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梦儿急忙挽住罗母胳膊:“娘,您可别问了。”
再问下去,二公子不喜她了,如何是好?
罗母这才反应过来,笑道:“二公子,快请厅坐,喝盏茶!”
他们急着想将梦儿嫁出去,夫婿人选挑了许多,不是梦儿不满意,就是他们当父母的不满意。
虽说梦儿年纪已不小,但他们挑挑选选,无非想帮女儿寻个不错的婆家。
门当户对可以,最好能稍微攀点高枝。
当然他们很有自知之明,太高的高枝,他们高攀不起。
但没想到梦儿自己选的夫婿,简直震惊他们,更惊艳他们的眼。
黎煜景略略颔首,罗父连忙抬手引路。
——
另一边,东宫马车停下。
良久都不见人从车内出来,众门房与驾车的陌尘都觉得奇怪。
或许是太子妃在车内小憩,便无人敢上去轻叩车门。
车内,夜翊珩一手搂着她,一手慵懒地搭在软塌靠背上,本就漂亮得过分的手指愈发莹白,似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还好么?”他问。
“不好。”
黎语颜小脸酡红,竭力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浑身骨头似在酒水中泡软了般,提不起劲,唯有两只手紧攥着他的衣袍。
若不是他揽着她,她真怕自己从他怀里掉下去。
觉马车在东宫门口停了好一会,黎语颜扶在他肩头,想从他怀里下去。
却不想,男人另一只手穿过她的腿弯,直接将她抱出了车厢。
阳光刺眼,加上羞赧,她索性闭上了眼。
东宫门口的众人以为黎语颜睡着,皆无声行礼。
夜翊珩步伐沉稳,冷峻的面庞上漾着笑意。
脚步经过湖畔,他低头瞧了瞧怀里的她,粉面绯红,羽睫微颤,似还未透过气来。
此女何以娇柔至此?
无时不刻,勾着他。
终于到了寝宫房中,他将她放于地上,一手扣着她的手腕,嗓音低沉:“能站稳么?”
“能,怎么不能了?”
黎语颜连娇带嗔地横他一眼,垂眸瞥见他扣着她手腕的修长手指,面上瞬间一烫。
他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适合掌控天下。
好似也能轻易掌控她。
不光先前掐她脖颈,方才竟……
“那好,你先休息会,孤去书房。”
他伸手摸她发顶,笑得纯良无害。
看得黎语颜忍不住在他手臂上拧了,却是只拧住了他的衣料,压根没拧住他的皮肉分毫。
不多时,夜翊珩到了小楼书房。
姜乐成已在书房等候颇久:“殿下,你可回来了!”
夜翊珩掀袍坐至书案后,微低了头整了整衣袍。
衣袍有些许褶皱,他俊眉微动,这才撩起眼皮看姜乐成:“发生何事?”
“北凉来人了,大抵明日就能抵京。”
“北凉,是为虞昊穹而来?”
“应该是为他。”
夜翊珩淡笑:“他挖煤挖得如何?”
姜乐成跟着笑:“此人好吃懒做,煤挖得不够,分到的吃食少,过了些时日便学乖了。起初虞莹蕾还时常去看他,据了解,兄妹俩聊的是如何回北凉一事。许是虞莹蕾发觉虞昊穹自身都难保,如今便不再去。”
“好,孤知道了。”夜翊珩淡淡扫他一眼,看他没有走的打算,又问,“还有事?”
姜乐成讨好地笑:“真是逃不过殿下的眼,臣想求殿下指个婚。”
“你今日等在书房,主要为指婚?”
姜乐成坦诚道:“老爷子催得急,臣也是没有办法。”
夜翊珩取了本奏折开始批阅,半晌后,才问:“你看中了流云,还是吟霜?”
“殿下怎么问这两人?”
“唯有她们是孤的人,莫非你看上了妙竹?”
“妙竹不成,臣想要春夏秋冬其中一个。”
夜翊珩批完一本奏折,淡声道:“春夏秋冬是太子妃的人,此事得过问太子妃。”
姜乐成颔首:“那臣此刻就去寻太子妃。”
闻此言,夜翊珩冷沉下脸:“她在休息。”
“哦。”
“颜颜大抵会说让春夏秋冬自个选。”
姜乐成闻言,眼眸一亮:“殿下的意思是要臣自己努力?”
夜翊珩淡淡颔首:“差不多。”
姜乐成欣喜得连连点头,提步出了书房,他得去打探春夏秋冬的喜好。
又拿起一本奏折翻阅,夜翊珩忽然想起一事,遂对外唤:“来人。”
陌尘应声而入。
“殿下,请示下!”
“你去芦幽竹林,专门盯哑奴。”
“殿下,属下先前派人盯过,如今还需再盯么?”
“你去盯着,看她是否有异,孤怀疑她能说话。”
陌尘抱拳:“是!”
——
贤王府。
北凉来人,有人快马加鞭将此消息送至虞莹蕾处。
“母国来人,终于来人了!”虞莹蕾激动道。
身旁的婢女小声提醒:“公主,您如今是贤王妃,在此方面还是收敛心绪些。”
虞莹蕾往门外一探,瞧无人注意到她,遂放下心来。
跟夜振贤这个变态住久了,她想回北凉的心越来越强烈。
犹记得她来天晟,是为夜翊珩。但如今已成为不可能,甚至她都不敢再将此人搁在心里想。
自己被迫嫁给夜振贤,就因为夜翊珩几句话。
如此大恨在,她对他只剩下了恨,怎么可能再将人搁在心里想?
想她堂堂北凉公主,嫁给天晟一个太监,传扬出去,委实脸面尽失。
心里的痛苦,她不能与人诉说。
不仅如此,她还得在夜振贤面前