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语颜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这一次她不知道耳力惊人的他能不能听到,但她知道自己的心跳猛地加快……
所以她是不是也是馋他的身体的?
她不是色女呀。
一定不是的!
可是他长得真的很好看,妖孽天成,风华绝代,可谓世无其二。
俊美绝伦的脸,肌理分明的胸膛,视线再往下,是他流畅遒劲的腰身。
眸光上移,落于他心口的伤疤。
她缓缓伸手过去,抚上匕首扎过处。此疤已呈淡粉色,肌肤有微微凸起,可见祛疤未彻底。
“殿下每日沐浴后抹祛疤膏,千万不能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指尖触及的是他紧致结实的胸膛肌理,心头浮起一丝羞赧,黎语颜慌乱地缩回手。
男人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人往怀里拉。
“孤身上不是还有一处狰狞的伤疤么?”他道,“心口这点不算什么。”
拥着温香软玉的娇躯,只隔着她身上薄薄的白色里衣,他能感觉到她肌肤的娇软,呼吸不可控制地变得深重。
“殿下先去沐浴,等下我帮你在心口抹祛疤膏。”
男人喉咙发烫,嗓音暗哑得不像话:“那处狰狞的伤疤,颜颜不打算帮忙抹么?”
黎语颜垂眸,嗓音又小又低:“那处伤疤寻常时候又看不到,再则过去多少年了,不用抹了吧?”
“可今后颜颜时常会看到。”
听闻此话,黎语颜抬起水光潋滟的眸子,懵圈一般瞧他。
粉面倏然变红,眼眸水汪汪的,唇瓣轻轻一抿,瞬间镀了层水亮的光泽。
时常会看到,意味着什么,她大抵知道。
如此模样的她,甚是娇软可欺,夜翊珩体内莫名升起一股燥郁。
他拥着她的腰肢,瞬间就将人抵往了墙壁,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胸膛与墙壁之间。
修长如玉根骨分明的手指扣住她的后脑勺,她那柔软的发丝与他的指节勾缠,使他差点压不住心底叫嚣的野兽。
喉结滚了滚,他将唇凑到她的唇瓣边,欲吻不吻地呢喃:“颜颜……”
嗓音邪肆,于她耳畔极尽厮磨。
黎语颜的呼吸变得急促,她又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娇软的身躯与他硬邦邦的胸膛暧昧相触,于彼此心上激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两人的呼吸交缠,眸光相对间,连眼神都跟着迷乱。
窗外繁星点点,月光如练皎皎。
夜翊珩大拇指缓缓按揉着她娇柔的唇瓣,眼眸深邃,却定不下决心吻她。
此刻一吻,他怕一发不可收拾。
后日很快就到,越接近,越觉得时间过得太缓。
好半晌后,男人沙哑着嗓音道:“孤去沐浴。”
“哦。”黎语颜应了声。
男人的薄唇在她额头轻轻一触,旋即走往浴房。
黎语颜怔愣地立在原地,适才的气氛太过暧昧,她的心竟然沉迷了进去。
好在他放开了她,黎语颜按了按狂跳的心口,眼眸偷偷凝望他的背影,身躯挺拔,背部肌理更是诱惑人的心神。
忽然间,她惊讶地发现他的耳根红了。
他在害羞?
他会害羞?
如此想着,黎语颜低笑出声,学着他以往的模样打趣他:“厚脸皮的太子殿下,竟破天荒地会羞?”
夜翊珩闻声,脚步一顿,自己耳朵发烫,他岂会不知?
那是憋红的!
忍的!
罢了,她要如此想,随她高兴。
——
夜幕深深,夜阑人静。
大街上静得出奇。
忽然间,激烈的争吵声打破了这份静谧。
黎宗发一家子争吵不休地离开兵部尚书韦家。
胡氏气道:“老爷还风光的时候,韦家多次巴结,如今倒好,咱们只是借宿一段时日,他们都不肯。”
黎宗发沉声道:“韦家能让我们进去喝杯茶,已是看在过去的交情上。”
从接到圣旨那一刻开始,他们找了多少人家,几乎都被拒之门外。
不是被轰走,就是被骂走,难得有些人还寻些借口不见。
如此算来,韦家是这群人中,算待他好的了。
黎浩咬牙切齿道:“爹,要我说,都怪黎语颜这丫头,从她回京开始,咱们家就再没好日子过,到如今变成人人嫌弃的地步。”说话间,他啐了一口,“当初怎么不让她跟她那个早死的娘一起死了?”
此言一出,黎宗发与胡氏、黎露皆不接话。
黎浩又骂骂咧咧道:“若不是那丫头揭穿假神医,我就能顺利娶了九公主,哪有黎煜烨什么事?”
“要我说,黎语颜这丫头就是我们家的扫把星!”黎浩忽然冷笑,“她三岁时,我将她骗至井旁,那时我就该下手早些,如此就能将她推入井里淹死。若不是黎毅出现,我早就弄死她了。”
那时,他骗她说水井里有闪闪亮的东西,要探头进去细瞧才可以。她真的信了,软软糯糯地唤他“二哥”,小脑袋往井口一探。
他伸出双手去推的刹那……
黎毅出现,几步过来,就将她抱走了。
黎宗发听闻,惊道:“还有这一出?”
“是,娘叫我寻机会将她弄残或弄丑,我想着直接弄死,一了百了。哪里想到,黎毅像看眼珠子一般守着她?”黎浩后悔道,“我那时如果知道咱们家会被她害得如此惨,我就该在黎毅死后,及时将她也弄死。”
黎宗发警告:“你这一出千万不要去那丫头跟前胡说,太子手段了得,否则,咱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知道知道!”黎浩不耐烦道,“爹,你就说咱们可寻个什么庇护之所?”
黎宗发一阵沉默。
其实他们可以住客栈,但因为家产被充公,身上几乎没有银两。
再则他希望昔日的同僚看在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