语颜反应过来,垂了眼眸,长而翘的睫毛忽闪忽闪:“咱们成婚时布置过的物什在哪?”
“大抵在库房。”
“那就拿出来用。”
“好!”男人笑得宠溺,“孤的妻真会过日子!”
黎语颜的心倏尔狂跳:“啥时候布置呀?”
什么时候布置,那就是布置的当晚她得交代给他了。
虽说是愿意的,但不免紧张。
听出她话音里的颤声,夜翊珩温声道:“又紧张了?”
“不紧张是假的……”顿了顿,她建议,“要不别布置了?”
“你反悔了?”
夜翊珩心头一顿,她又不愿意了?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黎语颜抿唇,羞赧道,“我的意思是不必刻意布置新房的模样,殿下若想要直接要就是了。”
若布置了新房,她有一整天可以紧张。
还不如某个晚上,她被他要了,那样来得更直接些。
夜翊珩笑出声:“孤知道你为何如此说了,新房明日就布置好,至于哪一日,咱们顺其自然,如何?”
新婚夜的仪式感,还是要的。
她的紧张,他何尝瞧不出来?
可他忍耐很久了,真不想多等一日。
为了降低她的紧张感,他说顺其自然,大抵也不算扯谎吧。
黎语颜算了算,明日过后,月事干净。
明日布置的话,时间上倒也可以,只是她还是不免紧张,总觉着布置的当天,他会要她。
可明日是此月月事最后一日,倘若他看到大红的新房,把持不住,那受伤害的还是她。
念及此,她鼓起勇气道:“后日布置吧。”
夜翊珩:“后日?”
黎语颜半低了头,声若蚊蝇:“后日我想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