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变化,夜翊珩看在眼中:“又不愿了?”
“没有啊。”
“那你的意思……”
“我只是想殿下能怜香惜玉些,可否?”
男人笑:“可。”
想到要喝一大锅,他亦敛了笑,自个若喝了一大锅苦药,亲她时,她会嫌弃吧?
毕竟药很苦。
他的神情变化,黎语颜也看在眼里,终究是心疼他,也怕他犯了傻劲,真去喝了那锅药汁,便将唇附到他耳畔,悄声道:“这几日你我都不必喝。”
“当真?”
她笑着颔首:“嗯,我是谁呀?”
——
此刻的江阳侯府,太医从凌晨一直忙碌到这会,季清羽这才醒来。
送走太医,夜瑗与季连城返回季清羽跟前。
看他茫然半躺着,眼中毫无光亮,死气沉沉的模样看得夫妻俩忧心不已。
夫妻俩一个坐至床沿,一个在房中踱来踱去。
“好端端地,怎么就吐了血?”夜瑗往季清羽身上掖了掖被子,“你倒是说话呀!”
半晌,季清羽都不说一个字。
一旁踱步的季连城怒目瞪向冷松:“你来说!”
冷松看郡王没反对,便将昨夜与凌晨之事讲了。
听后,夜瑗与季连城相视而望。
他们没想到自个儿子在掳走阿颜后,还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总以为将人掳走,事情闹大,被人揍断手脚,这孩子就该将人彻底忘了。
没想到太子与阿颜的圆房对他打击这么大,大到连连吐血。
过了片刻,季连城对冷松挥手:“你先退下。”
冷松应声离开。
季连城走到床头,拉了把椅子坐下,语重心长道:“天下女子何其多,你想娶谁,都是可以。唯独阿颜,你就死了这条心!”
夜瑗缓缓拍季清羽的手背,温声细语道:“阿颜确实是个好女子!可你也该想想,那一日你对她做了什么,你那般掳夺,她的心里还能有你吗?”
季连城叹息道:“儿子,为父说句实话,当初你将阿颜介绍我们认识那会,我与你母亲就让你细心些,接送女子是男子该做之事。但你心大,说什么她身手好,来去无妨。但凡你上点心,时常待在她身旁,在她需要之时出现,你们的关系也不至于是如今的局面。”
夜瑗也道:“你能发现阿颜的好,旁人也能发现。你自诩自己比太子条件好,就是这份眼高于顶,让你失去了机会。太子素来不将人放在眼中,我们也曾听说他们关系不睦,但在外头时,太子每每护着阿颜。”
“如今咱们说什么都为时已晚,阿颜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儿啊,你放手吧!”夜瑗轻抚季清羽的面颊,看着眼前的儿子瘦了许多,她忍不住落下泪来,“你将阿颜放下,也等于放过了自己!”
季清羽眼眸微动,却仍旧不语。
季连城看儿子有些被说动,便趁机道:“你年岁是不小了,今儿开始为父与你母亲就开始为你张罗婚事。郡王妃与侧妃人选,你可有中意的?”
娶个正妃,多纳几个侧妃,身旁的女子多了,这小子大抵会将阿颜忘了。
季清羽终于开口:“儿子这里有几个人选,麻烦父亲母亲帮儿子去说亲。”
闻言,夫妻俩欣喜不已:“都是谁?”
“一位是黎宗辉之女名唤黎佳佳,还有两位,好像叫……”微顿下,季清羽又道,“罗梦儿,米欣梅,对,就这三人。”
夜瑗高兴道:“好好好,为娘这就命人去准备。”
——
东宫。
黎语颜挽着夜翊珩的胳膊,夫妻俩绕湖散步。
“殿下,方才提到避子汤,我又想到文太妃介绍的懂接生的宫女了。”
“前几日,孤命陌尘若风有查此人,也不知有无结果。”夜翊珩顿足,侧首吩咐松果,“将他们唤来。”
松果称是,快步往暗卫署行去。
不多时,松果带着陌尘若风过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不少暗卫。
看过来的人数有些多,黎语颜不禁问身旁之人:“殿下派了这么多人查?”
夜翊珩道:“那倒不是。”
暗十七与暗二十九带着几人上前行礼:“两位殿下,我等收拾妥当,可即刻出发。”
黎语颜拧眉:“这是……”
“他们与王府的人集合,前往姚州。”夜翊珩解释,旋即吩咐暗十七等人,“严查细探。”
“是!”
黎语颜思忖片刻,也道:“姚州刺史之父有家室,他心底记挂旁的女子,指不定将书信藏在了外头,故内院外宅皆要查。其子身为刺史定受益于太妃,故刺史亦要查,包括姚州府衙。”
“我等明白!”
夜翊珩又开口:“狡兔三窟,他家产业亦需查。此行任务颇大,孤怀疑背后还有人,尔等务必暗地里行事,莫打草惊蛇。”
“是,殿下!”
夜翊珩挥了挥手:“走吧。”
众人抱拳离开。
这时,陌尘若风上前。
“两位殿下,文太妃与她身旁那个中年宫女,我等查了几日,确实没有可疑迹象。”陌尘道。
若风也道:“那个中年宫女早些年出宫,这些年来谨守本分,不像是歹人。”
夜翊珩蹙眉:“芦幽竹林可有旁人去过?”
陌尘摇首:“无人去过,除了那位中年宫女。旁的人经过芦幽竹林,也只是在竹林周围玩耍,并未进到林子里。”
“孤有个疑问,那宫女怎会突然找上文太妃?”
若风嘀咕:“这点也确实奇怪,按道理出了宫的宫女一般都远离宫廷,本分过日子,怎么还想回宫找事情做?莫非她缺银子了?”他自问自答,“可她懂接生,照道理不至于缺钱啊。”
“不缺钱,突然找到文太妃。”黎语颜皱了皱眉,忽然想到一点,遂问,“陌尘若风,你们可查过那个哑奴?”
两人齐齐摇头。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